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平淡的季清扬起一个清浅笑容，或许是很少碰到这般矛盾的女子，也或许是现在的风景太过美好。
鬼右也放柔了眼神。
面前的女子是坚毅的，在魔窟时鬼右便知晓。面前的女子心里是苦的，鬼右在属下报告季清之事是他也知晓，而现在的她大抵是宁静的。
若说属下讲述的季清还有些稚嫩冲动，现在的她已经完完全全学会了隐忍。
只是这隐忍有些沉重，它是用一条性命换来的，这隐忍也有些不值，因为它反而害了季清珍惜的剑宗。
所以说最看不透的是世事。
鬼右勾起唇，温和的视线落在季清身上，却掩盖不了那一份嘲讽。
无端的季清的心颤了颤，手有些微微曲起。
两人没了说话的心情，鬼右唤上小二，随意点了些女孩子爱吃的菜肴，又点几坛美酒，说到底陪一个女子逛街他也是无聊的。
酒菜上的也快，季清拿起筷子，夹了些神识内黑白的食物，安静的品尝，味道不错，却是比不上清净峰做的灵食。
因这根骨原因，季清与清净峰的灵修还是熟识的，也有幸吃过闻名修真界的精美灵食。
鬼右喝了一口小酒，道：“如何？”
问的自然是食物，季清答道：“尚可。”
鬼右笑了笑，魔修是知晓剑宗的清净峰的，他说：“你倒是给我面子，你们的清净峰我是听说过的，这儿的灵食是不错，却比不上剑宗。”
季清也笑了，依旧是恬淡的笑容。
其实鬼右很难想象，原来那个冷面的女剑修，会有这般笑容的时候，即使鬼右清楚知晓这些不过是伪装。
很好的隐去心底嘲讽的鬼右，笑着瞧着季清。
季清握着筷子的右手有些缩紧，她道：“都是不错。”
即使再隐忍面对仇人还是说不出奉承的话，季清又夹了一筷子，打算埋头吃饭。
只是鬼右可没打算让季清吃这顿安心饭，他陪季清出来不过是让季清散散心，也好防止心魔再次出现，那不安生的心魔让他也有些头疼。
然而鬼右却看不惯季清这幅模样，他算是懂得了玉言枝不喜他的心情，左右心魔再次出现把她压回去便是。
勾起温柔的笑容，鬼右发出一声嗤笑。
“正直的剑修也会这么对待仇人了，那元育知晓可得多伤心。”
季清心中冷笑，面上的宁静有些破裂，恢复了冰冷的模样。
“我有用，现在你不能杀我。”
陈述的话冒着寒气传到鬼右耳里，鬼右挑眉看着季清，不一会功夫就这么聪明了。
的确，若是没用魔界怎会让一个正道修士进来。
收了嘲讽，鬼右再次挂上温和面具。
“正是，我可不敢动有用的女剑修。”
季清并没再搭理鬼右，专心开始进食，然而安静没多久，屏风外传了一阵吵闹。
这还真不让人好好吃上一顿精美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