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积雪已融,5月的多伦多依然很寒冷,周末的清早,士嘉堡悬崖公园的安大略湖畔边还一片宁静。
“cpp,就在这里pp吧。”妮娜正溜着cpp,它已经一岁了,长得身材圆肥,两只亮闪闪的眼睛,短小的四肢,很可爱,但就是不怎么听话,真不知道跟谁学的。
cpp在一堆石头上转了几圈就要方便,却又不满意的走开,望着远处的几只白色野鹅。
妮娜扯了扯狗绳,哄道:“乖啊,就在这里,没人偷窥你的。”cpp不为所动,她知道它的想法,它想她放开绳子让它自由地撒野。她哼道:“不行,每次放开你,你一下就跑不知道哪里去了,不放。”
cpp眼神无辜的望着她,妮娜瞪目的看着它,好一会儿,她突然无奈道:“好吧好吧,如果你不乖,马上就绑回来。”她一边弯身解开它的链扣,一边期待的道:“我们一起散步。”
哒!cpp松了绑,顿时一支箭般向前方狂奔而去,就在妮娜深吸一口气的同时,它已经冲扑到那群野鹅里,闹得鹅飞狗跳。
“cpp!”妮娜大叫一声,抓着狗绳快步跑过去,“cpp,不要,停下来!”那边的cpp见她跑近,立即往前方奔去,一路冲腾着沿路的野鸭野鹅,妮娜急叫着:“cpp!顾小姐!!回来,回来——”
cpp越跑越远,她的嗓子都喊沙哑:“你完了!永远没有下次!永远!等我绑回你,就教训你一顿!”
……
“哇噢,哇噢!”
2005年2月的一个普通周末清晨,妮娜和尤尼克晨跑到了悬崖公园,在寒孤的雪景中,两人一路跑一路笑闹,热切与甜蜜弥漫满了天地之间,不觉得有半点的冰冷。
他刚过17岁生日,《阳光小美女》将在4月份开拍,《驱魔录像》也会在4月份发行,一切意气风发。
而她呢,也在期待着《驱魔录像》的发行,期待3月下旬的春假和他去巴哈马旅游,当然还有5月下旬的世青赛,金牌!
有彼此的相伴,什么时刻都是快乐的。在结冰的湖边跑着跑着,妮娜来了兴致的随意起舞,时而轻易地抬起一条腿旋转身子,时而活力爆发的扭动全身,展现着她的青春婀娜。
“这是什么舞?”叶惟看着笑问。
“妮娜舞。”妮娜继续跳动,对他放电地眨眨眼,舞展着双手的蹦跳了开去,一步两步三步,突然左脚底下的雪塌了,她顿时扭了一下,摔倒在雪地上,“噢……!”
“嘿!”叶惟惊呼,连忙上前蹲身去看她,“还好吗?”
妮娜一声发嗔的呜咽,杏眸微瞪着他,打了他的肩膀一下,“都怪你这个呆子!好痛。”她抚抚棕色雪地靴里的左脚踝,感到有些疼痛,嘟囔道:“扭着了,不过应该没伤到韧带和骨头,没什么大碍。”
叶惟不敢大意,认真说:“我们这就回去,去医院拍个ct,不能留有隐患影响到你的比赛。”
“没事啦。”妮娜心头甜滋滋的,“还有几个月呢,什么都好了。”
“去检查清楚好。”叶惟扶着她站起身,拉正她的米色手织帽,见她吃痛的皱了皱眉,就道:“我背你回去。”
“嗯。”妮娜张开双手,伏在他宽厚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被他背了起来,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耳侧,好温暖。
“真想这样背着你一辈子。”叶惟说,双手箍紧她的双腿,慢步的走去。
“那我们成人马了,我可不愿意。”妮娜轻轻的踢动双脚,说不愿意,却更加地贴紧他,亲了他的右耳朵一口。
“我是马?”
