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致远这一手,气势如虹,将那一干兵士都看呆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来阻止,都愣登地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地各自退开几步。
过了片刻,一个人声从后面远远传来:“原来是韩将军来了!失礼失礼!都让让,都让让。”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道:“刘校尉来了。”
随着那人的声音渐近,一个身着盔甲的男子拨开人群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他的头盔,一面向韩致远拱手,打着哈哈见礼:“韩将军,久仰久仰了,哈哈哈。”
韩致远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那刘校尉继续呵斥周围的兵士:“不是吩咐过你们,这几日韩将军要来上任?怎么各个都忘在脑后了?”
他说着又训了几句这才罢休,转向韩致远,笑着拱手赔罪:“末将刘柏,乃是越州城的校尉,韩将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这些兵卒子估计把这事忘了,不意得罪了将军,末将在此赔罪了,还请将军不要跟他们计较才是。”
这些守城兵士对于新将上任一事是否真正知晓,都不重要,韩致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本将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然而有些事情却不能不过问。”
刘柏立刻谦虚状:“将军尽管说。”
韩致远指了指墙上被挂起来的那个兵士,开口问道:“为何此处只有一人值守?其余兵士都上哪儿去了?”
原本窃窃私语的人群立时噤声,众兵士都默默地后退了一步,这新来的将军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刚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眼下还是退开一点好,这万一要是挨揍,也能排在后边。
刘柏咳了一声,这才回道:“这,眼看着下了雨……”他后面便开始支吾起来,估计也觉得这个理由实在说不过去,遂打住了,正欲继续说话,却见韩致远冲他摆了摆手,还以为真的蒙混过去了,心中顿时大喜。
然而还没高兴完,韩致远就伸出手去,在他的衣袖处摸了一把,刘柏心中倏然一凉,打了个突,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闪过:糟了!
韩致远翻开手掌,掌心躺了几粒方方正正的骰子,兽骨制的,边角被磨得溜光圆滑,可见平日里使用的人很是勤快,他拿着那几粒骰子上下抛了抛,刘柏的眼睛盯着看,一颗心也跟着上上下下地晃悠悠,口中喏喏道:“韩、韩将军……”
韩致远挑眉看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道:“说。”
刘柏笑得难看,脸上的眉毛眼睛都挤到一处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这个……只是末将在闲暇时间里……”
韩致远自然不会信他,手中一收,掌心再微微松开,细细碎碎小颗粒状的白色兽骨簌簌而落,刘柏立刻闭了嘴,他意识到这位新任长官的武力值根本不是他能够抵抗的,多说多错,还是闭嘴为好。
“公然聚赌,”韩致远盯着刘柏那张苦瓜脸,笑得意味深长,手一招,对众人道:“今日天气不错,你们都站好了,就在这儿站着,本将没发话,谁也不许走。”
他说完,便抱着手臂,往檐下一靠,众兵士顺着墙根一溜儿排排站好,天上下着牛毛细雨,大伙儿硬生生淋了半日,各个都成了落汤鸡,好容易挨到了午饭时候,韩致远这才发了话,众人忙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等到了下午,韩致远才开始熟悉越州城布防事宜,接收守城兵士人手和一应事务,及至天色擦黑,刘柏临走时,还不忘将一串钥匙递给韩致远,告知这是将军府的钥匙,府中已经收拾妥当了,倘若他什么时候有空就可以搬过来。
韩致远接了钥匙,作势在将军府中转悠了一圈,随后把大门一锁,转身便去了城北市集,这破地方空荡荡的,谁爱住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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