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笑着点点头:“现在也可以叫我萧安澜。”
方菲走下马车行了一礼:“见过公主。”
安澜笑道:“何必,又不是没见过。”
方菲:“人是一样的人,身份不同了,别的自然要改改,礼不可废。”
陈崇问道:“巧遇,在哪遇上的?你不是进宫了吗?”从皇宫出来回家的话,并不经过使馆附近啊。
安澜笑了,露出细白的牙齿,看向李征。在哪巧遇,在使馆墙外啊。
李征咳嗽一声:“我有些事找安澜公主询问,正巧她出门。”
陈崇还要问什么事,方菲已插嘴说道:“公主远来是客,征哥,你不让公主进府坐坐吗?你们也一起上过战场不是吗!”
李征和陈崇都看向方菲,尤其是陈崇,瞪着眼睛。哪有这么傻的姑娘,把情敌往家里让!
“好啊。”安澜也不客气。
陈崇再次惊诧,这一位可真实在!
李征在窦府算半个主人,这二人还什么都不算,就要把事定下了?
陈崇忙插嘴道:“窦府人口众多,进去了大家都来打招呼,倒惹得长辈们也不安宁。不如去福鑫楼吧,就我们几个也好说话,还能让公主尝尝我们平阳城的美食!”
安澜:“客随主便。”
方菲便侧身让道:“公主和方菲一起乘车可好?”
“多谢。”安澜和方菲都上了车,马车便先动了。
陈崇走近李征,一根手指戳着他肩头:“你怎么回事儿,想干嘛啊!”
李征不耐烦道:“我没想干嘛,就是不小心遇上的。”
陈崇:“你当我不认得路吗,那得绕多大弯子才能在使馆巧遇!”
“我没想找她,我就是在墙外站了站,谁知道她就翻墙出来了!”
“嗬!默契啊,你往那一站她就出来了,出来还不走正门,她属狗的吗!”
“胡说什么呢!”李征斥责道,“你就没翻过墙!”
陈崇冷笑:“是啊,为了和小姑娘幽会,我也翻过墙。”
李征瞪着他:“我懒得和你说,再不走,他们该怀疑了。”说着翻身上马。
“是啊,是很值得怀疑。”陈崇依旧阴阳怪气的。
李征不回头丢下一句:“我和她本来没什么事,你非要弄出点事来,是要给方菲添堵吗?”一夹马腹:“驾!”
“你们私会,还要怪我们长眼看到了?有没有天理啊!”
方菲和安澜面对面坐在马车中,淡淡的熏香煞是好闻,这该是方菲专属的吧。
“这香不错。”安澜赞一声。
方菲:“公主喜欢,明日我调一些送给公主。”
“那可就却之不恭了。”安澜真不客气,什么嘴都敢张,“调香是个细致活儿,我做不来。”自嘲笑着。
方菲唇色淡淡的,抿起来笑着:“和纪太傅谈的如何了?”
安澜叹口气:“这老顽固,你说我把他打晕装麻袋带走可行吗?”
“哈哈哈……你可真敢说!”方菲一向矜持,难得笑的这么开怀。只不过想一想风姿卓然的纪太傅被如此粗暴对待,便觉十分有趣。
安澜叹着气:“算了,我不喜欢勉强别人。但我敢保证,有他后悔的一天!”说到后一句,眼神中又跳动着激越的光芒,分外耀眼。
方菲凝神看着,神情不由一黯,这样的神采,是她所不曾拥有的,是这个吸引到他了吗?
福鑫楼,外地人进京必要去的地方,不仅装饰的富丽堂皇尽显京城雍容,更是汇集了大周所有地方菜式,只要你叫的出名儿,人家就能做出来。
四人坐进一个包间,小二送来了茶水。茶水一倒,茶香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果然是大店,赠的茶水都是一般富户买不起的好茶。
小二殷勤道:“陈统领,李统领,今儿吃点啥?”其实两人并没有来过几次,这小二不仅记住了他们,这话说的好像还熟络的很。
陈崇道:“今儿确有贵客,就把咱大周各地的特产名菜都来几样!”
小二皱眉:“您就四位,吃不了啊!”
陈崇:“那就先把这桌子摆满了,不够了我们再要。”
“好咧,您稍等!”小二乐颠颠下去了。
李征看陈崇一脸奸相,他似乎没说谁来付账啊。
方菲想的则是人家身为公主,什么好东西没吃过,犯得上这样显摆吗,徒叫人家笑话。
酒菜上桌,几人客气一番边吃边聊。陈崇端起一杯,直接叫名字:“安澜啊,你这年纪也不小了,今后可有什么打算,还要去北疆吗?”?
安澜放下筷子,说道:“北疆大局已定,我就不去了。你都说了我年纪一把,也该嫁人了,回去就办这事儿吧。”
这话说的,嫁人乃女儿家的终身大事,在她嘴里不过一件不得不应付的差事一般。
李征闷头喝酒,她也要嫁人了,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人吗?
陈崇松了口气,满面笑容:“那是,那是,女儿家还是赶快嫁人的好。来,喝一杯!”
四人一起喝了一杯,陈崇又道:“看样子是已经有人选了吧,可是那日在纪府门外见过的公子?果然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这是长公主给选的?”
她住进纪府的事李征已经听说过了,所以方菲叫她“纪小姐”李征不奇怪。只是没想到,那人也跟去了。
安澜还没说话,李征已道:“相貌还是其次,人品秉性不是一两日能看清的,还是要慎重。”
安澜却笑道:“无妨,惹我不高兴了,叫他失踪不就解决了。”
三人一齐黑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