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说不好说,也许一天两天,也许一年半载,也许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哼,一派胡言。再去请郎中,难道全县城就这一个郎中吗?!”
管家闻言,忙不迭又出去了。
“可恶可恨,枉我平时一切都依着他,顺着他,为他抬轿三年多,竟然连这样一点小事都不给我做主,哼!”
裴子荣当然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
“父亲,知县鞠凯也是个老滑头。若是这件事没有传播开去,或许不会拒绝。”
“若是没有传播开去,还用得着他吗?”
蒋成也知道裴家父子是不可能就此罢手的,所以一边安慰隋晓婉一边征询她的意见。
“婉儿,现在距离乡试还有四个月时间。从县城到府城,估计要走二十多天,那么也就剩下三个月多一点。要不我们还是去府城好了,免得总是被裴家骚扰。”
“嗯,若是我走了,他们找家里的麻烦怎么办?”
“不会的,现在裴家把怒气都发到我们俩身上了,不是也没去向阳镇找麻烦吗?回头先写封信给家里捎去。最后是写给大伯,由大伯转告比较好一点。”
“哥哥,婉儿知道了。”
穆晓婉连夜收拾好行装,并写好一封家书,早晨出发前先到县城东门处,找到一个前往向阳镇的行人给捎回去,之后便由蒋成背着行李,两人开始了徒步跋涉。
只是,此府城已经不是蒋成上次参加府试的府城了。
这一次是道台衙门所在的府城——吉云城,距离陵县县城足有一千六百里路。所以蒋成才会说要二十多天时间方能走到。这还是每天要赶七八十里的情况下,若是慢一点估计要三十天一个月才成。
蒋成与隋晓婉离开县城的消息,不到中午就传到了县尉裴林忠的耳朵里,马上派人去探查一番,果然人去院空。
“哼,这么容易就想从我裴某手中逃脱?想的美!”
只是,每当裴林忠做出什么安排,在县学读书的大儿子裴子荣却被人抬了回来。
“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看着奄奄一息,鼻歪嘴斜的裴子荣,裴林忠整个人都不好了。
“县尉大人,裴公子正在学堂图书突然就晕倒了。当时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大家才赶紧把裴公子送了回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好好的一个人去县学读书,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必须要给本官一个交代。”
气势汹汹的裴林忠带人直奔县学。
虽然县学不算是多大的衙门,可是负责者却也是朝廷下派的六品学政,不仅不比他这个从六品的县尉低,甚至还高半级。
可想而知,裴林忠虽然满肚子怨气,却不敢在县学撒泼。
再说,当时满学堂的童生都可以作证,裴子荣是在毫无症状的情况下突然昏厥的,又没有人和他发生打斗,哪怕是吵嘴的事情都没有。
不得已,裴林忠又去找知县鞠凯讨要公道。
“裴大人,这件事怕是不好吧。贵公子明明是自己得病晕倒,如何能够赖到县学头上?虽然县学也是在本县管辖之下,可毕竟没有谁可以证明县学有过错,让本官如何为裴大人讨公道?”
两个儿子昏迷一对的裴林忠,激怒攻心之下,竟然也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