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虓虎可信乎?(求月票)(2/2)

张辽想到这里,还是决定再探问吕布口风。

如果吕布不答应的话,他就会派人过河,混进刘闯营中,与吴普传信之后,向傅阳发动强攻。

到时候,吴普只要带着吕蓝逃出大营,自会有人接应。

张辽主意拿定,立刻起身走出大帐,匆匆来到吕布的营帐外……

吕布似乎已准备休息,身着便服。

“文远,这么晚了,有事吗?”

“将军,我想向你请示,是否按计划行事?”

“这个……呵呵,不是已经说好了……我已经把此事交与你来处理,就由你来决定吧。”

听吕布这么一说,张辽总算是放下心来。

又和吕布聊了一会儿,张辽见吕布有些乏了,便告辞离去。

吕布是个精力极其充沛的人,不过想到今天先是连夜赶路,而后又在傅阳城下被刘闯三人轮战,甚至最后被打得吐血,张辽也就理解吕布为何会感到疲乏。不过,心里面有些好奇,刘闯手下,竟然真有这么多猛将吗?一个太史慈,一个许褚……这两个人恐怕和他不相上下。

据说,刘闯还有一个叔父,也有万分不挡之勇,与张飞在伯仲之间。

听吕布的口气,好像刘闯也是个炼神高手。

如此算来,刘闯那边居然有四名炼神级别的武将,实在是太过惊人。

要知道,吕布这么多年,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只有张辽这么一个达到炼神境界的武将。哪怕是成廉和曹性高顺三人,也才到养气境界。当然了,这与吕布已达到炼神巅峰的状况有关。

只怕普通武将,很难入吕布的眼……

心里,对刘闯也就越发感到好奇。

不过张辽也知道,现在不是他好奇的时候,一切待事情结束之后,再做计较也不迟。

可是,张辽前脚刚走,吕布后脚就打起精神。

“来人,与我披甲备马。”

“君侯,这么晚了……”

“你立刻去调集飞熊军,随我连夜渡河。

今晚,若不能大败刘闯小儿,难消我心头之恨。”

吕布心里,竟然想着要去偷营劫寨。

若张辽知道,说不定会哭笑不得……温侯有时候太过随性,又好面子,说穿了真不是一位明主。

在吕布看来,他今天实在是太过丢脸。

虽然说是被三人围攻,可是他却实打实,是被刘闯打吐了血。

自出道以来,吕布从未斗将失败。现在被刘闯打败了,吕布这心里,又怎是个滋味?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场子讨回来才成。如若不然,传扬出去岂不是被别人耻笑吗?

但吕布又不好和张辽说,因为他已经让张辽全权负责。

他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又怎能甘心让刘闯离开?

既然文远这边已经安排妥当,我就先带人渡河,在河对岸埋伏起来。等到刘闯那边放松警惕,我就杀进大营中,把铃铛儿救出。到时候,文远这边发现状况,一定也会率部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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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闯率部,悄然渡河。

在身后的傅阳城,此时已经是一座空城。

他刚下船,就见徐盛迎上前来,“公子,我正要渡河找你……郯县传来消息,刘公和三娘子已经劝动麋芳投降,占领郯县县城。步先生说,请公子尽快撤离傅阳,他会派人在途中接应。”

缳缳居然真的说动麋芳归顺?

徐盛用的是‘投降’字眼,可刘闯却用的是‘归顺’。

不管麋家是怎样待他,有麋缳这么一层关系在,刘闯就无法对麋家痛下杀手,这一点刘闯也心知肚明。只是,他没有想到,麋缳居然说动了麋芳归顺,的确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若麋芳愿意归顺,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刘闯想了想,立刻道:“文向,你立刻把辎重营整顿一下,只带车仗,粮草辎重全部卸下来,堆在辕门外。我们现在要加快速度,再带着粮草,恐怕有些不太方便。反正郯县有粮仓可以补给,咱们到了郯县在补充也来得及。告诉大家,不值钱的东西都丢掉,只带车马离开。”

“喏!”

“另外,你让小豆子通知一下甘娘子,也准备启程动身。

我会让萧凌配合你行动,记住不要舍不得,今天咱们丢了多少,明日咱们就能够补充多少。”

“盛谨记公子之言。”

徐盛转身离去,刘闯则匆匆来到大帐之中。

此时,太史慈许褚,史涣吕岱都已经在大帐中集合。

听刘闯说完以后,众人也都非常开心,一个个露出急不可待之色,想要尽快撤离这里……

“公子,那对面……”

“城里我已经安排妥当,估计能够拖延住对方。”

“这样子的话,倒也还算是安全。不过我刚才得到消息,有斥候发现,在徐州军有一支人马,方才从祖水下游渡河。而且,对方全部都是骑军,我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张辽缓兵之计?”

祖水下游,有徐州军渡河?

刘闯闻听一怔,眼睛不自觉眯成一条缝,露出疑惑之色。

按道理说,张辽既然有些息战,那应该不太可能使诈。而且他也没有道理使诈,自己和他,也没什么利益冲突。这突然有骑军在祖水下游渡河,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偷营劫寨吗?

慢着,骑军!

刘闯脑海中,突然响起太史慈先前一番话。

张辽可信,那吕布可信吗?

此人无义,未必肯善罢甘休……而且,据刘闯所知,徐州唯一一支骑军,都集中在吕布手中,号飞熊军。

“可看清楚,有多少骑军渡河?”

“当在六七百左右。”

差不多,吕布的飞熊军人数并不算太多,六七百人,倒也符合吕布骑军的编制。

他要偷营?

刘闯沉吟片刻,突然问道:“定公,我记得你渡河的时候,从傅阳城里赶了一百多头羊过河,对吗?”

吕岱一怔,立刻点头道:“我本打算今晚杀羊犒劳大家,没想到张辽兵马抵达,以至于还没来得及动手。公子莫不是饿了?我这就让人安排,杀两头羊倒也不费事,很快就可以做好。”

“不不不,不是杀羊。”

刘闯想了想,沉声道:“定公可听过悬羊击鼓,饿马提铃的典故?”

“悬羊击鼓,饿马提铃?”

“春秋时,齐国襄公无道,被公孙无知所杀。

襄公两个儿子,一个公子纠,一个公子小白,分别逃到了鲁国和莒国藏身。后公孙无知亡,齐国迎两位公子回国,结果在淄水相遇。当时公子纠兵力更强,为夺取王位,便与小白开战,将小白围在山上。那小白身边有一谋臣,名叫鲍叔牙,便为小白想出一条计策来……”

“鲍叔牙让人抓来十几支羊,用绳子拴在后退,吊在树上,而后在身下放置战鼓。

羊前蹄击鼓,令公子纠以为小白还在山上。可实际上,小白已趁此机会脱身,提前抵达临淄。”

吕岱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这悬羊击鼓,饿马提铃的来历。

“公子的意思是……”

刘闯微笑着点点头,吕岱马上就反应过来。

“子义,你立刻率骑军,连夜离开。

由此向东,大约三十里,有一处河湾,名曰白芦滩。

我要你带人埋伏在白芦滩,等我前来汇合。”

“末将明白!”

太史慈风一般冲出大帐,调集兵马准备行动。

“公刘,待会儿你营中战鼓声一起,你就带人撤离大营……到时候,便由你和仲康统帅中军。”

“末将遵令。”

刘闯说完,在大帐中徘徊片刻,突然笑道:“老虎哥,陪我走一趟,咱们去会一会那位吴先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