“你不是马是什么,咿哈咿哈,累死你。”
……
5月17日星期三,《可爱的骨头》剧组从洛杉矶出发到费城继续下阶段的前筹工作。
叶惟没有跟随剧组直接去费城,他先去多伦多探班《魔女嘉莉》再去费城。作为项目的策划,甚至有着主创的权力,他有责任去片场看一看,以前和妮娜闹得僵,他想避免出现,现在不同了。
《魔女嘉莉》拍8周,现在是第3周,剧组在金伯莉-皮尔斯的带领下,正在韦克斯福德艺术学校取景拍摄。
上次来公猪之城是四个月前,上次来韦克斯福德则已有大半年,叶惟来到学校里的课室片场是下午1点多,剧组还在午休。见到他的到来,认识的人员都纷纷打招呼:“viy!”、“叶先生。”
“惟格,欢迎。”金伯莉-皮尔斯热情的走来。
叶惟和她轻拥了下,寒暄过后问道:“片场的气氛很棒,情况怎么样?”金伯莉点头说:“进展顺利。”叶惟扫视着周围,“那你可得注意点了,我现在觉得,你越感觉顺利就越要警惕。妮娜的表现还好吗?”
“她很有灵性。”金伯莉赞说,“也很努力。”
叶惟微笑道:“是的,她有天赋的,但表演经验还不足,而且她的本色演出不是嘉莉,她是个活泼乐观的人。所以麻烦你对她多些耐心,多提点她,有时候直接指导她,她需要的,你知道。”
“交给我吧。”金伯莉答应下来。
两人又谈起了影片的拍摄,叶惟一向的意见都是carrie是恐怖片,不管怎么改编怎么翻拍都是恐怖片当头,别把它当青春校园片、女性意识片等来拍,前两幕做好诡异、压抑的气氛,第三幕才能爆发出震撼的恐怖。
一定要认准这个定位,认准了,以金伯莉的水平拍出好电影不是特别难。
午休时间快过去了,演员们在回来,叶惟看到走廊上走来一群年轻人,妮娜就在其中,她身着棕色呢子大衣和牛仔裤,黑棕的直长发披肩而下,与众人笑谈着什么。
她不知道他要来,他想给她一个惊喜,当下笑着走去。
“尤尼克?”妮娜看见了,顿时先是一愣,再有点变了脸色。
“嘿,伙计们。”叶惟向众人笑了笑,就打量起妮娜,向她伸去手掌,笑道:“嘿,妮娜。”
年轻演员们都识趣的先走了,妮娜和他击击掌,脸上没有惊喜:“你来探班都不先告诉我。我是说……这样很突然。”她挤出一记笑容,“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惟看出她的不自然,说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去补妆吧,别管我,我看着就行。”
“哦嗯。”妮娜点头,走到那边作大本营用的一个课室,由化妆组人员补妆、看剧本准备等会的戏。
她的眼眸悄悄地留意着叶惟,只见他有时按手机,有时和谁谁说几句,他明明那么的年轻,就和他们这些学生演员都一个年龄层,却比金伯莉还要权威,电影天才viy。
这时饰演“汤米”的托马斯-戴克去和叶惟聊天,戴克是个有些名气的童星,今年19岁,非常才华个性的一个人,准备着制片、编剧和导演他的第一个长片项目。但是一旦进行对比,他的才华个性屁都不算。
这时几位女主演都围上去和叶惟笑谈,要他的签名、他的号码,他说了什么,她们一阵大笑。
妮娜心里很不舒服,如果等会拍的是嘉莉在学校舞会大开杀戒的戏,她一定会演得很好……
不过下午第一场戏是课堂戏,关于诗歌。
在旧版中老师取笑的念了一首汤米的诗让大家评价,懦弱的嘉莉说“很美”却遭到老师和众人的嘲笑,汤米以言语为其出头。而在这个新版中,编剧劳伦斯-科恩写了个嘉莉上台念诗被老师和众人嘲笑,汤米以言语为其出头的场景。
“action。”
片场课室里一切准备就绪后,随着金伯莉一声令下而开拍。
在叶惟的建议下,金伯莉把摄影机摆在课室的后面,大景深低角度的全景,镜头穿透整个课室,站在讲台上的嘉莉反而显得卑微,同学们的背影则占了画框的绝大部分,观众似乎站在了嘲笑嘉莉的阵营中,这会有一股反差式的压抑,一股爱莫能助。
