她一屁股坐了下来,有些烦躁。
沈靖渊轻叹,“这就后悔了?坐立难安。”
颜舜华哭丧着脸,尽管想要不承认,但是她的确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嗯。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插手别人的事情,但是刚才我又嘴贱了,真是该打。”
她啪啪啪地甩了自己几巴掌,脸上起了几道明显的手指印,显见地她还真的是用了力的。
沈靖渊皱眉,“跟自己较什么劲?还敢当着我的面伤害你自己,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颜舜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这算不算是好心办了坏事?之前你也提醒了他几次,让他停下来别说了,偏偏柏二哥却还是滔滔不绝。
我呢,我也是够糟的,看他那副不以为然的嘴脸,我就压根止不住。”
“你真觉得他对霍婉婉的感情不够真吗?在我看来,千重并不只是玩玩而已。”
沈靖渊觉得她脸上的手指印碍眼极了,喊了甲一进来,让他去找陈昀坤拿药膏。
“早知道你有这样自残的癖好,我就应该囤多一些药膏,让你随手都可以拿来抹,一见即消。”
颜舜华咧嘴,“难道不应该是阻止我吗?别让我自残。”
“抱着必死之心的人没有办法阻挡她的意志,抱着自残之心的人就可以阻挡得了了?”
沈靖渊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想要揍她一顿,却又心疼万分。
颜舜华嘿嘿直笑,搬了椅子过去与他并排坐着。
“我当然知道柏二哥其实并不是玩玩而已,他是认真的,但是也的确就如我所说,他只是喜欢而已,远不到所谓的爱的程度,但可气的是他居然总拿锦哥儿来做借口逗弄婉婉。
要是婉婉没有爱上他的话,也就罢了。
但偏偏她动了心,该死的是柏二哥自己蠢的像头猪似的,总是嫌弃婉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总是自鸣得意,认为他愿意娶她是一种荣耀。真是的,去他娘的荣耀。”
沈靖渊无奈一笑。
“男人跟女人之间表达感情的方式并不一样,而且一般来说男人的确不如女人细腻。
有些话说的的确不太好听,但千重口头上占尽便宜未尝不是希望通过话语而让她有所反应。
你也知道的,霍婉婉实在是太沉默寡言了,有时候,安静的就像一道影子,根本就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颜舜华撇嘴,“我当然也知道用尽千方百计好过什么方法都不用,只想却不敢干,那压根就是蠢蛋。
我没有说他的手段或者说方式之类的问题,尽管他的表达方式也的确有些问题,可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内容,他所表达的内容。
如果我有了轻生的念头,还不止一次,朝夕相处的你会不知道吗?我情绪极度失落或兴奋的时候,作为枕边人的你会不知道?”
沈靖渊摇头,“当然会知道。”
颜舜华摊手,表示这就是问题所在。
真正把对方放在心上的人,是不可能在朝夕相处之中,完全都察觉不到枕边人的异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