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嘿嘿一笑,缓缓抬起头,望着她因为被泉水完全浸湿,而变得嫩润光泽的脸。
清瘦细致的小脸上,弯似柳叶的黛眉,黑如钻石的眼睛,秀挺的鼻梁。嫣红的嘴唇,尖俏的下巴,无一处不美好。就连眉角处因为最近秋干物燥而冒出的一颗小痘痘都是那么的可爱。
他的视线落在她红润的嘴唇上,那上面还泛着水珠,如晨起时蒙了清露的樱桃般诱人。他笑嘻嘻地凑过去,衔住她丰满的唇瓣,顽皮地轻咬了两下,继而深深地吻住。
冷凝霜的心在笑,懒洋洋地伸出湿漉漉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追逐纠缠。顽皮地逗弄,轻佻地浅尝,全身的血液迅速沸腾起来。周身的脉搏很快颤抖起来,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正当两人胸腔内的氧气就快被消耗掉,唇齿之间几乎出现窒息感时,白兔忽然放开她的唇,脑袋搭在她湿润的肩膀上。
冷凝霜已然情动。
就在这时。白兔忽然软绵绵地说了句:
“娘子,突然觉得头好晕!”
紧接着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他煮熟面条似的倒在她身上。呆愣了半晌,冷凝霜石化了过去。
黑暗中,清凉的微风夹杂着一阵动人的香气吹来,温柔地将他包围。舒坦、安心、祥和让睡梦中的他情不自禁地勾起微笑。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渐渐出现微弱的光线,他眉头动了动,幽幽转醒。
定了定神。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床顶悬着一条红色的双绣花卉草虫纱帐。冷凝霜穿了一件宽大的袍子,乌黑的长发很随意地披散身上,一手持书卷阅读,一手握了一把团扇。正在他的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扇风。
娘子在为他打扇!
一瞬间,白兔觉得自己好幸福。笑得见牙不见眼。
“娘子。”他笑眯眯地唤了声。
冷凝霜移开书卷,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问:“你醒啦。”
白兔疑惑地皱了皱眉:“我怎么躺在床上?”
“你在池子里热晕过去了。”他第一次泡温泉,不知道温泉不能泡太久,还以为跟洗澡似的想泡多久都行,最初感觉到不适时也没发现,结果晕过去了。
白兔愣了愣,忽然觉得好丢脸,脸发烫地抿抿唇,问:“那、我是怎么出来的?”
“当然是我把你捞出来的,还能是你自己梦游出来的不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冷凝霜起身要去开门。
白兔在纱被下搓了搓双腿,觉得身上光溜溜的,联想起之前在水池里发生的事,只觉得心口发痒,忽然两耳微红,面露羞涩地问:
“娘子,我怎么没穿衣服啊?该不会是你趁着我晕过去时,对我做了什么吧?”
冷凝霜轻飘飘地翻了个白眼:“你刚刚都晕死过去了,我对‘奸尸’又没兴趣。”绕过摆在正中央的黄杨木大屏风去开门。
白兔闻言,当场灰化。
小二送进来三菜一汤放在屏风外边的桌子上,冷凝霜喊白兔快点穿上衣服过来吃饭。
白兔重新穿好衣服,走到窗前一看,惊讶地高呼:
“咦,天怎么黑了?!”
“因为你一直睡死到天黑。”冷凝霜坐在桌前,端起饭碗回答。
白兔失望又沮丧地扁了扁嘴:“本来还想出去看花神祭呢!”
“一共不是三天吗,明天再去也无妨,今天就在房里歇一歇吧。”冷凝霜是个懒人,她对人多的地方向来没兴趣。这间自带温泉的套房倒是很合她的脾胃,若这三天能一直窝在房里,那就太美妙了。
可惜白兔不会这么想,他是来看花神祭的。
饭后,白兔又瞧了瞧外边的天色,他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他想在每次和娘子共同游玩时,都能留下美好的回忆。
扭头望向懒洋洋趴在床上的冷凝霜,提议:
“娘子,既然不想去外边,不如就在这山庄里散散步吧。吃完饭就躺着对身子不好。”
冷凝霜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在他写满期待的眼神里举手投降,换了衣服,和他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