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小孩子可以一眼认出自己的娘亲。”了然淡淡的宽慰。
可以一眼认出?黄晓谜突然想起红袖的话,转眸望向了然,“小舅舅不是小孩子,缘儿也不是小舅舅的娘亲,那小舅舅又是如何认出缘儿的?”
“缘儿就是缘儿,没有理由。”了然淡淡一笑,摇曳的烛火映着他微敛的雪瞳,笼起一片朦胧的星光。
“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
一声请安瞬间收回了黄晓谜的视线,她转眸望去,却见苍之谦正神色复杂的望着她。
“王爷回来了,我也该回去了。”
了然微微躬身告辞离去,黄晓谜还想再挽留几句,却见苍之谦瞥了她一眼,径自跟在了然身后送他出去。
待苍之谦再度回来,默默的走到她的床边,眸光闪烁不定……
“父皇有旨,良小鱼……杀无赦……”
杀无赦……
黄晓谜苍白的笑了,虚弱的仿若寒风中飘摇的烛火……
“要抓我去大牢吗?还是,就地处决?”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愿说出背后之人吗?”他的声音暗哑,隐着难言的压抑。
“到了这个时候,王爷还是不愿信我吗?”她苍白如纸的脸庞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他沉默不语,突然开口道:“本王接到线报,太子与西白国勾结,欲置本王于死地,军事图只是第一步。”
说罢,他缓步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握着她素白的不带一丝血色的手,“本王的书房早就设下陷阱,只要有人踏入,马上就会触动暗哨,若密室的门打开,密室里的萤火粉便会瞬间沾染来人的衣袍。”
“那日我确实去了书房,我说了,我是追着徐水月去的。”她垂眸望着他的侧影,他斜靠在床柱上,并未看她,而是遥遥望着摇曳的烛火。
“你是何等聪慧之人,徐水月诱你,你便出来吗?”苍之谦的声音很低沉,侧脸映着烛火,晕起一片暖色,竟湮没了他本该无情的气息。
“王爷不是一直说我愚笨,不如司徒有缘聪慧吗?怎地今日又说我聪慧了?”
他沉默不语,片刻后才说道:“府中到处都是影卫,观风又一直守在书房外,难道所有的人都冤枉你吗?”
观风一直在书房外?
“观风可是影卫长?”黄晓谜略有些昏沉的脑子瞬间清醒,她一直觉得奇怪,她和徐水月一前一后,为何偏偏影卫只找她一个?
“没错。”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那么,观风的手腕可系有一根红线?”
这是黄晓谜随意问的,即便真如她所想,有几个男人会系红线在手腕上?
苍之谦终于转眸,略有些怪异的望着她,“他的确系了一根红线,可是藏在袖口绑带里面,若不是本王在渝州被水患所困,偶尔一次见他脱去湿透的外衣,重新缠那绑带,本王也不会知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误打误撞的问了一句,没想到还真问出意想不到的答案。黄晓谜笑了,笑的越灿烂,苍白的面容就愈发显得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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