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掌心的力道不大,却发出清脆的响声,足以将这个男人打醒!
蓝子旗俊脸歪过一半,寒凉如水。
秦沐语好不容易挣脱他的钳制,水眸里一片闪烁的泪光,心痛如绞!
“不是这样……蓝子旗,我什么理由都没有,我不爱你!所以你不要再说了!”她承受不起这样重的感情,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喊出来的。
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手扶住广告牌,颤声道:“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对不起……我走了,你珍重!”
说着她强忍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跑到路边随便拦了一辆车,直接拉开车门坐进去,再也不看身后的男人一眼,车子倏然开走。
*
夜凉如水。
小墨搬出一个大大的箱子,将自己仅有的东西整理好,爬上床,将他所有的画册都摞在一起,再爬下来,搬到箱子里面。抬头环顾了一圈,他跑去了客厅。
“妈咪……妈咪,小熊……”小墨抱住了沙发上妈咪的双膝,像是突然想起来,“小墨的小熊还在医院里面!妈咪!”
秦沐语纤细的手腕撑着额头,疲惫不堪,抬眸却看到小墨渴望的眼睛。
她恍惚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小墨说的是什么。
小熊。上官皓送给他的小熊。
怔怔起身,将宝宝抱起来,秦沐语抚摸着他的小脸轻声道:“抱歉小墨,是妈咪忘记了,妈咪现在就去医院拿,顺便把病房退了,小墨自己不要再收拾,一切等妈咪回来做好不好?”
小墨懵懂地点点头,清脆的声音开口道:“那妈咪,我们不需要跟大家道别吗?为什么这一次我们不跟着蓝叔叔走了,还有……”他小手抱住她,粉嫩的小脸搁在她颈窝里,“还有护工姐姐,医生阿姨,还有叔叔,小墨都不要跟他们道别吗?”
秦沐语目光颤了一下。
她温热的气息埋入孩子粉嫩的脸颊,亲亲他,哑声道:“不用了,他们都很忙,都有自己事情要做。妈咪会跟他们说一声的,小墨不要担心。”
“……”小墨清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嗫嚅道,“那妈咪,小墨可不可以跟叔叔通话?”
秦沐语小脸一白,颤声道:“哪个叔叔?”
“妈咪你知道的!”小墨提高了嗓音,小脸有一些失落的嫣红,“小墨想告诉叔叔小墨要走了,那天叔叔冲小墨发火肯定是因为叔叔心情不好,小墨不生气,希望叔叔也不要老记着。就像小墨就总记得叔叔对小墨的好……”
秦沐语听得心脏一阵颤抖,抱紧了孩子,想浅笑一下,眼里的温热酸涩却涌了上来。
“不……不要了……”
她拍拍孩子柔软的背,笑着说道:“小墨乖,我们以后一定能遇到对小墨更好的叔叔,他永远不会对小墨发火,好吗?你的话……妈咪会帮你带到的……”
“真的?!”小墨失落的神情冒出一丝惊喜雀跃,接着抱紧了秦沐语的脖子,脆生生的嗓音道,“那妈咪要告诉叔叔,小墨以后会好好读书,去富士山,去埃菲尔铁塔,小墨身体会好起来,会变成一个优秀的小男子汉,叔叔说要验收的哦!”
秦沐语轻轻拍着他的背,听着他的交代,含泪浅笑,心脏却来越痛。
小墨攀附在她怀抱里,不老实地动弹,小嘴一直不停地说着。
十分钟后才将他彻底安抚好,秦沐语轻轻吸一口气,交代他在房间里不要乱动,这才拿了钥匙走出公寓。
在医院办完手续再回来,手里提着一袋东西。
那是小墨在病房里面留下的东西,很简单的一本中学数学课本,一个毛茸茸的玩具熊,还有一套他平时换洗的衣服。
这个城市夜色苍茫,她却就要离开了。
她抬头看着夜空,回想着四年前自己第一次回到中国的场景,高耸入云的秦氏大楼,秦昭云慈爱的脸。她明明站在自己祖国的国土上,却无法立足,明明这里有自己的亲人,却都死得一干二净,让人回忆的时候心都是痛的。
那么多年,她一直流浪,居无定所,到现在都是一样。
眼泪浸湿了眼眶,她只顾抬头看着,没有注意到身后那辆紧随着跟过来的车,如同潜伏的野兽,带着危险的气场靠近,一点点,用冷冽的氛围将她包裹起来。
车子里,酒气四溢。
剪裁得体的墨色西装裹着他健硕的身躯,优雅,冷冽,卓尔不群。他俊逸的侧脸有着刀削般的棱角,修长的手指带着魔力一般落在车门上,开门下车。
他知道自己醉得多深,可是眼前的身影,他却无法记错。
“打得到车吗?”一道冷冽低沉的嗓音幽幽传来,弥漫在微凉的空气里。
秦沐语颤了一下,猛然转身,这才看到了他。
“……”她气息不稳,纤细的手指攥紧了手袋,清澈的眸看他一眼,就抬脚离开。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就闻到了酒气,很吓人,她知道此刻招惹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找死。今天早在谈判桌上的时候,他大概就已经恨不得掐死她了。
上官皓抬脚靠近两步,她颤抖,想避开,手腕却还是被他攥住,他猛然一个大力将她扯回来,跌跌撞撞地将她扯到车前,狠狠压在了车前盖上!
——!!
他醉意盎然,双眸却带着猩红,力气大得惊人。
“这么恨我吗?连一句话都不愿跟我说?”低哑的声音抵着她的鼻尖响起,上官皓俯首凝视着身下的这张脸,美得惊心动魄,“恩?……说话。”
秦沐语被他压得腰都要断了,疼得蹙眉,目光却毫无畏惧,开口道:“我不喜欢跟醉鬼说话,你放开,让我起来。”
上官皓冷笑,放肆而邪魅,猛然攥紧了一下她的手腕,骨痛欲裂!
“啊……”她疼得一颤,手里的东西没有拿住,掉落在了地上。
她歪过小脸忍痛的样子,诱惑无比。
“秦沐语,你是有多久没有被我压在身下……连规矩都忘了吗?”他醉得厉害,俯首在她耳边喷洒着热气,切齿道,“在我怀里,你向来都只有被主导的份,猜猜今天如果不是我一时心软放过你,你现在会在哪儿,会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