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床边,她就犯难了。因为陈春杏的床位是在上铺,而陈春杏又伤到腿,怎么爬到上铺去?
“李艳,把你的床位跟我换一下。”陈春杏只看了一眼,立马就说道。
李艳是睡在她的下铺。
照理来说,她跟石满宁换才最合适,但是她不想住石满宁那一边,石满宁那一边靠近厕所,厕所的气味飘过来了,一点也不好受。
然而风清清是不可能跟她换的。
所以,她只能打李艳的主意。
李艳不愿意了,她好好地住在下铺,被窝里正暖和着,她怎么肯去住上铺?爬上爬下的,晚上上个厕所也不方便!
只是,她到底也不好直接反驳陈春杏,只是讪讪地笑着说:“我那个床铺你睡着可能没有那么方便,你去睡大姐那里吧。床铺一样的。”
“李艳,我看错你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有乐于助人的同学,谁知道她却像某人一样,没有半分良心。但凡我可以选择,你以为我想住你那里?”陈春杏怒的两只杏眼都瞪圆了。
这个李艳跟风清清混久了,连为人处世都变得跟风清清一样了!
李艳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是一跟陈春杏对视,立马就软下来,说:“那,那我的床位先借你用吧。回头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换回来了。”
她怕她再不错,陈春杏能当场就跟她吵起来。
还是借吧。
风清清有些不乐意,陈春杏住下来,那她旁边就住着陈春杏了。
只是,李艳同意换床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她打开余允辰给她的那个袋子。
里面很多吃的。
苹果,火腿肠、真空包装的烤鸭,面包什么的。
钟积富看得眼睛都直了。
风清清好笑地笑了笑,说:“明天再吃吧。现在吃的话,肚子太胀,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钟积富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一包东西,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而后摸摸自己的肚子,她才刚吃完晚饭不久,莫名有些怅然。
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一大堆东西在你的面前,你只能空看着,却不能吃。
风清清一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明天就可以吃了。这些东西在这里,不会跑掉的。”
也不知道钟积福把东西吃到哪里去了,每天都吃了那么多东西,竟然一点也不胖。
“那好。我明天想吃烤鸭。明天我将饭菜打回来,我们把烤鸭放到电饭煲里蒸热了吃,肯定很好吃。”光是这么说,钟积福都觉得自己的口水要流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真空包装的烤鸭的味道怎么样,不过,看样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真想立刻就能吃,只是,现在吃的话,太撑了也不好睡觉。
陈春杏在这边听了,腹如雷鸣。她今天刚想去食堂吃饭,结果,才下楼梯,就看到风清清和那个男子在说话,她急急地回寝室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就去找那个男人了。
直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刚才脚痛不觉得,现在钟积福一说起热腾腾的饭菜,她瞬间觉得饿了。
肚子发出咕咕声。
陈春杏觉得很丢脸。
她狠狠地瞪了风清清他们一眼!
风清清却是连看都不看她,把袋子扎好,放到桌子上,然后开始看起书来。
石满宁却是听到陈春杏那咕咕叫声了,她想了想,试探地问:“春杏,你吃晚饭没有?”刚才春杏不是说下去吃饭吗?怎么那么快就饿了?
“没有!”陈春杏火气非常大地说,吃个屁饭,雪倒是吃了好几口!
“没有就没有。”钟积福听了,也火大了,“你吼满宁姐做什么?!”
陈春杏又狠狠地瞪了钟积福一眼。
“满宁姐,这样子的人,你理她做什么?!帮着她,她反而吼你。这人就是一个白眼狼来着。”钟积福不屑地说道。
要是换了她,她绝对是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那个陈春杏的冷脸的。这事,也就是满宁姐这个老好人做。
陈春杏气的不仅眼睛瞪圆了,就连嘴巴都瞪圆了,她张嘴就想骂。
老好人石满宁赶紧出声,说:“春杏饿了吧,我去食堂帮你打饭,你想吃什么东西?”说罢,又看向钟积福,说:“小福,你少说几句。”
钟积福嘟嘟嘴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打一份鸡汤,然后再打两个肉菜,一个素菜。其它的不要了。”陈春杏说着。
石满宁有些为难,这么多菜,可要花不少钱的,她手上没有那么多钱。
陈春杏看自己说完,石满宁还是没有动静,催促道:“满宁姐,你还不快去?”
