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灵闪说:“没有什么,你说得很形象。有时候人自己看不清自己,旁人倒看得清楚。比如我老自称候爷,可有人就一定要叫我猴子。”
江战和郭世都要笑喷了。
而孟雨却没有笑,他回想了一下,似乎大家对自己的认识确实比自己更清晰深刻,还真是旁观者清。“难道我在大家眼里是个很怪的人吗?”他问着自己。事实上虽然孟雨并不多么高调,爱出风头,但他还是希望给别人留下一个智慧、豁达、开朗、随和又不乏个性的好印象。然而现在看来,别人对自己的印象并非如此,竟然自己还是个醋劲儿很大的人。
什么时候吃过醋?无非是江姐姐。但是,自己都二十二岁了,以前没有和女人真正接触过,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女子,江姐姐是第一个。自己就只有这么一个倾心的人,在乎一些又怎么了?
看到孟雨沉闷地不知想着什么,大家自觉不再和他说话,而是谈论起苏北来了。郭世说:“我家世代在苏北,到我就是第六代了。皇上登基后,要肃清先皇的余党,尤其是与北燕有勾结的。先皇的几个兄弟,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叔叔,都重新封王。所以苏北现在最有势力的就是皇上的三叔宁王了。我们现在走的路都是他的势力范围。”
候灵闪很豪气地说:“宁王算什么?上次有个大雇主,花钱要我去宁王府偷皇上御赐的嵌宝龙凤杯,我照样趟进去就偷了出来。那帮王府家丁还追我候爷呢,让我一个无影脚全把他们踢趴下了,揣在怀里的龙凤杯照样稳稳地。俺就一个筋斗翻出来找雇主交差。”
江战笑着说:“原来候爷就是这么积攒财礼的呀?”
候灵闪一指江战:“小子,我现你最蔫坏,光看着老实。”
郭世看到孟雨好像又陷入沉思了。其实最早打交道,就是两个人一起逛街的时候,郭世已经习惯了。他在想,孟雨大概永远在想案子的事情,对懂他的朋友来说是专注,对不了解他的人来说,就是乏味了。
普然寺果然雄伟巍峨,规模很大。前后好几进院子,正院的大树遮天蔽日,树干都要两人合抱,只是树叶已经变深绿色,并且随着秋风吹来开始渐渐掉落了。郭冲以前并不信佛,和普然寺也无交往,最多夫人小姐们来寺上香,每年多给寺院布施就是了。直到郭冲身染痛风,突然觉得人生无常,才常来寺院,和清心大师成了好朋友,便经常帮助寺院给佛像重塑金身,维修寺院,重建藏经楼更是费扯了银子。以后在长期卧床之时,郭冲经常来寺院也是为了透透气。
听说郭冲来了,清心大师亲自出来迎接,郭冲从轿中出来,换乘一副滑杆,他并没有告诉清心大师孟雨他们的真实身份,只是说这是他的远房亲友。清心大师与他们寒暄之后,就让自己的弟子和郭世一起陪着他们逛一下寺院,先把寺院了解一下,下次来再听讲经。而郭冲就径直去方丈室听清心大师讲经了。
正是下午的时间,秋高气爽,逛起来倒是蛮惬意,只是寺院阔大,却安静而幽远。往来的和尚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出喧闹的声音。想必暮鼓晨钟之时,更有着佛家之地的庄严与空灵。郭世陪着几个人连逛带听清心的弟子讲解,等走遍了几进院子,再进殿拜佛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大家的肚子都咕咕了。弟子带他们来到用斋饭的地方,郭冲已经在等他们了。看到几个人进来,清心大师又与大家打了招呼,便和弟子出去了。
果然是名寺的斋饭,今天寺院特地安排了一整桌素席,都是猴头面筋,豆腐萝卜、山菌蘑菇和笋干等,倒是烹调得十分鲜美,汤和面饼也很好吃。大家都饿了,眨眼间风卷残云,郭冲看着大家吃得精光,十分高兴。
用毕素斋,清心大师亲自来送,并让弟子给郭冲拿上寺院特制的治痛风的药,特别叮嘱:“郭施主一定要按时服用。”然后又让弟子奉上两册普然寺弟子亲自钞的佛经,郭世急忙上前代父亲接过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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