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九号,已经接近中秋时节的六安已经是逐渐转凉,昨夜的一场秋风过后,第二天尽管艳阳高照,但是却不似盛夏那般炎热了,阵阵秋风反而让人感到了阵阵凉爽。
这一次,围困了六安多时中华军终于是放弃了以往的围困战略,而是大军尽出摆开了架势要发动大规模的总攻。
从城外中华军摆开的架势来看,细心的人就可以发现城外的中华军和以往有些不同。
以前中华军也不是没打过六安城,但都是只有协防军上阵,那些穿着深蓝色军服的皇家陆军们大多都是在后面掠阵,充当火力掩护以及督战队的角色。
但是现在,列在最前面的却不是以往的协防军士兵,而是一个个穿着深蓝色军服的皇家陆军。
城头上的陈玉成也是发现了城外中华军的异样,面色有些疑重。
陈玉成自从年初率领纵横皖北后,可谓是一番风顺,一路从清军手中攻城略地,挟裹沿途的青壮百姓,短短数月内就是汇集了超过二十万人的大军。
但是自从中华军主力之第一军拿下扬州后掉头西进,他那数十万人的大军在只有数万人的中华军第一军面前如同纸糊一样,迅速溃败。
在合肥那边就是损兵折将,前后损失至少有三四万人,当时陈玉成见合肥守无可守,果断的率领大军西撤。
但是中华军却是紧跟其后,一路上为了断后又是和中华军打了几次,而让陈玉成感到绝望的是,前后数次战斗。他手底下的大军就没有胜过哪怕一次。
最后不得不依托大别山脉的六安、霍山互为犄角,汇集大军拼死抵抗,不是陈玉成想要坐困六安和霍山一带,是因为他已经退无可退,这在西边的话可就是湖北了。而现在的湖北自从被石达开拿下后,已经成为了太平天国仅有的一块地盘。
石达开给陈玉成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也要把中华军的西进攻势给挡下来。
实际上,石达开不仅仅给皖北西部的陈玉成下了这种命令,同样还给安庆、九江的守军下了同样的命令,
如此也就导致了安庆那边的太平军已经是被彻底包围。但是依旧顽守孤城,九江那边面临镇胡军和中华军的双重威胁,守的非常艰苦,但是也依旧没有退却。
陈玉成当初为了把中华军的西进攻势挡下来,把手中所有的兵力一共超过十五万人尽数部署在六安、霍山一带。前后交战两个月是死伤惨重。
一个月前霍山被攻破,失去了霍山后六安就成为了一个孤城,甚至有被中华军隐约包围的态势。
困守孤城的陈玉成也不像这样,他也是想过率军主动撤离,但是现实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哪怕是再困难,他也得咬着牙守下去。
只是还能守多久呢?
陈玉成不知道!
看着城外不过万人规模的中华军,陈玉成长叹一声!
自己之前有大军二十余万。当初在合肥面对第一军三万人打不过,现在在六安这边,自己手中还有十万大军。但是依旧被中华军上万人压着打。
和中华军作战,自己引以为傲的兵力优势竟然半点用处都没有!
按照陈玉成和中华军多次交手的经验来说,自己手底下的那些挟裹而来的青壮流民是半点用处都没有,反而还会连累自己麾下的少量精锐部队。
之前陈玉成还不死心,尝试过以己方的绝对兵力优势击败中华军,在中华军进军六安的之前。在六安以东二十里外的林家庄汇集了将近十万大军,试图伏击进军的中华军。
但是现在想起来当日一战。依旧让陈玉成不堪回首,当时他统帅十万大军。声势可不谓不大,但是当日一战还没等自己摆开阵势呢,就是被人家全军的突进击溃了左翼,继而掉头就直奔中军而来,迫使自己狼狈而逃带残兵退守六安城。
对于当日一战,陈玉成对于中华军的最大感受并不是他们的火器犀利,而是他们那种整体如一的阵型。
上万人分成个巨大的方阵,而每一个方阵或成纵队,或成横队。随着军旗号令或进或退,或右转或左转,丝毫不乱。
双方临阵之际,对面的中华军那些身穿深蓝色军服的士兵仅仅有十分钟不到就是完成了进攻阵型的转变,然后直接朝着自己的左翼发动进攻,而当时陈玉成的部队甚至连列队都没能完成,很多部队都还在后头准备进入战场呢。
整齐划一的队形,再配合中华军犀利无比的米尼步枪,仅仅是让人家冲上来打了数轮排枪后,左翼的三万大军就已经是彻底崩溃了。
仅此一战,陈玉成是彻底放弃了和中华军打野战的想法,转而依托六安和霍山坚守。
而事实也证明了陈玉成的想法是对的,仅从武器、士兵的训练程度上来说,国内尚无其他部队可以在开阔的平地里和中华军进行堂堂正正的野战。
林成庭的镇胡军不行,当初李秀成和吴汝孝等人率领的太平军精锐老兵不行,张国梁的绿营旧军不行,李鸿章的江淮新军同样也不行。
他们要想阻挡中华军的前进步伐,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依托坚城死守,用城墙来抵消中华军那令人窒息的整齐队形和米尼步枪的射程。
林成庭当初在常州如此做,吴汝孝在镇江也是这么干,李鸿章在扬州还是这么做,现在的六安、安庆方向的太平军同样还是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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