叶惟站在金伯莉旁边,摄影师约翰-莱昂耐迪操作着机器,一起望着表演区的情况。
“来到这个僻静的地方寻找些安慰,只能安慰肉体,却不能安慰心灵……”妮娜拿着一本诗集在蚊声的念读。录音并不由这个镜头来完成,所以她只要演好影像就行。
随着她的念读,除了汤米,满课室十几个同学在时不时的发笑,嘉莉更加怯懦了。
“cut。”拍完后,金伯莉叫了声停,没有询问叶惟的看法,毕竟她才是导演,她说道:“妮娜,少点紧张,更死气沉沉一点,翻动书页的时候慢点,头低点。”刚才彩排时还挺好,开机一拍,妮娜却没有表现出来。
“好。”那边的妮娜看了看来。
“action。”
“来到这个僻静的地方寻找些安慰……”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妮娜又一次念起诗,虽然低着头,看上去却很倔强。
“cut。”当她念完一遍,金伯莉又叫了停,没有说good-take,那就是不好。
什么问题?妮娜抬起头望着讲台前方的众人,一张张的年轻脸庞、剧组的众员、叶惟,什么问题!?
她突然想哭,能哭着演吗?彩排了好一会,两条了都过不了,在他面前两条都过不了!!!他现在怎么想她?这家伙又蠢、又不努力,让她演嘉莉真是个错误。
其他人呢?他们肯定在想:要不是viy,她哪能演嘉莉,不知道在哪里呆着吧……
沮丧、无力、不安、烦躁涌满了心头,太差劲了,体操不行,演戏也不行,什么奖都拿不到。他做什么都是天才,他就那么在颁奖礼上写写,就又受追捧……她做什么什么不成,还想着怎么怎么。
纷乱的杂念闪过,妮娜只见叶惟叫住金伯莉跟她耳语了几句,金伯莉笑了的点点头,她鼓掌喊道:“good-take!我们再拍一条不同的,妮娜,这次你翻书的时候,手上哆嗦,诗集掉在了地上,你缓慢的弯身去捡,大家大笑。”
“哦。”妮娜自然看得出,这是叶惟的主意,他在给她解围并且解决问题,他总是这样,她总是这样……
她见到叶惟笑着朝她打起左手大拇指,然后指向外面,做了个打电话联系的手势,之后他就往课室外走去,他走了。
一股巨大的失落笼罩着她,她知道,他不想给她压力才走这么早的。他来探班,就看到了一个毫无进步的蠢人。
你真没用!
※※
清爽的海风吹拂着夜空下4月份的圣莫尼卡,一所高档住宅的客厅里,艾米和叶惟正依偎在沙发上,拿着纸笔合力地玩着数独,9x9的最高难度,同时聊着电影表演。
“我不喜欢灾难,一点都不,演《后天》、《海神号》都让我有负罪感。但我不想演安妮-霍尔那种角色,我永远不想扮演一个像我一样的角色,那和表演的宗旨是背道而驰的。”
“是啊,大部分演员都不理解这点:表演是为了不做自己。所以你演个最底层的女流氓就对了。嘿这里应该是6。”
“我算算……是的,是6。最底层的女流氓?听着很有意思。”
艾米来了兴趣,叶惟也是来了兴趣:“就现在!我们创造个底层女流氓出来。”艾米双眸发亮的道:“开始。”叶惟继续一边算题,一边想着道:“她生活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成长于单亲家庭,没受过什么教育。”
“她有父亲,但没有母亲。”艾米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去想,转动着棕眸:“她有很多的弟妹,她是大姐姐。这样的单亲家庭,她的父亲极度不负责任,是个酒鬼之类,让孩子们都生长在贫穷、饥饿和各种最底层的艰难之中。”
叶惟思索着点头,往数独纸写了写,问道:“那她的性格怎么样?她的需求,她的目标?”
