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关键的是,这人果真没有给刑部尚书面子,人家闺女说打就打,一点也没有含糊,若不是刚才说了句别缺胳膊少腿,指不定这会看见的还是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呢!
好狠!
不少人心中皆是这般想着,当然也有明目者看些门道来。
贵宾席位中一处阴影里,一道阴沉的声音冷笑着:“此子可堪一大助力啊,不过若是不从便也算是威胁了!”阴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火热与残忍,仿若一条毒蛇戏虐地看着自己的猎物,带着骨子里生出来的冰冷。
又一处上房内,一道略显厚重的声音嘀咕着:“这小子培养出来的人倒是不错啊,呵呵……有点意思啊!”眼里闪过的是浓浓的战意与欣喜,不过目光看向的方向却不是场下的掬水,而是另一处上房。
白云默所处的地方又是另一番风景,却见得这人面色颇有些古怪地仔细瞅了瞅,才道:“全身经脉悉数堵塞,表面看不出什么,却会逐渐影响此人日后的生活,恐怕这习武之道却是得告一段落了啊!呵呵……果然够狠!”随即面色却又变换,依旧低声自语着:“医者仁心,博爱为怀……不行不行,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不过,这下场也太惨了点吧……嗯嗯,若是那位公子输了,恐怕下场也不会好,不行不行。”
正当白云默在这纠结医道与人心的天魔大战之时,苏心茹所在的房间里,墨雪依旧笑嘻嘻地解释着:“这是七伤七绝掌,或柔或刚,柔可曲径通幽直达心脉,刚可开天辟地摧毁一切*骨骼。掬水不过用了一层力道,只稍稍堵塞了李小姐全身经脉而已,算不得什么。”
苏心茹嘴角扯了扯,堵塞全身经脉都不算什么,这人今生修为都被毁于一旦了。若是马力全开,十层力道指不定就能见到一滩烂泥了呢!
抚了抚自个小心肝,瞥了一眼下方的掬水,顿时有种寒气透顶之感,话说这丫头不记仇吧,那次打的十仗板子没啥吧!
正当苏心茹安抚着自个的小心肝时,却听得那位可怜的李小姐尖锐地嘶喊着:“你这个贱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要让父亲把你抓起来,对,把你们都抓起来。我要把你们抽筋挖骨,以消我心头之恨!”
闻言,苏心茹不怒反笑,心道与聪敏人说话总得伤一番脑筋,不过当聪明人变成了傻子,却是极为有趣的事情,眼下便有一个实例。
依旧沉稳的声音响起:“这位小姐是在说笑么?我们犯了什么法?是出言污蔑朝廷重臣,还是率先挑衅与人比斗,亦或是技不如人恼羞成怒?呵呵……这位小姐,当真是极为风趣啊!”
平缓得没有丝毫波动的声音却处处暗指适才李玉沁的所为,在场众人皆是明眼人,虽没有人站出来明说却也都看在眼里,一时间皆是神色各异地看着场中那如同小丑般的女孩,眼底闪过无尽的鄙夷,与先前对于前者的崇拜火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却不料苏心茹说了这么一番含沙射影的话后,还觉得意犹未尽,依旧淡淡地道:“亦或者,李小姐身为刑部尚书之女,受尽皇恩,已经觉得皇家可以与江湖势力全面开战了么?”
依旧平淡的话响起,却犹如平底惊雷乍起,顿时在怡红楼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江湖人士与朝廷中人不自觉地分割开来,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分界线。
一处房间里,厚重的声音略显兴奋地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公子,呵呵……本大仙喜欢,哈哈……”
贵宾席里,一处阴影里,江玉晟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冷哼一声:“好手段!”
至于,白云默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咧咧嘴笑了。
比邻苏心茹房间的那位,颇为无奈地揉了揉眉头,轻声叹息了一声,却没有任何言语,只眼底盈满了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