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过去了一年,却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莫名的感伤被陡然敲响的们打碎,花染将门打开了一丝缝隙,向她招手。
今夜的逃亡,开始了。
没有要收拾的东西,苏继默默吞了口口水的跟上前面带路的那人。
花染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两人走了很久以后苏继才发现这个屋子其实很大,而且房前面的布置都是一模一样的房前那棵桂花树,还有树下的几案都一模一样,要不是一直跟着花染走自己肯定会以为都是同一个了。
苏继实在是忍不住了,扯了扯前面那人的衣袖:“那里又有一颗相同的树哎,连树枝生长的方向都一样,你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花染闻言转过身来,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半响嘴巴竟勾出了一个弧度。
“你难道没看出那是同一颗树么?”
“......”
“那你在这里转圈干什么呢。”
他的回答是:“你今天晚饭好像吃多了,我带你出来消消食,太紧张会消化不良的。”
苏继:“......”那一脸无辜的样是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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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现在开始是真的要跑了。”苏继又跟着花染迷迷糊糊的转了几圈,却很惊起的发现平日在屋里走动的绑匪们今天全都不见了踪影,进门出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看门人也都零落的倒在地上,经过的时候扑鼻的酒味涌了过来。
竟然就像是出家门一样,就走出来了?阻拦呢?本来还以为会看见花染跟匪徒大干一场的,自己连小匕首都抓在手上了!
跨出大门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在世为人一样,苏继不可置信的在地上蹦跶了几下,又惹来身边一束鄙视的目光。
“怎么会这么顺利,是有人帮我们把匪徒撂倒了吗?对啊,师父!”肯定是老头子过来了“师父呢,我师父在哪?”
花染看苏继雀跃的表情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小叶子,你师父并没有来呢。
“你师父会来找你的,先跟我走。”说完拉过苏继的手,两人跨过横在路上的疯草,走向一个黑黢黢的草棚,还没进去一股牲口的臭味冲鼻可闻,显然,之前车队都马匹是喂养在这里的。
天色晚得快,才一会儿整个天幕就像是被倒进了半砚墨的洗笔池,黑色渐浓,没有月亮,星子闪得人心慌。
花染弯下腰凑近苏继的耳朵:“你找一匹健壮的自己爬上去,记得要小心一点,不要把其他马惊醒了,我先去处理一件事。”说完就往旁边走,没走到三步又折了回来,似乎是不放心“不要怕,按我说的做,做得到吗?”苏继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在没有光的地方也那么清晰,好像它自己本来就是光一样,莫名地,心里所有的不安都被抚平。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花染放心的向草棚深处走去。而苏继也开始稳定心神,扒着一匹马小心翼翼踩上去,花染还总笑话自己,这黑漆漆的,只有他认得清哪匹马健壮。
大约半刻钟后花染来到苏继所在的地方,飞身上马,拉住缰绳就外冲。马载着两人在路上狂奔,马蹄的声音很快就把屋里的人惊动,苏继往后看时隐隐看见屋门口有人牵出了一匹马,一跃而上奔来追赶。
“他们骑马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没事,他们追不上来的。”花染的声音在耳边响开,低低的。苏继好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若有若无的,一下就被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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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子这边,二麻子首先发现外面有马蹄的声音,起身一看本该看门的两人已经鼾声震天了,门大开着。
老大此时不知在哪,心道不好,急躁间一手掀翻了桌上的酒壶。
待众人牵出马准备追赶时,才发现马好像受惊了一样,人刚坐上去就前蹄翻空,嘶吼的打着响鼻,把人从马背上甩了下来。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屋子旁边围了一圈幽绿的眼睛,正是那群被逼入绝境的饿狼......
当人早已逃跑后经过仔细的检查匪徒们才发现,每匹马的马鞍背面都被人不知不觉的安上了一颗尖锐的钉子,一旦受力就会刺进马背,所以马才会因为刺痛而发狂。而这些钉子跟最开始赶时在路上丢失的钉子一样,当时检查马车的人以为是因为路太颠簸才掉了,全然没有想到,丢失的钉子会在今夜以这种方式出现。
而本该主持大局的青龙因为跟美妇人在房里“做运动”而被屋主也就是矮胖子发现。美人命丧当场,青龙不知所踪。
聪明的人开始明白,这是一个从很早就已经设下的局,而最终目的就是今夜的逃亡。
两人骑在马上奔逃了许久,一路上惊得夜间出动的鸟兽四处逃窜,穿枝过叶的声音此起彼伏,敲在过路人心上。一排排树影飞快往后退,杂乱张开的树枝像鬼怪的利爪,在黑暗静谧的深山中显得尤其可怕。
本就是时隐时现的小路被肆意生长的山间杂草遮掩住了,花染不得不将马的速度放慢,与苏继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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