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头子话说的很重。但他表情却很温和,根本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想想也是,如果他真要拿通报单子的事罚我们。那有必要跟我们讲半天故事吗。还报警抓人呢,骗鬼去吧,上午警察都来过了根本不理他这茬,他明显是在吓唬我们。
突然间想通这一点。我和梁天宇相视一眼,随后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
我们不说话。不表示,院长老头可就不开心了。
“喂,你们两个小子怎么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真不怕我把你们干的事上报?”
“老师。您要是想上报的话,刚才就不会把那张通报单子给撕了。您就直说吧,到底想让我们干什么。是不是让我们帮您把那个往冯主任办公室里放带血节目单的人给找出来?”
梁天宇毫不客气地把话挑明,院长老头颇有些无奈地撇撇嘴。
“你这孩子啊。太聪明招人嫌懂不懂?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们弄什么弯弯绕了。
偷通报单子的事情呢,我不追究了,一是因为有三年前的那次前车之鉴,我已经不想对学生太苛刻了。二呢,是你们犯的事属于那种说严重也严重,说没影响也一点影响都没有的事,就算我真的上报了,有你们学院的老师护着,估计最后也会不了了之。特殊学院的那帮家伙护犊子是出了名的,我也不想触这个霉头。就像刚才说的那样,这页揭过去,咱们谁也不提了。
我现在要说的是这张通报单子的事。我相信你们一点都不知情,因为这是三年前的老黄历了,你们才来学校没两个月,不至于掺和进去。但是,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们,而且也正赶上这事和你们犯的事撞在一起,所以你们想跑也跑不掉。
没错,我找你们来的目的,确实是想让你们帮我找出来那个带血节目单放在冯主任办公室的人。为什么找你们呢,一方面因为我不想让警察或者其他学院的领导插手这件事,我不希望影响扩大。另一方面因为你们是学生,你们要找出来的人也是学生,我相信你们学生之间交流获得的信息要远比我们这些当老师的获得的信息全面,你们更容易把这人找出来。
找出这个人,弄清楚他是个什么目的,然后回来告诉我,我再考虑怎么处理。
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你们赶上了,想躲也躲不掉。我想严是非丢的物件应该也在我要找的那个人手里。你们要找回自己的东西,就得找到那个人,这都是顺手的事。
好了,这就是我叫你们过来的目的,你们说吧,愿不愿意帮我老头子这个忙?”
院长老头说了一大通,最后将问题抛给了我们,我和梁天宇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
诚如他所说,拿走小木雕人的和偷放带血节目单的可能是同一个人,我要回自己东西的过程,顺带着也能帮他这个忙。
但问题是,我现在对于找回小木雕人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唯一的一个线索就就是知道有个叫杨震的……哎,对了,杨震!
突然间想到那个人,我赶紧冲院长老头问道:“老师,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杨震的学生?”
“杨震?认识啊,艺术学院的学生会主席我怎么会不认识。”
“不是,我不是说那个女杨震,是说男杨震,艺术学院应该还有个叫杨震的男生吧?对了,昨天晚上,那个杨震好像还去过您家里的。”
“去我家里?不可能啊!昨天根本没有学生去过我家,确切的说好几年了都没有学生去过我家了。”
“怎么不可能,昨天那几个学生还在您家里大闹了一通,就是因为他们要上迎新晚会的节目被刷掉了。后来还是冯主任把他们带回来的,他们……他们……”
说着说着,我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昨晚在冯主任办公室里的场景和人物情况,怎么感觉跟院长老头刚才讲过的故事那么类似啊?
难道……
我低头看向桌子上放着的那张带血节目单,轻声问了句。
“老师,您刚才讲的故事里面,那个最后见义勇为死的学生叫什么名字?”
“我想想啊,都过去三年了。好像,哎?好像也是叫杨震。”
“靠,果然!”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昨天在冯主任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根本不是当时发生的,而是我以小木雕人的形态触碰到节目单上的血渍,引发灵眼,看到了三年前的场景。
怪不得冯主任当时对于办公室里的变化猛然不顾,怪不得她离开的时候门都没关,原来当时根本就不是当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杨震也不是杨震,而是一个早已不存在的人,艺术学院的学生名单上当然没有他了。
既然他不存在,那么我的小木雕人又会是被谁拿走的?
事情弄明白了,但我更糊涂了,就在我努力想要理清思路的时候。
身边的梁天宇突然轻轻推了我一把。
“严是非?”
“啊?”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就瞧见梁天宇用一种富含深意的目光看着我,轻声问道:“杨震的事是天赐灵眼看到的?”
梁天宇这么一问,我不由得为他的聪明机智所折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五楼对面那间排练室里听到的声音,也是天赐灵眼造成的?”
“这……我不太确定。”
按理说,出了冯主任的办公室,灵眼看到的东西就应该消失了,可在五楼那间排练室门前听到里面还是男杨震说话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灵眼也能间歇性发作?
我摇头表示不解,身边的梁天宇没有再问话,而是转头对着院长老头说道:“老师,五楼另一头的那间排练室是什么情况,您能带我们进去看看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