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羽城知道他跟郭长春之间本已消磨掉的隔阂,因为出轨门事件又重新产生了。如此,他的心里有了一丝愧意,微低下头,对郭长春说,“表哥……真对不起……”
郭长春受宠若惊,孤高冷傲的樊羽城,居然主动向他道歉了?
足见樊羽城的内心,依然在乎着他们之间的那份亲情。
郭长春真的很感动,那天樊羽城确实暴打了他一顿,但他也是受害者啊。哪个男人见到自己老婆跟别人睡在一起会不发火?
“错不在你,羽城,谢谢你还在意着我的感受。”郭长春笑着说。
樊羽城的面容始终淡然无波,提笔在他的辞职书上缓缓地签上字,道,“从此以后那些都是过去,谁也不许再提起,你永远是我的表哥,华令集团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郭长春凝望着樊羽城的眼睛,说,“好,好,兄弟,将来有什么事情需要表哥做,尽快开口。”
“嗯。”樊羽城点了下头,将辞职书递还给他时,又问,“对了,你去法国,那姑姑呢?”
“她跟我一道。”郭长春接过东西,感激樊羽城对樊妍柔的关心,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时至今日,樊羽城跟甄丽的关系昭然若揭,他的内心却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慌,便对樊羽城道,“羽城,在去法国之前,表哥有一句话要忠告你。”
樊羽城眉头又凝了一下,似乎猜到了什么,“讲。”
“小心甄丽那个女人。”郭长春深深地记得樊羽城动手术的那天,在医院大厅里,甄丽羞辱安若雪以致被樊妍柔扇耳光。
“嗯。”樊羽城应得很漠然。因为他不太想听甄丽的坏话,而且甄丽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郭长春去法国的前一天,特意喊安若雪出来吃饭。
安若雪没有拒绝,她正好也想约郭长春。
这些天她深思熟虑,又回家跟安仲篪夫妇商量了,最终决定将孩子留下。一来她不敢做人流,二来樊羽城送给她的东西也只有这个孩子了。它虽然代表着她的过去,可是那些过去并非悲伤和失意,很多的都是美好。她绝对不会忘记那与他有关的种种,也没有了再嫁他人的心思。
所以她要生下它,亲手将它带大,见到它就像见到樊羽城,充满着念想和快乐。
安仲篪夫妇会同意是因为他们了解安若雪,想想,都由着她去,生下那个孩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将来有人给她养老。只要别让樊家或华令集团的人知道它的存在就行。
安若雪又果断的辞掉了工作,窝在家里专心养胎。只是这样一来她的收入又断了,经济压力却越来越大。孩子生下来,她得亲力亲为的哺乳、抚养。
爵士餐厅里,郭长春淡淡地问她,“若雪,你有什么打算吗?具体什么时候到西欧?”
安若雪坐在角落里,墙上的灯光斜射下来,照耀着她左脸上的那片花叶子,吞吞吐吐的回答,“我,大概一年后吧。”
“又推迟了?”郭长春眉头一皱,表示疑惑。
安若雪一直低头捧着那杯白开水在喝,她心里磨蹭了很久才有勇气对郭长春说出今天来这的目的,“老师,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啊?”
“啊?”郭长春以为自己听错了。
“借我点钱。”安若雪重复一遍。
郭长春终于听清了,稍稍坐直身子,问,“多少?”
“一百万吧。”安若雪说。
“一百万?”郭长春讶然,一百万对安若雪来说应该是九牛一毛啊,“你没有吗?离婚时羽城没给你钱?”
安若雪摇摇头,说:“是我拟的离婚协议书,我是净身出户。”
“什么?”郭长春怔住,懵状过后叹道,“若雪……你太傻了!怎么能让自己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
安若雪天性乐观,手轻轻地搭在自己小腹上,露出幸福的浅笑,说,“也没有啊,至少,我有了它。”
郭长春顺着望下去,这才发觉她的肚子有点外凸,“羽城的孩子,他知道吗?”
安若雪又摇头,此时她的样子特别腼腆,说,“当然不知道,这个孩子姓安,与他无关。老师,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好么?”
郭长春认识安若雪也有八年的时间,以前她过得再苦再累,他都不觉得她可怜,但是现在他觉得她真可怜,实在可怜。
“若雪,别生这个孩子,找个普通点的、适合你的男人再嫁吧。”郭长春劝她,他担心这个孩子给她带来灾难,他有一种十分不好的强烈的预感。而且他马上就要去法国了,樊羽城也不关心她了,要是她真的遇到什么事,都没人护她帮她了。
安若雪依然微笑,“不,我要生下它,它是我唯一的希望,何况我也没得选择。”
回忆美好
时间慢如溪水潺潺,却又快如大河奔流。
又是一个年头,炎炎七月底。上午,安若雪在市内最好的医院剖腹产下一名女婴。
大多数人都还不知道这件事,生产的时候也只有安仲篪夫妇守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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