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云山数峰相连,层峦叠嶂,远远望去,山势蜿蜒,雾气袅绕,令人如置仙境。山坡两岸,松柏森森,古树参天,不时传来猿啼虎啸之声,声音震耳,直上云霄。栖凤拓走在前面,觉得莫名的兴奋,仰起脖子朝着荒云山吼了一嗓子,“白衣锦你这个老龟壳,爷爷我来看你了!”
“白衣锦你这个老龟壳,爷爷我来看你了!”
“白衣锦你这个老龟壳,爷爷我来看你了!”
山谷中一遍又一遍地传来栖凤拓刚才喊过的话,栖凤拓的声音在大风里吹着,带有一种别样的豪壮之感,义薄云天,连梁灼怀里的七宝也忍不住跳起来,双爪向前慷概激昂地跟着瞎嚷嚷起来。
山中的风景不错,一阵清风吹来,带着淡淡的花香,梁灼他们在空中一边飞一边欣赏荒云山上的美景,自从灵界大祭司许清池一死,整个灵界、冥界、三界就乱了,人间更是生灵涂炭,荒野遍地,要不就是国破山河在,要不就是四面哀嚎声。可是惟有这荒云山像是隔绝了尘世一般,独自与三界之外,格外的繁盛茂密些。
荒云山顶的阳光明媚,大地笼罩在一片金色的祥和之中。梁灼他们一路上唱着,笑着,还有七宝在那扭来扭去的跳着小屁股舞,结果等他们飞过荒云山时,已是黄昏时分了。
暮色四合,潮红色的晚霞犹如娇羞的胭脂涂满了他们此刻所看到的南界,南界的大地山川。河流湖泊倒映在一片瑰红之中,仿若在大地之上盛放出一支巨大的稀世桃花,桃红色的花瓣层层舒展,粉光流潋,桃之夭夭。
“唔——”“唔唔唔唔……”
听到七宝的惊呼和尖叫,梁灼撇过头朝南面望去,只见花海一般粉红色的南界之南,围绕着数以万计的各色蝴蝶。蝴蝶上下蹁跹,映在酡红色的夕阳下,泛着迷人耀眼的光芒,金色的、蓝色的、粉色的,丝丝缕缕倾斜而下,像是头顶上的五彩宝盒打开了,散落下来漫天漫地七彩的光束,整个南界在那一群蝴蝶的掩映下,更显瑰丽巍峨。
梁灼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沁人心脾的桃花香扑鼻而来,花香舒雅清宁,幽若低回。阿鼻大帝蹭到梁灼身边使劲地擦了擦眼睛。咧开嘴笑道。“难怪那么多的人挤破头想躲到南界中来,嗯嗯,这个地方确实不错不错嘛……丫头,要不等你救了青菱他们我们就住在这里吧!”
“想待在这你一个人慢慢待,想待多久待多久!”栖凤拓闻言,回头笑笑。走过来一把推开阿鼻大帝,一脸戒备地挡在梁灼身前认真严肃道,“不过阿丑不行,她可是我灵界未来的大祭司!”
“大祭司大祭司!难道许清池不是大祭司!”
“可是大祭司已经……”栖凤拓瞪了一眼阿鼻大帝,以为他年少不知情。沉痛道,“不在了……”
“那就等他在的时候不就行了。干嘛什么事情都要带上丫头!”阿鼻大帝很不服气的争辩道,走到梁灼身前,指了指她,气呼呼道,“难道她不是女的吗?女的就应该回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乖乖的相夫教子,男人的世界岂要用得着她们插手!”
“这……”栖凤拓想反驳什么,想了想,只是苦笑了一声,跑过来当胸捶了阿鼻大帝一拳,“想不到阿鼻小兄弟还颇具男子气概的嘛!”
“啊…………!”
接着某人的骨头很快就暴露出了他的性别,那个有点…………不太明确。
“切,真没用!真女人!”
“栖凤拓!你再说一遍!”
“没用!女人!”
“你…………!”
梁灼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俩,心里面陡然漫过一阵酸楚,是啊,许清池,这个灵界大祭司之位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来?梁灼被阿鼻大帝勾起了痛处,忍不住埋怨起许清池,可是说是埋怨,埋怨着埋怨着,总还是难过多过埋怨,心疼多过责备,当真是又爱又恨!
