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冯虚瞧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他是刘墉的仆从,不是他的。他不喜欢的人,遣走便好,无须为了别人的话,折了自己的兴致。
“常山,去车里把行李搬下来,要是一个人搬不了!”他捧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那便多搬几趟好了。”
常山不禁苦了脸,应了声,这就要走。刘墉说道:“择木,你去帮着搬。”
那小儿点头去了。手脚倒还算是麻利的,冯虚也就没再多说。
只看着两人出了大厅:“我有件事情,想说与叔伯听。”
刘墉知道他定然是想做什么?才来找自己,看的那日城外的小子就不寻常,竟是三皇子。看来,这侄儿是想要做什么了。
“叔伯自当全力助你。”他退隐江湖的原因,不是自己没本事,而是娇娘一死,他没有心思活下去,若不是那几口酒还能吊着他的嗓子,他早就投了浏河去了。
然冯虚这话却不是关于慕君浩,而是关于他自己。
“世人皆知,我父当年生了一女。整个龙家堡欢庆了三天三夜。”他言语中没有一丝波澜。眼眸平静如水
提到以前那事,刘墉有些心痛,他闯荡江湖多年,只得龙纪一人算是知己好友,可偏偏这个大哥去的早,留他一人,承受世间的阴谋暗算。
冯虚放下手中的茶杯:“我父亲向世人开了一个玩笑,却不知,我母亲向他说了谎。”
刘墉蹙眉。
“也许叔伯该叫我一声侄女,而不是侄儿。”
刘墉手中的茶杯轰然落地,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言。“竟是如此!”
龙家的传说,他所知道的也不多,然而龙女主医,龙男持政,却流传至今。
“我尽得我父真传,叔伯但可放心,我如今愿辅佐三皇子慕君浩夺得帝位,刘叔伯可愿和我一同?”哪怕她是女儿身,他也愿意信她吗?
刘墉仰天长笑:“不愧是龙纪的女儿,有胆识,若你为男儿,叔伯自当护你,只你为女儿,叔伯就算豁了命不要,也要保你一世安康。今后,自然当你是我的亲女儿一般。”
冯虚点头:“我父刘墉祖籍九州满城,世代经商,如今家产渐丰,为女儿能嫁个好人家,捐个闲官可好?”
她的女儿身早晚会被拆穿,与其那时狼狈,不如自己说开的好。
有些事情,对女子反而没有防范,反正,她也是不会入朝堂的。
已经违背了父母的遗命,若是再入朝,只怕他们泉下也不得安宁了。
刘墉哈哈一笑:“那是自然,为了我女,做什么都是应当。”他眼里含着泪水,半晌吐出一句:“只是孩儿啊!你可想明白了?”
这是一条死路,若他为王,万事无忧,若他败寇,如何安身?
冯虚淡然一笑:“天下间有一龙家,便可安享万年平和,爹放心,女儿不会给龙家丢人。”
那是老祖宗的招牌,不能蒙一丝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