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脑子里还满满都是泥鳅们在血泊中扭动蛇一样身子的情形。
不过,他到底没能禁住香味的诱-惑,最后还是尝了一条。
然后,他就喜欢上了这种人间美味。
麦假这些天里,他几乎每天都要找几个村里的小伙伴,到河水里捞泥鳅。
顺便还能洗个澡去去暑气,也算一举两得。
“那边似乎有情况。”一个小黑胖子忽然指着前方的河道说。
小黑胖子叫张征,跟冯超一个班,他甚至还比冯超大几个月,不过,个子才不到一米六,横向发展的趋势严重。
“嘿嘿!好像是有几个女的在洗澡啊,身子白花花的,隔这么远都能看见,啧啧啧!”一个光头小子,两眼放光,吞着口水奸笑。
这光头小子叫冯坤平,也是村里大人们头疼的一个捣蛋娃娃。
十三四的孩子,已经通了男女之事。
别以为农村人封建保守,开窍得晚。
其实,因为早年间农村房子都是大开间,一家人往往就住一座房,甚至孩子都七、八、十来岁了还跟父母同床,年轻的父母兴致起来了,折腾得昏天黑地,浑不知自己的行为已经被旁边的孩子看得个一清二楚。
加上孩子上小学之前,到了夏天的时候,大人为了省事儿少洗几件脏衣服,往往是给孩子扒个精光,任他们四处跑着玩,满村都是光-屁股小孩,男的女的都有,男女身体结构的迥然不同一目了然。
农村孩子受的性启蒙有很多时候反倒很早。
就如同现在,几个十三四的半大男孩他们本来是来河里逮鱼来着,看见前面河里有女人洗澡就两眼放光,忘了正事儿了。
“她们倒是好大胆,大白天的就敢下河洗澡。”冯超很是感到奇怪。一般情况下,村里的女人都是晚上趁着夜色去河里洗身子的。那样子走光的危险会小一点。
事实上,每到了夏天溽热难耐的时候,每天晚上女人们也会成群结队去河里洗澡,她们占据一段地势最好的河流,大大方方下水洗浴嬉戏。男人则在距离女人远一点的地方下河解暑。大家互不干涉。
“天太热了呗,刚干完活热得要死,肯定是下河洗个澡舒服些,我们悄悄的摸过去看看,怎样?”冯坤平提议。
“被逮到就麻烦了,会被骂死的。”张征有些胆怯。
冯超却是已经看到了从一颗梧桐树后转出来的站岗放哨的张丽香:“冯超,你们想干嘛?”
张丽香戴着个镶花边的草帽,一张俏生生小脸满是警惕,对几个男孩丝毫不假颜色。
她的出现,吓了几个男孩一跳。
冯超赶忙解释:“张丽香,我们过来河里逮鱼,不知道这里有女的洗澡。”
“哟!这不是张丽香吗?这么热的天,你怎么不下水呀?看你,汗都把衣服湿透了。”冯坤平却是毫不畏怯地跟张丽香打趣。
张丽香不理冯坤平,只是看着冯超:“冯超,你们去别处逮鱼吧,我妈她们几个正在水里洗身子。”
冯超挠挠头:“好的,我们这就走。”
张征憨笑着点头附和:“对,我们这就去别处。”
冯坤平涎着一张脸还想墨迹:“张丽香,你也去下河洗澡吧,我替你们站岗放哨,绝不放任何一个人过去偷看,行不?”
“走吧!别丢人现眼了。”冯超一把拉住他胳膊,扯了就走。
几个男孩恋恋不舍,频频回头,向着另一段水域走去。
女人白白的身子,这时候对他们是极大的诱-惑。他们非常渴望仔细研究一下这些跟自己不太一样的异性。
可惜,除了偷-窥,并没别的机会。
那几个女人洗澡的地方,正是小河最浅处,适合下到水里拉网逮鱼。冯超几个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河湾水面较宽的地方停下。
这儿已经距离女人们洗澡处约300多米。
几个男孩全都脱得溜光。
大呼小叫着下了水。
六月的天,外面很热,但水里却是极凉,温差怎么也有十来度。所以,刚一下水还真有些受不了。
这一段河,河水深度足有一米五,就是冯超这样的个子,进去站在河底,也只能露出个脑袋来。
因此,想要在这样深的水里用网逮鱼,并不怎么容易。
几个人试了几网,一条泥鳅都没逮到。
冯超看看不远处那座小桥,说:“不如我们过去小桥那里,用这张网封住桥洞,试几网怎样?”
那座小桥是座单孔拱桥,桥洞直径不过一米多,那里的河也窄些,很适合拉一张网拦在桥洞前逮鱼。
不好的一点是,那里水流湍急,不容易站稳身子。
“我看可以。”张征说。
“那就游过去下网好了。”冯坤平道。
几个人就往小桥游过去。
很快,他们就到了地。
由冯超和冯坤平扯着网的两端下网,张征和另外一个孩子则在旁边等着从网里往桶中捡鱼。
冯超扯着渔网的一端在河底的淤泥中站稳,他很快就感受到了湍急水流的冲击,脚下直打滑。而水流冲击着渔网,几乎要将渔网冲跑了,冲击力之大,也是超过了他们此前的想象。
毕竟窗纱太过细密,对水流的阻力也大。
“我靠!不行了,我站不住了。”冯坤平大叫一声,身子一歪,便倒在了水里。
“噗通!”
“噗通!”
河中溅起两朵硕大水花。
冯坤平也带着本就摇摇欲坠的冯超一跤跌进水中。
冯超赶忙的想要从水底钻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骤然觉到脑袋上就如被什么东西叮咬了一口,一阵的剧痛,与此同时,他脑中也是“轰”的一声,就如有什么东西进入到他脑袋里炸开了一般,他眼前一黑,就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