沿着南界之南的方向往前走,一路上梁灼头顶飞来飞去好几只美丽的花蝴蝶,梁灼望着那些映在天边的色彩夺目的蝴蝶,无限憧憬道,“要是来生我可以做一只这样美丽的蝴蝶就好了……”
“咦,好恶心……”这时突然从梁灼身后,传来某人极其鄙视的一声,“毛毛虫有什么好当的,虽然比一般的毛毛虫要大上那么一丢丢……”
“啊!”梁灼回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阿鼻大帝,旋即眼睛里蹿起熊熊火苗。
“那有什么,我以前还想当一只千年老海龟呢,这样就可以在海里面爬啊爬,所以阿丑这根本算不了什么的!”梁灼张大嘴,刚想说什么,结果想说的话被栖凤拓一下子堵住了,堵得她犹若被一道雷当空劈过,更更更、更加说不出来了,头上直冒黑线!
汗!
“这样啊……”阿鼻大帝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 “你们灵界中人的癖好都好……”低下头干咳了两声,“好特殊……”
说完朝梁灼不怀好意的看了看。
梁灼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继续往前走,噔噔瞪刚走两步,人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嘭——”地一下弹回来,不偏不倚地躺在了阿鼻大帝的怀里,梁灼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抬头就对上了阿鼻大帝的一脸坏笑,头一转,又刚好撞上栖凤拓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哎呀呀,真是好不狼狈。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栖凤拓朝梁灼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奇怪得很,梁灼大脑叮铃一下,等等。这栖凤拓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吧?啊!啊啊!不会吧?
“额……我的骨头已经碎成渣了,”阿鼻大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梁灼,从嗓子里发出一个很是低沉的声音,“那个……你到底想赖在我怀里赖多久啊?”
“我……我……”梁灼眉头一皱,整张脸都快变形了,扭过头向栖凤拓投以求助的目光,不料栖凤拓转过脸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柔声道,“阿丑。你就下来吧,阿鼻兄弟骨头不好,要不等他过几天骨头结实一点……”
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梁灼真想扭过栖凤拓的一双耳朵大声问他,栖凤拓你这小子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我故意要吃阿鼻大帝豆腐?难道你以为我会喜欢占一个小屁孩的便宜?我有吗?我有吗?(梁灼问众人,我有吗?众人:……)
“算了,既然她不想下来,就不要勉强了,”阿鼻大帝挑了挑眉毛,十分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朝梁灼笑笑,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我就忍一下吧。”
啊啊啊!受不了了啦!受不了啦!真想暴扁他一顿!
“好了。都闭嘴!”梁灼咕噜一下跳下来怕了拍身上的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拍的怀里的七宝“唔唔唔”的直低着头咳嗽,梁灼这才悻悻地回过头指了指前面,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就是前面的那个东西撞的我,就是它,”梁灼说着哼了一声。手指一点,向栖凤拓解释,“我才……一不小心滚到这个小屁孩怀里的。”
栖凤拓眯起眼,眨眨眼,使劲地揉揉眼。又跑到梁灼旁边仔细地看了看前面的大好河山,万里风光。明明前面什么也没有,放眼望去就是远处悬浮梦幻的紫色岛屿,还有缓缓流动的瑰红色湖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呀!于是栖凤拓用手背很是夸张地再次擦擦眼,站在梁灼旁边斜斜的瞄了她一眼,摇摇头小声嘀咕道,“要找也不找一个靠谱的理由……唉唉,真是的!”
梁灼耳朵一动,扭过头,看着栖凤拓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栖凤拓看着梁灼气势汹汹的眼神,吓得往旁边退了退,等约摸着走到了安全防线以内,又立刻挺着胸膛大义凛然的看了看梁灼,义正言辞道,“我说前面根本就……”嘴一张,便很是豪迈地大步往前跨去!
“栖凤拓————!”阿鼻大帝大喊一声,可是已经晚了……
“嘭——!”“嘭嘭——!”
“嘭嘭嘭——!”
只见栖凤拓由于体型高大和体重结实的缘故,连着从前面咕噔一下狠狠地撞到阿鼻大帝身上,又狠狠的反弹回去然后再次以更加激烈迅猛杀伤力更强的速度天崩地裂地又再次撞回到阿鼻大帝…………身上!
栖凤拓以一棵大树的雄伟和庞大瞬间将阿鼻大帝击倒,用剽悍的体重将阿鼻大帝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真是名不虚传的一棵大树压小草……
……
过了一会,
……
又过了一会,
……
传来了栖凤拓弱弱的声音,“阿鼻兄弟,你……还好吧?”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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