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一哽,她终是小看了这小丫头,这话说得没有半分漏洞,有心想说一品楼是她的地盘,她的人眼看着皇亲被打而置之不理,对此,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又怕她会问为什么挨打的不是别人,在她的地盘上闹事,她还要追究责任呢;贵太妃笃定自己若开口,安然一定会这样反驳,偏是这反驳的话让她无言以对,可是就这样放过,她又不甘心,可怎生是好。
就在贵太妃找不到借口暗自骂天时,老天还真就给她送来了救赎,她宫中的管事太监张德利陪着韩公公一起走了进来。
“禀贵太妃、皇上、皇后娘娘,韩公公说有人在宫外发现了前些时日在一品楼行凶的人犯”,张德利抢先一步上前回话,还若有所思的望了安然一眼,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怀疑。
“回皇上、皇后娘娘、贵太妃,张公公想是年纪老迈耳力和记忆力不堪了,‘人犯’二字杂家不知道张公公从何人那里听来的,却扣在了奴才的头上,奴才愚钝,不知道张公公所说的人犯是何人”韩公公也不是白给的,想借由他给明珠公主上眼药,就不要怪他当面戳穿你的假面。
“我竟然不知道一个奴才也可以随便给人安加罪名了,皇帝爹爹,你确定放过权力给这个老奴才吗?”安然看到张德利的眼神就知道他在为早上的事报复自己,不过是贵太妃跟前的一条老阉狗,还真拿自己当个全乎东西,我呸。
张德利赶紧跪下来请罪,“皇上,老奴不敢,这都是老奴听下面的人说的,请皇上恕罪”,今日他与安然的梁子就此结下了,日后若是让他逮着机会,看他百倍奉还今日之耻。
“都说这拾人牙慧的事只有狗才会去做,今日还真是长了见识了”,既然已经树立了一个敌人,那么就努力把他打的骨断筋折,让他再也爬不起身来。
当着她的面骂她的人是狗,显然是不把她这个贵太妃放在眼里,贵太妃当即就怒了,“大胆明珠公主,如此辱骂哀家的人,你可有把哀家放在眼里?”
“贵太妃这话从何说起呀,是非因果皇帝爹爹都没有定论呢,他区区一个奴才就把人家的罪名定下了,这要是传了出去,不知道事情真相的还以为一个奴才越过了我皇帝爹爹呢,难道我骂的错了吗?”安然似笑非笑的看着贵太妃说,字字诛心,“想要人家把你放在眼里,还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德行,若是贵太妃如此纵容自己的奴才,莫说人家不把您放在眼里,就是把您放在了眼里,只怕您也是那个缺乏公正道德的”,说简单一点就是缺德的。
缺乏公正道德,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缺德的全称吧?这明珠公主还真是不畏强权,与传言中的‘正义天使’一般无二。
贵太妃被安然呛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安然冷气嗖嗖的眼眸,气得拂袖而起,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帝后二人把安然抱在腿上,轻轻点着她的小鼻子,“你呀,就不怕得罪了她给自己和你爹娘找麻烦?”贵太妃想要找点事为难荣亲王妃,还是很轻易就可以办到的。
“我怕她就不会去做了吗?”怕也阻挡不了人家,那么怕还有什么用呢,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不管贵太妃出什么招,她接着就是了,大不了惹急了她,就送贵太妃一颗子弹尝尝。
“皇上,你还是派人前去看看吧,听说那几家已经联合起来出兵了,越亲王、宁亲王和庄亲王也都派了自己的亲卫便装前去助阵,那些人加起来不过是三十余人,真要是动起手来怕是会寡不敌众啊”,那些纨绔的作为够得上天怒人怨了,听闻他们被打,他还命小太监去弄了好多鞭炮大放特放了一回,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打人的竟然又回来了,还大摇大摆的在街市上闲逛,那几家可是出动了几百人的队伍,再加上三位亲王的亲卫,就算他们功高盖世,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汉子架不住人多呀。
“不想活了就让他们去送死呗,就算那几家的人九族上阵,也碰不到人家半根毫毛”,安然叹了口气,她可是记得她的老乡有堪比光速的身手,跟她们比动手,那就是找死。
“小允子,速去传旨,就说此事系私人恩怨,命令京城所有衙门的人不许插手此事,若有人敢违命出战,后果自负”,三位亲王出动亲卫的原因皇帝了然于心,想到那晚没有留下任何足迹的雪地,他知道那些人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高手出招了呢?这个热闹还是可以去看看的。
热闹的街市上,几百人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将三十几人困在包围圈里,街道两侧的楼中还暗藏着无数的杀手,这样大的阵仗早已吓得百姓们四散奔逃了,就是街市两旁的商家也关闭了大门,偷偷地从门缝中巴望着。
“爹爹,皇帝爹爹,您们看到没,这就是找死的步伐”,安然指着楼下的人笑着对着皇帝和荣亲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