“唔……她是熊妈妈!”艾米一想就想到自己的母亲,边想边讲道:“她可能有我的气质,一点点,但是她就像一位单身母亲,忠诚于家庭,非常的凶猛。生活迫得她的熊妈妈本能都释放了,压抑着她其它的性情。嗯,这是个不同东西的混合,有些时候她会流露出普通女孩的性子,但大部分时候,她就是一只熊妈妈。”
艾米填了个数,顿了顿又说:“她的需求和目标都是和物质相关的,解决温饱,把弟妹们带好,教养不是她考虑的东西。”
“很好,熊妈妈,这是她的动物模拟风格。”叶惟不由地赞叹,艾米一下抓住了角色的灵魂,想着道:“那我们得想想用什么方式塑造,首先是说话,口音!”
他笑看着艾米,“你是个声音出众的人,懂那么多语言,给她来点口音不难吧。”
“爱尔兰移民口音!”艾米当即灵机一动,“有点爱尔兰黑帮的风格,她还是个天主教教徒,可是她一点都不像。”
“为什么是爱尔兰?为什么不是意大利?”叶惟有点奇怪。
艾米以爱尔兰口音笑道:“因为我熟悉。在我小时候,我父亲不管我的,我母亲又经常四处去旅游,我记事以来就经常由保姆照顾,她们都是爱尔兰天主教徒。”
“你是说……你妈妈把你交给保姆,她自己去旅游了,还经常。”叶惟皱起眉头,“难以理解你们白人的想法。”
“我是犹太人。我妈妈对我施行犹太教的教育,但保姆们几乎每天都带我去天主教会,很有趣。”艾米笑了声,依靠了他一下,又道:“还有我妈妈是个好妈妈,她去旅游不代表对我不好,她造就了我,她只是也有自己的人生。”
“ok。”叶惟点点头,搂着她的肩膀,“那就爱尔兰口音。那她走路的方式、她的举止动作,又怎么样?”
“粗犷,带一些颓废和敌意,就像随时会攻击人。”艾米放下纸笔站起身,一边想,一边就大手大脚的走动起来,她的眼睛四望,像在警惕着什么、寻找着什么。
叶惟看着与平时完全不同的艾米,真是十分感慨,这就是表演!这才是表演!艾曼妞真不愧是个表演天才。
“你在看什么?小子。”艾米望了过来,眼神透着一丝冷漠,整个人看上去富有攻击性、桀骜不驯。
“呃……不好意思……”叶惟也起身开演,瞬间像是一个懦弱内向的书呆子,避开她的目光,右手不安地抬了抬,刚要抓耳朵又放下,耳朵在发红。
“你有钱吗?”艾米刺头般走到他跟前,捉弄的直视着他,“借点给我花花。”
“没有…我没有钱。”叶惟低着头,身体在侧避,很想走开却不敢走开,没敢看她,声音有些结巴:“我、我的意思,我只是个普通学生,我是有点生活费,但是我需要那些钱……”
“那注意你的眼睛。”艾米伸手拍拍他的脸颊,微扬秀眉的笑道:“别乱看我,我的脸是要收费的。”
“哈哈哈!”叶惟忍不住地笑场,见艾米还在演,她渐渐瞪着双眼,冷怒的说:“你耍我?”他大喊:“cut!过了,绝对的过了!真他马棒,你真的该演这么个角色,肯定会让你更成功。”
艾米这才也大笑了起来,露着两排贝齿,眸子里满是柔情蜜意,“数独还玩不玩了?”
“等等,你刚才差了点粗话!”叶惟突然想到,“女流氓怎么能没有粗话?”
“fuck-you!这个怎么样?”艾米大乐。
“你想操-我?让你操。”他拉住她的手,兴奋地向卧室方向奔去,“今晚角色扮演。她叫什么名字?”