钟积福最是了解石满宁,看这情况,也知道是石满宁囊肿羞涩,嗤笑一声,说:“你让人家去打饭,饭钱给人家没有?!饭钱不给,打屁饭。想占便宜?哼。”
陈春杏恼羞成怒,大声道:“我又不是不给,我不是想让她先打回来嘛。”她最近花钱花的太厉害了,手头上没有什么钱,原本是想让石满宁先给着,以后,她再赖掉这笔钱。
反正石满宁那么老实,她就算不给回她钱,量石满宁那个性子,也不敢向她要回这一笔钱。
结果这个钟积福却要她先给钱。
钟积福怎么那么讨厌?!
风清清也在一旁接话,“我看你还是先将钱给满宁姐吧。要不然,满宁姐可没有那么多钱满足你又是鸡汤,又是肉菜的要求。”
陈春杏被她们拿话一激动,这才从自己那一件在大衣的口袋里摸出十块钱,递给石满宁,说:“够了吧?!快去快回。”
还好,她还有钱,要不然,腿伤了,连餐饭都吃不了。
她真倒霉,怎么跟这些那么冷漠,那么无情,那么自私的人做舍友?
李艳就扶陈春杏过去石满宁的床铺上坐好。
陈春杏不愿意,张口就想说李艳。
李艳一摊手,说:“我也没有办法。你在这里,我怎么搬床上的东西。你不想换床位了?”
她这话一出,陈春杏不愿意也得愿意。
陈春杏堵着气,坐在石满宁的床上。
李艳手脚麻利地收拾自己床铺上的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她又问陈春杏:“你的床位是你自己收拾,还是我帮着收拾?”
领教过陈春杏的厉害之后,李艳觉得自己还是先问过陈春杏再说。
陈春杏忍了忍,这才压住自己想要开骂的想法,说:“你没有看到我脚伤了?我哪里上得去整理?”
李艳撇了撇嘴,亲自上床帮着她收拾了。
等石满宁回来之后,床已经收拾好了。
石满宁将饭菜打回来,然后又把剩下的钱给回陈春杏。陈春杏却是没有接,只是说先让石满宁先拿着先,她还有一段日子得麻烦石满宁打饭呢。
许是因为需要求人,陈春杏的语气好了许多。
等杨栗回来之后,又对陈春杏嘘寒问暖。
但是无论她怎么打听,都没有从陈春杏嘴里知道她受伤的真相。
从那天开始,董励不再像以前那样纠缠风清清,只是,他看风清清的眼神,经常带着忧郁。
风清清没有理会他,因为快期末考试了。
虽然有重生金手指,但是她一点也没有放松,而是高度紧张地投放复习中。
能考上京大的都是各省最为拔尖的人,肯定有几分刷子的。
别看陈春杏这样子,临到考试,她也拖着一条伤脚去图书馆看书。
一月十四日,风清清最后一门考试结束。
考试结束的那一天,她就开始收拾行李。
她卖的火车票是一月十六日。
直到考完试,陈春杏的脚还没有好。直到现在,全寝室的人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搞的骨折的。
虽然穿着那一双高跟鞋在雪地里走路,但是那雪并不是很厚,只要小心些,还是没有事的。
只是,大家都没有问出来。
石满宁庆幸陈春杏不用挤火车,要不然,拖着这一条残腿,肯定很难回家。
风清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九号傍晚了。
风清清她自己识的路,又非常熟悉s市,所以,回来之前,也没有跟家里人打招呼,自己一个回家,到了站之后,自己坐公车回去了。
站在家门前,看到阔别五个月的家,风清清只觉得身心舒畅——回家真好!
不过,随即她发现一个大问题:这时候家里应该没有人。而她去上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拿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