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脑子里一时闪过一些人生哲学,例如:虽然吻自己的不是霍年而是霍商,但本来自己这具身体就是张寅的,感觉也不算出-轨?只是圆满了一下原著cp?
不不不,等会儿,为什么自己会先想到出-轨这种事?
“你梦到什么了?”张丰打算跟这个沉默寡言却无比敏感的小徒弟聊聊人生,努力摆出温和的脸道,“跟师父说说如何?”
“……”霍商居高临下盯着张寅看了半天,见他没有流露出厌恶的情绪,紧张又焦躁的心这才放松下来,道,“我梦到……我搜集了师父的很多东西,师父不高兴,还骂我,还一直喊霍年霍年……”
霍商按住太阳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张丰没察觉到他有动静,伸手尝试着将人推开,自己坐了起来,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襟,道:“那不过是你做的恶梦,师父什么时候骂过你了?”
霍商觉得有道理,可心底某处又觉得不对劲,他道:“可是师父前几日也叫我霍年。”
“那是你听错了。”张丰矢口否认。
霍商:“……”
霍商觉得自己还没有到耳背的年纪,无语道:“师父,你好像瞒着我什么事。”
“那你呢?”张丰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的,立刻道,“树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到底说是不说?”
“……”
“又来了是吧?又装聋子?”张丰哼哼两声,“可真好啊,师父是个瞎子,徒弟是个聋子,你就跟我装聋作哑吧,反正你师父我看不见,你就觉得师父好骗得很。”
“没有!”霍商吓了一跳,忙解释道,“我没有这么想过,我没想骗师父!”
“那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丰问,“我让你回去休息你的腿,然后呢?你就把你师兄弟给揍了?”
霍商:“……”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师父跟自己记忆中的师父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师父以前说话有这么随便吗?好像要更……沉稳,安静一些?
张丰不知霍商现在的表情有多费解,继续道:“你老实跟师父说,公良习那家伙是不是找人欺负你了?”
霍商:“!!!”
霍商吃了一惊:“师父你知道?”
“哈,我猜对了?”
霍商:“……你猜的?”
“不然呢?”张丰哼哼两声,毫无气质地笼起双手,“我猜就是这样,你就老实说吧,公良习是不是嫉妒你的双系灵根,想毁了你?”
霍商:“……师父,他嫉妒得是你,不是我。”
张丰:“……”
好吧,张寅是三系灵根,目前又是化神初期,似乎也确实有被嫉妒的资格。
“那为什么是欺负你,不是欺负我?”张丰估计也是穿久了,脑子有点糊涂了,居然没能反应过来。
霍商无奈:“这天底下还有谁能轻易欺负师父吗?”
张丰顺口便道:“你刚才不是欺负了吗?”
霍商:“……”
张丰顿时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这张嘴有时候真的快得他自己都拦不住。
“咳咳……”张丰忙想转开话题,霍商却不许,伸手将张寅揽进怀里,带着点期待地说,“师父,你不讨厌是不是?”
张丰:“……”
霍商见他低头不语,以为他是害羞,立刻欣喜道:“师父,我、我心悦你很久了。”
张丰:“……”
“从你捡回我那天,我就想伺候你一辈子,我……本来没想将心中的话都告诉你,我配不上你,你那么高高在上,就像天边一朵云,高山上从不沾染世俗的花,我不过是街边一个小乞丐,哪怕有那么些天赋,与师父你比起来却什么也算不上。”
张丰:“……”霍年,你写台词的时候真的不觉得羞耻度max吗?
“我本想一直跟随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可……”霍商似乎想起什么,言辞里带了些咬牙切齿,“登崇门里没几个好人!师父你从不过问山门中事,你并不知道公良习早已一手遮天,掌门在你闭关不久后被公良习骗去一处秘境之地,从此后再没回来,另外两位长老不知被他灌了什么*汤,居然对他在山门中的所作所为聪耳不闻!”
张丰皱起眉,听面前的男人说话时声音里都带上了屈辱的颤抖,一时心软,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
有点遗憾啊,这种时候居然看不到,看不到那个向来干净利落,铁血手腕的精英男人,也有被人逼到绝境,愤恨不已的时候。
“师父,他早已想对你下手,奈何掌门在上,他不敢对你做什么,”霍商道,“你可知,他为了毁了你,处处针对于我,你为了我重伤自己后,我就明白自己被他算计了。师父,你当真以为青莲师弟是被我杀死的吗?青莲的金丹不知被谁打散了,早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而我则是被他们将计就计了!”
张寅的记忆中,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霍商下得手,而霍商根本没有做任何辩解。
张丰道:“你为何不为自己自证?”
“我怎么自证?所有的证据都对我不利,我无法反驳!我若是不从,还不知道你会被公良习如何欺辱!”
他永远不会忘记:师父闭着眼,狠狠一掌打向心口,那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溢出,一点一滴染红了胸前衣襟。
他惨白脸求公良习放过自己的时候,公良习高高在上,嘴角边露出了一丝有些遗憾的笑意。
霍商牙关紧咬,拳头更是捏得死紧:“那之后为了不再让他有机会算计你,我只能……”
一日不离开登崇门,他就得任由他人欺辱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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