“我就记得几个爱尔兰姓氏,gallagher好了,意思是‘陌生的’,名叫……aoife,美丽的意思。”
“我叫badan-wang,意思是一个有八个蛋的人,你想想,有八个蛋,那当然是个混蛋。”
“王巴丹,你好!”
“奥菲-加拉赫,你好!”
……
5月份的纽约天气仍然寒冻,艾米的心却很热乎,21日星期六这天值得她去铭记,活到19岁零8个月,她要第二次和父亲见面了。上次已经是几岁大的小时候,其实她早就不记得了。
她至今不清楚为什么父母离婚,而且父亲不愿见她、不愿联系,妈妈也不愿提起,但她确定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否则妈妈是不会得到那些离婚费和赡养费的。
父母的故事,她不知道,所以她也可以往美好去想,她从小就想象着父亲,他会怎么样、他像怎么样,她想念那个父亲。
见到真实的父亲是在曼哈顿上东区的一家咖啡馆。
周围一片幽静,艾米自己一个人来,当她坐下古雅的椅子,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除了开始艰涩的叫了声“爸爸”后,许久她都只是微笑,心头噗通噗通——
父亲的模样,她以前就看过一些照片,他老了好多。
“你妈妈最近怎么样?”中年男人问道,双眼中似乎没什么温暖。
“她很好,刚从欧洲旅游回来。”艾米露齿的笑说,心思开始活跃起来,这么多年了,她陌生,他也陌生的,不能怪他。
“你在哥伦比亚大学上学?”中年男人又问。
“嗯。”艾米正要谈谈自己的学业……
“把大学读完。”中年男人颐指气使的样子,“维护好你的名声,你一直让我还骄傲,可你最近实在让人失望。电影不演就算了,别再和叶惟混在一起,王薇薇的家族都不喜欢他,没人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我们不想蒙羞。”
不想蒙羞?艾米的脸色不住地沉了下去,和我见面就说这些?
“我听说了你想做音乐专辑……”
“够了!别说得好像你很关心我,应该感到羞愧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艾米骤然怒吼了声,抓起桌上的手包,就起身大步离去,就当父亲早已死了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给你们母女钱!你们花的钱全是我给的,我没什么需要羞愧!”
“我7岁起就自己赚钱。”艾米回头瞪向那中年男人,“我很早就不花你的钱了!但你一定不知道,你只知道你自己!”
她没有再说什么,没有再理会那人,不会再有第三次见面。她明白了,不让她姓他的姓氏、不让她见他,妈妈都是为了保护她,宁愿她幻想着有个好父亲,也不让她知道真相,更不能让她活在他的阴影下地长大。
妈妈是对的……
离开咖啡馆后,艾米走在繁华的纽约街头,看着到处的摩天大楼,周围人来人往,马路上车来车往,她满心的茫然。
我的需求、我的目标是什么?
家庭,我要一个家庭。
幸福妻子,幸福人生。
心中浮现起了一道身影,他笑得坏坏的,她闭了闭双眸,睁开望着上方像旋转着大厦的蓝天,默默的真诚祈问:
上帝,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
2004年6月中下旬的欧洲,菲尔-柯林斯的“告别之旅”世界巡回演唱会欧洲站快要开到英国曼彻斯特站,门票早已销售一空,这位曾经的英国最着迷、又变得最讨厌、提起他就会说“bastard”的抒情摇滚巨星依然是万人迷。
演唱会的前几天。
“爸爸,邀请曼联的弗格森爵士来曼彻斯特站,我要他的签名。”
“什么?”听到宝贝女儿的要求,菲尔-柯林斯有些莫名其妙,弗格森的签名?他想了想明白过来,“那小子想要!?”
“他叫叶惟。你学生时不也踢足球的,你应该理解他,邀请就好了,行吗?”
“没问题。只是……”菲尔-柯林斯的声音很吃醋:“莉莉,你对他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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