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低头翻了下白眼后说道:“方才孙女有口无心,二婶不要怪罪。孙女没做过那等丑事。”
林怡这时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六妹妹身家丰厚,不缺那点银子。可田阿满肯定是缺那点银子的。我听说六妹妹待计嬷嬷十分要好,对下仆太好那就是纵容!怨不得田阿满敢欺上瞒下的做出这等丑事。”
真会编啊,这是要按个纵容下仆的罪名在她身上。林珺抬头肃然看向王氏问道:“祖母也觉得孙女纵容下仆了?”
王氏此时深叹口气,她发愁的说道:“你身边的嬷嬷一连换了三个,到如今这个还被你纵容成这样,也不知你身边的那些丫鬟是什么性子了!”
林珺面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神色问王氏道:“孙管事不是祖母安置在采买处的吗?我纵容得了田阿满,难道我还能纵容得了孙管事?”这时林珺心内的不平之言忍不住的说了出来。
林怡似在和林珺针锋相对,她板着脸,反问林珺道:“府上各处,祖母安置的人还不知有多少。人心也是会变的。难道他们个个犯了错,都要往祖母身上牵扯?六妹妹你这是在指责祖母吗?”
“我怎么敢呢,祖母。”林珺听了林怡的反问,她面色也不见惶恐,而是笑着说道。
王氏冷哼一声,林珺对此却不在乎,她从容说道:“说我纵容田阿满也要有证据。这犯错的二人我也绑来了,祖母还是问问他们吧。”
林珺话落,王氏便阴沉着面容说道:“将三人都带上来。”
林珺明明只重点带了孙管事和田阿满,怎么是三个人?她不解的看向王氏。王氏却一直阴沉着面容不看她。
不一会,除了被捆绑的孙管事和田阿满,竟然还有计嬷嬷也进了屋子。
计嬷嬷一进来就噗通跪倒在地,她红着眼睛,哭着哀求道:“老夫人,饶了老奴吧。老奴都老实交代了——姑娘那日说芦花虽然可以做棉衣,但毕竟不暖和。要是填上一半棉花,一半芦花,那就好很多了。姑娘说让老奴家里也挣几个零花钱花花,可以在那些灾民的棉衣上做手脚,因而老奴才让儿子勾搭上孙管事,做了这等事情。不然老奴和儿子都是不读书的,哪里知道这些伎俩!”
说完这些话后,计嬷嬷又背对众人,抱着儿子哭喊道;“阿满,娘对不起你。这事情——这事情——娘不该撺掇着你去做!”计嬷嬷说完这些话后,她又很快的在儿子耳边小声警告道:“按我说的说!”
林珺一直紧盯着计嬷嬷的动作,但计嬷嬷背对着人,她的小声警告,林珺自然看不到,更不用说听到了。
夏荷和冬凝二人今日跟着林珺外出,因而此时她二人也在场。林珺站在屋里厅堂正中处,因计嬷嬷三人的进来,夏荷和冬凝二人站在了厅堂的一侧。因而计嬷嬷对儿子低语,倒是让夏荷看了去。夏荷此时走上前说道:”姑娘,奴婢不才,恰巧会读唇语。方才计嬷嬷对田阿满说:“按我说的说,”这几个字。”
夏荷一说完,林珺便忍不住笑了出来。虽只笑了一声,但她那笑里的讽刺之意掩也掩不住。
田阿满听了母亲的话,已经猜出有人会帮着他兜揽丑事,他刚想开口将错都推给林珺,谁知却被夏荷的话打断。
阮氏方才被林珺暗讽,她看夏荷说了话后,计嬷嬷后背僵了一下,她便用怒骂为计嬷嬷做了掩饰,同时她将对林珺的气也撒在了夏荷身上:“大胆奴婢,从哪里学来的规矩,这里哪里有你插嘴的余地!”
林珺听了阮氏的话,她冷面看向阮氏说道:“二婶,计嬷嬷方才是在做伪证。我的丫鬟看出来了,提醒我一句,都不行?忠心护主还错了不成!事无不可对人言,假的也真不了,计嬷嬷自己做了龌龊事,还诬陷主子,真是刁奴,合该上板子!”
说完这些话,林珺又笑着对夏荷道:“你做的很好,过后该赏!”
王氏这时却开了口说道:“珺姐儿,计嬷嬷那几个字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她也是提点儿子一句罢了。”
林珺心内冷笑连连,她此时则正色问着王氏道:“我纵容计嬷嬷做丑事,然后我又将她的丑事闹出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林怡这时又笑着说了四字:“沽名钓誉——”然后她叹口气说道:“六妹妹是想要借此事为睿哥儿弄个好名声吧,这样的企图,就连我这么笨的人都看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