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白衣的君玉晔,踉跄着退了一步,抱着的最后一点希冀,完全破灭。
终于,她还是说出口了,直接而果决,没有给他留下半分悬念。
可是,明明两年之前,这个女子,这个笑的没心没肺的女子,还那样亦真亦假的对他说着“得夫如此,妇亦何求”……为什么……
终于,一直笑的慈爱的太皇太后,沉下了脸,不复平整的眉头,凝出一道肃凛的弧度,却并不开口,只是阴晴不定的望着那道跪伏的身影,冷怒着,沉默着。
啪……
玄底金纹的袖袍下,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狠狠拍在了花梨鎏金的案上,“苏荔,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君千玦的声音,自殿上传来,随之铺泄而下的,还有天子凌厉的威压和他冰冷的怒意。
女子堂而皇之的违逆,伤了太皇太后的脸面,伤了君玉晔的真心,更伤了他天家不容撄犯的尊严!
天子慑人的威压,令所有人噤若寒蝉,也令臣服殿下的女子有些瑟瑟。
“皇上,臣女很清醒……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女子的声音平静,无悲无喜,亦无惧无忧。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君千玦眉目一凝,恍惚想起之前,她也曾这样不闪不避看着他,只言“唯一要做的,是不为难自己”……
呵,不为难自己?
人生多艰,众生皆苦。
苏荔,你凭什么这样了无牵念、无束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