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江陵原来的城主虽说为人粗犷野蛮,看上去不过武夫一个,却也是小心谨慎之人,比如他虽说夜夜笙歌,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粮草捆在自己的身旁,就这么堆砌在府邸深处一个粮仓里,前后皆有重病把守,戒备森严。
阿洛的身影湮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瞧着这般光景,脑海深处却是无端浮现出一句话来,当真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啊!
细细地观察了周围神色疲倦的众人,阿洛终于将视线落在一位身形挺拔的兵哥哥的腰上......那串明晃晃的钥匙之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阿洛心中不免一阵得意,既然找到了钥匙,那便是要先迷晕了这些家伙了。
这对阿洛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为了让这些家伙不会发现什么异样,阿洛简直屏住呼吸,手中的迷/药便撒了过去,然后又是一个电闪石光的速度,以一个大轻功的瞬间顺便拐走了目标钥匙,等到他轻而易举地进了这几乎封闭的场所,那群人也已然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
然而本就是倦意满满的深夜,谁也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洛还在不禁感慨着自己的机智,一抬头发现原来这里竟然还有一个通风之处,想到自己方才分明能够从这地方挤进来,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还是呃了一下。
算了,也是给自己寻了一处出口。
不得不说,江陵城的粮草仓储,比阿洛原先料想的还要多上许多,他歪着脑袋,打量了几眼,又是轻叹一声,这才从身上掏出了什么。
“陆川啊陆川,真是抱歉哈,谁让我有梨绒落娟包这样的好东西呢!”阿洛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更是勤快地打包着,面上简直就是乐得开花的表情。所谓梨绒落娟包,是阿洛多年前历经千辛万苦得来的好东西,不管什么装在里边,如同落入黑洞一般,且包中不会承担任何重量,至今没有人能够明白这其中的究竟。
所以说他当初花了大价钱问那位裁缝姐姐拿的梨绒罗娟包还是很有好处的,看着眼前几乎空空如也的粮仓,阿洛渐渐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他还是有点期待看着陆川明天那肯定很好看的表情的。
不过阿洛也明白,偌大的江陵城,而陆川这样奸诈之人,也懂得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的道理,他离了这地方,便是向着要打探其他的粮草所在地,立志要装满自己的背包。
顺着通风口离开,阿洛纵身消失在朗朗夜空之中,再回头看着那一群不时打着瞌睡的兵哥哥,眼里满是同情。
他本想着就这么离开这里,毕竟此地不宜久留的道理他也是很懂,然而视线还没有拐回黑夜之中,却又被什么吸引了过去,吓得阿洛差点儿身子一抖,摔断了腿。
好容易终于在屋顶之上停稳,而吸引阿洛视线的,却是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阿洛微微蹙着眉头,看着自黑夜之中缓缓现身的一抹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他?!
阿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因着他实在想不明白,白夜瞳同陆川有什么关系。
鬼使神差地,他悄悄地跟踪了上去。
入目之处,他没想到自己却是清清楚楚地瞧见白夜瞳同江湖对坐,觥筹交错之间,是二人的欢颜,白夜瞳眉眼弯弯,面上是一如既往如沐春风的笑意,他同陆川更是不时朗声大笑,看得出,陆川同白夜瞳的关系很好。
陆川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白夜瞳忽然出现在这里,所以他们的阴谋不止他心中所想的那么简单咯!
阿洛猫着身子,纹丝不动地趴在屋顶之上,细细听着白夜瞳同陆川之间的谈话,隐隐约约还是能够听见他们在谈论着什么的。
“我当苏钰是什么东西,碰上我,还不是窝囊得如狗一般,缩在江陵吠都不敢吠一声!”有将士大口喝酒,大嘴吃肉,嗤之以鼻地说着这话。
陆川嘴角仍旧是微微笑意,紧紧地为那将士斟了一杯酒,却没有多说些什么。
只听得那虎背熊腰的将士自顾自开口,“城主,那苏钰同楚河二人,不过仗着同城主夫人的关系,便赖在您府上,当真是可气!”他说着更是豪迈地拍着自己得胸口,全然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听得阿洛倒是撇了撇嘴。他怎么不知道,慕染什么时候还成了城主夫人!
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苏钰我不知道你什么脾气。
“呵。”陆川轻笑一声,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只是那个醉酒的胖子此时又摆了摆手,又打了个酒嗝,古铜色的皮肤之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身子也有些歪歪斜斜,对上陆川的眉眼,却无法聚焦陆川的眼睛,慢吞吞说道,“城主虽说是朝廷之人,那是您的买卖!我就欣赏您这样有见识眼光长远的人,您和夫人,那也是郎才女貌!”
哟嚯,好大的口气!
阿洛此时已然被这三人的对话完完全全地迷了进去,面上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此时简直是乐不思蜀。
“大人,您别忘了,我们同朝廷之间,也不过是买卖!”这回是一个长相秀气,身材纤弱的小生开口,他全程一直皱着眉头,似乎对那彪形大汉的话很是不满,不过这话听在阿洛的眼里,又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朝廷?他怎么不知道,陆川什么时候又同朝廷扯上了什么关系?!
“唉......买卖不成情谊在!”那将军继续蛮横地打断年轻书生的话,“朝廷不会害我们的,我就是喜欢城主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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