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霆肃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一脸茫然地蹙着眉,“这和宗湛有什么关系?”
薄霆枭淡凉地扫他一眼,布满了薄茧的手指夹烟送到了唇边,“商少衍和宗湛是过命的把兄弟,宗家的婚宴,他会不来?”
说得好有道理。
薄霆肃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就算他来了又能怎样?你该不会……真的想和他一较高下吧?”
有必要吗?
为了一个黎俏,难道真的要变成为爱疯魔的男人?
薄霆枭抿烟的唇顿了一秒,视线愈发绵长,连嗓音也沙哑而飘忽,“一较高下有用的话,我又何必等到今天。”
“也对……”薄霆肃看着男人的侧脸,斟酌再三,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就是太内敛,做事又循规蹈矩。
你当年既然喜欢,干嘛不说?你守了黎俏这么多年,最后就眼睁睁看着她跟别人跑了,我要是你,我得呕死。”
大概是旁观者清,尤其是薄霆肃这种直男,心思虽然不深,但是看问题的角度往往一针见血。
薄霆枭良久都没说话,看着手里明明灭灭的烟头,眸底泛起了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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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弟弟都认为他太循规蹈矩了吗?
可他当年即便没有直说喜欢,也侧面试探过了。
但有什么用呢,一直以兄长的身份和她相处,这种感情根深蒂固之后,别说黎俏,就算是他也不敢轻易打破这种羁绊。
他早就不是会为爱冲昏头脑的热血少年。
可往往越稳重,就是越是不敢贸然行动。
他太自持,以至于给自己上了一道挣不开的枷锁。
……
黎君和宗悦的回娘宴,和正常的婚宴没什么两样。
毕竟是帝京宗家的宴会,婚礼细节也十分讲究。
当婚礼开始,黎君夫妇走上婚台时,一身凤冠霞帔的宗悦,看起来温婉闺秀。
她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不同于南洋婚礼那般多愁善感,今天她是在全家人的祝福下完成仪式的。
此刻,黎俏坐在男方嘉宾的主桌位,托腮看着宗悦华丽的头饰,偶尔耷拉着眼角,看看自己的手机。
她给商郁发了消息,但他还没回复。
已经过去很久了,都三分钟了。
黎俏窝在太师椅中,回头瞅了瞅宾客满堂的婚宴厅。
她琢磨着出去给他打个电话,刚要起身,隔壁的三哥黎承突然撞了下她的肩膀,“商少衍怎么来了?”
“嗯?”黎俏以为自己听错了,耳边还回荡着中式婚礼悠扬的音乐,她挑眉看向黎三,就见他对着右前方努嘴。
黎俏循着他的视线偏头一看,滚了滚嗓子,嘴角压不住地轻轻上扬了几分。
视野里,男人穿着黑衬衫的身影格外醒目,头顶的木雕暖灯恰好洒下一片昏黄的光,使得他整个人似乎都立在光圈之中。
而他正微微俯身,单手撑着太师椅背,和主桌的宗老爷子说着什么。
黎俏抿着笑,就那么托腮看着他。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和宗老爷子说话之际,隔着影影绰绰的人影,余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