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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流苏被葬在落霞山顶,是个看烟霞的好地方。
身旁多了个人,一身黑衣肩膀上的白色丧布格外显眼。
“什么时候,你对旁人也开始在意?”
的确,我自认并不是情感丰富之人,这一点与苏逸有些相通只不过一个外现一个内敛,可我同样也不是无情之人,西王母总说众生皆苦,所以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要施与援手,我一直将这句话牢记心底,就算碰到一只手上的麻雀也不会放任不管。
通往制高点的道路总是伴随着杀戮,他手上沾了数不清的血腥,将来会更多,这一点我很清楚。
可是,为什么偏偏在我眼前发生。
“为什么杀了她?只是因为她看到了你的脸?”
“我一直怀疑,身边有人将公孙仪的消息和日常习惯传了出去,这才引起简清璋的疑心。”
“那个人,是南流苏?”
“尽管不是有意,可却已经坏了我的大事。这一点,不可原谅。”
“只有这些?”
他转过身看我,眼里尽是冷寒。
“她对你下手。”
“是我先对她动了手。”
他背过手目视前方,不再说话。
只关注自己关心的,对其他一切视若无睹,他向来便是如此自私。
我知道自己只是过不去那道坎儿,想开了也就原谅了,二十多年来,没有一次例外。可是现在,真真不想理他,转身向山下走去。
“西域边境近来动作频繁,过不了多久两国之间便会有一场大战。如无意外,我将会领兵上阵。”
最后一句成功止住了我的步伐。眉头不展,他在朝廷的职位并不高,而且只是一个文职,天朝皇帝即便是真的昏庸,也不会跳过在军中素有威望的左家而任命与他。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微微勾了嘴角,带着几分难得一见的张扬。
“我有几分本领,你不是最清楚。”
他的确有张狂的资本,无论是我还是天鹤,都是将他当做千古明君来培养。
如果这次真能如愿领兵作战,不乏为一件好事。
“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些年在武联都做了些什么?”
策马半日,抵达崆峒派大本营。
七年之前这里还只是一片鱼龙混杂的小门小派,莫说武林联盟就是寻常的江湖门派也未将其看在眼里。
可是如今,它已经成为声名显赫的第六大门派,大有超越衡山之势。
谁又能想到,巍峨的崆峒山上驻扎着的,是一支以一当十的精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