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徐道年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父亲总算是熬过第一关了。
赵宥芝听闻丈夫手术成功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缓解下来了,一紧一松之间,突然感觉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捂着嘴小声的抽泣起来。
半个小时后…
心脑血管科,主治医生办公室外面有一条笔直的过道,侧边有个消防门,穿过去就是A座的楼梯口,徐道年憋了半天的烟瘾犯了,只能拉着杜医生一块过来。
“手术只能清除颅内血块,缓解颅内压力,但是还有一些细微的出血点手术处理不了,只能靠药物去遏制,如果淤血再次形成,二次手术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连续几个小时高强度手术,杜勇显然有些疲惫,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醒过来的概率能有多大?”徐道年弹了弹烟灰,转过身贴墙靠着。
“你爸的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颅内淤血造成的脑细胞功能损伤是不可逆的,究竟能不能醒过来,只能靠病人的个人意志,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吧。”这话从一个医生的口里说出来,其实远没有旁人臆想的那么简单。
“杜医生,麻烦您了,这些千万别跟我妈说!”
……
昏暗的楼梯通道里,一个红色的光点忽闪忽灭着,徐道年靠着楼梯扶手坐着,脚下多了一堆的烟头,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个青色的瓷瓶。
没错,正是系统奖励的那枚宁神丹,介绍里说对精神昏聩,血瘀气堵之症具有奇效。
到底要不要试?
跟杜医生的谈话结束以后,这个大胆的想法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事关亲人,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愿意,也不能拿父亲的安危去赌的!
这丹丸对父亲的病情到底有没有帮助?没有谁能告诉他准确答案。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脸上的犹豫转而被坚定的神色代替,他终于还是揭开了瓶盖,倒出丹丸,用力掰开一半仰着脖子一口气吞了下去,丹丸入口即化,一股甘甜的味道在味蕾扩散,清凉如泉,顺着喉咙一路往下。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整整一个小时,徐道年又将新买来的一整盒烟抽完了,除了大脑异常清醒以外,没有发现任何不适的反应,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丹丸至少不会对身体产生任何的副作用。
徐道年将最后一根烟在扶手上摁灭,顺道去洗手间里用凉水洗了把脸,等走进病房的时候,徐箐箐已经躺在折叠床上睡着了,赵宥芝正坐在床沿帮丈夫按摩肢体。
“妈,下半夜我来看着,您抓紧时间休息下,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赵宥芝抹了把眼泪道:“你爸这辈子福薄,忙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临老了还要受罪,想到这些妈心里好像有把刀子在搅,一下一下的疼。”
“妈,你也别难过了,手术很成功,杜医生说父亲很快就能醒过来。”
徐道年从病床下搬出一个编织袋,让母亲挨着父亲躺好,拿了毛毯替她盖好,赵宥芝几次想要爬起来,都被儿子摁下,实在拗不过了,只能约好天亮了让儿子叫她。
时间来到凌晨4点,病房里传来赵宥芝轻微的鼾声。
徐道年起身,拿出瓷瓶,倒出仅剩的半颗宁神丹,绕到病床的另一侧,将丹丸小心翼翼的放进父亲嘴里,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