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军队的前头,一位穿着黑衣,面容陌生的男子举着一个长弓踏着尘土往我的方向赶来。
半山腰的赵氏大军一冲过来,匈奴人一见形势不好,慌忙撤退,可山下的埋伏等的就是他们这一刻。
这是赵氏大军开战以来第一次战胜,山脚下的埋伏让匈奴人损伤惨重,他们一下子退到了同州。
赵军在山脚下欢呼着,胜仗无疑让他们的信心倍增,他们不顾身上的尘土和血迹互相拥抱在一起。
孙大人激动的下了马跪在我的面前,大声的道:“皇上,我们胜了!同州和汉门关的收复指日可待!”
我僵硬着身子点了点头,后背早已经濡湿了一片,偏过了头,我望着中途赶来的那个陌生男子,他下了马,压低着声音道:“参见皇上,吾等是玉门关李将军的部下,知原山大战,特意前来支援。
我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大军,已视了解,忽然那位为首的陌生男子惊声出口:“皇上,你受伤了!”
他的话语刚完,众人皆皆将视线投向了我,我这才低头看着我的衣袖,拔箭的时候,衣袖早就被背后的血迹给染湿。
舅舅立刻焦急的喊道,“来人,快将皇上带会城中,寻军中大夫过来——”
舅舅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便感觉自己整个身体被扯到了一个怀里,抱着我的人跃向马背,拎起了缰绳便往城中疾驰而去。
身后,我隐约还能听见孙大人同舅舅的对话:“秦将军,带走皇上的人你可认识?”
舅舅诧异的摇了摇头,随即回神:“赶紧跟上!”
营中,大夫将我后背的断箭取了出来,刺裂的疼痛顿时遍布全身,我脸色苍白的紧紧咬牙,大夫将断箭放置在一旁的木桌上,安慰我道:“皇上不用担心,此箭无毒,待伤口结痂便好。”
我陇上了衣服,大夫退出了营帐。
营帐外传来一些响动,紧接着便听见外头传来声音:“皇上,大夫让属下送来了一些伤药。”
我收拾好衣服,皱着眉头有些狐疑的盯着桌上刚刚大夫再放置的伤药,然后没等我的允许,这个胆大包天的侍从便掀开了帘子,闯了进来。
我抬起头,此人正是今日带兵支援的那位陌生男子。
站起了身子,看着他径直走向了桌旁摆弄伤药,我瞧着他的背影竟然有些莫名的熟悉,我偏过头,看着他的动作,冷声问:“今日那只箭羽是你所射?”
他没有回答,我踱着步子向他靠近,夜晚时分,营帐中的烛火将他的面庞照的格外的清晰,忽然,我在他的鬓角处瞧见了一道痕迹,心中对他的身份越来越揣测。
我低下了头,瞧见他摆弄瓶瓶罐罐的手,修长的十指,瘦削的骨节,被如豆的灯火冗上了一道昏黄的光晕。
看到这双手,再联想到他的举动,我不由心中了然。
军中有好些将领都认得他的模样,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出入在军中,真是有够胆大。
可虽如此想,可心中依旧欢喜异常。
我不动声色的坐回案几边,出口询问:“听说你是李将军的部下,箭法倒是精湛,什么时候参的军?”
那边,摆弄的声音矮了下去,对面的人轻咳了一声:“元贞五十年入的军,箭法自幼所学,算不上什么。”
呵呵,元贞五十年你还在宫里头呢,谎话到是说上瘾来了。
我挑了眉,扫了他一眼,接着问:“哦?那姓什名甚,年岁几何?”
他偏了头,我抬起了眼望着他,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人皮面具,看不清他的神色。我等了良久,才等到那边别扭的声音。
“姓沈… …名大牛,年岁十九。”
我面色强装镇定,收回视线,继续一本正经的问话:“好名字,年纪这么轻便被李将军委以重任,前途无量呢!”
我的话还没有说话,那边似乎装不下去了,他大步走了过来,面色有些沉郁。
我站起了身子,走到他的身边,瞧着他的神情,伸出了手,一把撕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就像我先前所料想的那般,沈佑那张熟悉的脸又放大在了我的面前。
正想同他说些什么,却见沈佑伸出手了欲扯开我的衣服,我受惊的紧紧揪着衣领蹙着眉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佑回道:“瞧瞧你的身上的伤。”说着,手中的动作不停。
都底是练武的人,几下子沈佑便扯开了我的衣袍,硬生生的将我后背□在了空气中。
我趴在床上还在认真的思考,自从赵宁佑变成了沈佑,我的待遇便是千差万别,搁在以前,沈佑绝对不会如此强硬,到底我是变得太快,还是他变得太快,这真是令人深思的问题。
背脊上有些发凉,沈佑的手还在伤口处留恋,有些刺痛又有些发痒。我忍不住的开口:“沈大牛,你看好了没有?”
这句话一说,沈佑原本要离开的手又放了回去,热烫的温度传到后背上,让我一阵激灵,越觉得沈佑的手越来越不规矩,我拧着眉挣扎着要起来,去见沈佑的手慢慢向下游离,忽然,他停止了动作,小心翼翼的去触碰我腰上伤口的新肉。
沈佑的掌心中粗粝的薄茧摩挲着上面的新肉,一阵莫名的颤栗传来,我不由的缩了缩身体。
“伤口还疼?”沈佑似乎也被惊到了,不禁出口询问。
疼?早就不疼了。
沈佑给我披上了外衣,我坐起身子,脖颈处的玉佩顺然滑落,黑色莹润的墨玉静静的落在了素色的外袍外,闪烁着一股温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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