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放纵(1/2)

因为在盗贼公会发布的赏金任务,盗贼公会有不少闲来无事的人来到卢奥城凑热闹,几乎是所有人都以为,在守卫士兵倾巢出动以后,聪明点的人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犯案的。

结果第二天,卢奥城又一次轰动,这下倒是把盗贼公会的人们的兴致提了起来,而让他们动力大增的还是因为这次的公开任务的赏金提高了一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不能代表全部,但钱的确是大部分事情的动力之源。

盗贼们开始用尽手段查找这个魔鬼使者的身份,调查了一通,没想到还真的有所收获!

有人看见一个全身白色,包括面部都是白色的人影闪进了那件事发屋子,但自始至终那件屋子没有一点点动静,目击者足足等到快天亮,其他人走进了那件房屋,过了一会儿惊叫着逃了出来,这才确定昨晚自己的确没有看花眼。

于是魔鬼使者的真身——“白色死亡”被传开,这次连一上午的时间都没有,这个称号便被所有卢奥城的人所知。

临近卢奥城一年一度的啤酒节,却突然在节前发生这种事情,卢奥城的居民们开始不安起来,快到正午时,一大批民众自发的聚集在城主宫殿门口,强烈要求城主找到“白色死亡”并给予其惩戒,不然民心惶惶哪有心情准备啤酒节。

克莱出面安抚群众,并保证一定在啤酒节前把这次的事件解决,聚集的群众这才散开。

之后的可想而知,克莱把从群众那边获得的压力一股脑转给了弟弟库勒,并让温蒂协助库勒解决问题。

库勒一个头两个大,把士兵一人当两个人用,卢奥城的戒备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水平。不过也有人为此受牵连,比如那名目击者,一天时间同一个答案回答了不下二百遍,把嘴巴都说干了,又比如那些来自盗贼公会的人们,或者说是所有卢奥城的生面孔都成为了士兵们的目标。

这也不怪他们,他们又不知道其实盗贼公会那边已经发布了任务。

要说最头疼的那无疑是库勒,被灭的可是他自己的力量,盗窃团体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说白了他其实是想借盗窃团体引发的问题来逼克莱让位,却没想到被阿诺尔利用,成为阻碍自己的绊脚石。

情况演变到现在,只有把这个“白色死亡”找出来解决掉,才能把事情压下去。可现在别说夺得城主之位了,自己现在的位置都不一定能保定得住!

原因全在于克莱,就在今天下午,克莱在卢奥城的中心广场发表了演说,一方面是安抚民众的情绪,另一方面则是保证一定把这次的凶手绳之于法,可恶的是克莱完全把责任推给了自己!自己不得不对着公民宣誓一定完成任务,没有一丝退路!

无奈的是自己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卢奥城的绝大部分兵力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是义不容辞,克莱把任务推给自己也无可厚非。所以就算自己想责怪兄长都找不到借口!

况且这次的事解决了还好说,但一旦没有解决,自己当着群众发了誓,克莱完全有理由把自己手中的兵权收回去!到时候自己将一无所有,只有每天混吃等死!

库勒怎能不郁闷,说郁闷都是轻的了,他现在都想杀人了,当然是杀“白色死亡”,他不信这个人还能一己对抗卢奥城所有兵力。

无奈完全没有一点线索,案发地也是干净地离谱,不说痕迹被人刻意清理过,就是痕迹都没留下多少,天知道那人是怎么杀掉这么多人的。

而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人知道那几人是怎么死的!

有几人有吐血的现象,但大部分人身上找不到一丝伤口,就算是亡灵魔法也是有阴冷的魔力波动,那种阴冷会久久不散。

可这个“白色死亡”,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当人们看见有几人死后脸上还带着清晰的笑容,更是汗毛炸立,冷汗不止。

亡灵魔法只是让人感受到阴冷,“白色死亡”却是在人心头上盖了一层霜雪,冷得吓人!

一时间,“白色死亡”的名字几乎成为恐怖的代名词,一些妇人为了吓唬自己闹腾的孩子,就搬出了“白色死亡”的名字,孩子倒是不哭了,自己却吓得睡不着觉。

不光卢奥城,卢奥城周围的一些城市都知道了在卢奥城出现一个极端恐怖的杀手,而且这个现象还在不断扩散,用不了多长时间所有的城市都会知道这个名字。

阿诺尔一大早就离开了卢奥城,昨晚露过面之后,用脚趾都能想到这次卢奥城的放手力量会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再加上盗贼公会的人来凑热闹,他哪里会笨的连续第三天还要化身成“白色死亡”?

何况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就看克莱的能力了。

倒是温蒂和地下酒馆上面民居的女人让阿诺尔起了不少疑心,但显然现在并不是去调查的时候。亚丝娜被阿诺尔留在卢奥城继续收集情报,阿诺尔自己则回到了莫扎特城。

自己光顾忙着任务的事,倒是把莫扎特城这边的事情忽略掉了,这次倒是有时间可以接触一下那三人,搞清楚那股亡灵魔法的阴冷气息到底是怎么来的。

莫扎特城的守卫们和阿诺尔已经很熟了,进宫殿都没有人询问的。

清晨从卢奥城出发,赶到莫扎特城已经是上午了,在阿诺尔的印象里那两个丫头一向起的很早的,毕竟每天天一亮她们就要光顾自己的房间。

目标很明确,阿诺尔径直上了顶层,可距离顶层还剩不到一层楼梯时,一个男子正好走到楼梯口,和阿诺尔撞了个面。

阿诺尔连忙低头扶眼镜,心里祈祷希望这个叫亚格的家伙不要注意到自己。

倒不是别的原因,只是现在阿诺尔还不希望惹麻烦。

可惜天不随人愿,亚格鼻子皱了皱,看着这个衣装朴素的青年,心里突然感到些许的不舒服,一抬手臂拦在阿诺尔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喂,你是这里新来的仆役吗?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数十种回答在阿诺尔脑子里闪过,最后还是最先准备好的那套说词最有说服力:“我是……蓓沃芬老师的……学生……”现在自己的形象是一个落魄贵族子弟,这种唯唯诺诺语气很适合自己的身份。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通病,两个身份有差距的人对话,一旦身份低的那人说话低微一些,另一名的气势必定会旺盛。

反正亚格就是这样,语气一下子变得高傲起来:“哦?就你这穷酸样还懂音乐?我怎么觉得你倒像是偷摸进来的小偷呢?”

“公子说笑了,”阿诺尔现在虽然很“落魄”,但也是“贵族”,贵族的气量可不能丢:“音乐只是略知一二,不能和公子比,所以才和希德嘉老师学习的。”

正当亚格想进一步为难阿诺尔时,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蓓沃芬光着脚丫披头散发地冲到楼梯上,拉过阿诺尔的手,很不客气地看了亚格一眼,二话不说把阿诺尔来进自己的房间。

亚格愣了愣,蓓沃芬对自己的态度不好这是一直以来的事情,老师给学生解围也没什么问题。思索了一番,并没有找到不妥的地方,这才嘀咕着走下楼梯。

蓓沃芬的房间里。

蓓沃芬把阿诺尔拽进自己的房间,一把把阿诺尔甩在门板上,仰着头气鼓鼓地看着他叫道:“你就任由他那样欺负你吗?”

阿诺尔有些惊讶为什么蓓沃芬会生气,余光扫到房间里的大床,阿诺尔这才发现,原来希德嘉也在房间里,两个小拳头攥的紧紧地坐在床上,表情和蓓沃芬如出一辙,很显然她也在等阿诺尔的答案。

正当阿诺尔打算把编好的理由说出来时,蓓沃芬忽然说道:“除了你说的那个原因,是不是还因为不自信?”

阿诺尔短暂地顿了一下,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要说不自信也是通情达理的一件事。

可正是自己稍微的犹豫,反而让两个小丫头确定了她们的猜测,蓓沃芬搂住阿诺尔一只手臂,仰着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你不需要自卑,你真的很厉害,我和姐姐都比不了你!真的!”

希德嘉也从床上跳了下来,搂住阿诺尔另一只手臂,也许是因为生气,脸颊微红地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喜欢上亚格那家伙的!”

阿诺尔和蓓沃芬默契十足地把视线聚集在希德嘉的脸上,把希德嘉看得脸更红了,手也松开了阿诺尔的手臂,但还是不舍得用两只手指捏着阿诺尔的袖口,脑袋已经快埋进衣服里了。

“姐姐!”蓓沃芬忽然暴起,冲希德嘉喊道:“你耍赖!哪有你这样的!我们说好了要公平竞争的!”

立在两人之间的阿诺尔像柱子一样,或者说他真的想变成一根柱子,一涉及这类的话题,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也是!”蓓沃芬又把矛头对准了阿诺尔:“那个红苹果表现得已经这么明显了,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

阿诺尔和旁边被称作红苹果的希德嘉老实地低着头,被最小的蓓沃芬一顿教训。

阿诺尔在心里暗道:还用问吗,当然是装的了,连我现在的身份都是装的,以现在这个身份说出任何话不都是装出来的吗?

每到这个时候阿诺尔心里就极其难受,难受的原因既有欺骗,又有其他说不清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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