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
杜悠言慌了,声音也磕巴了。
没有戴眼镜,再加上发烧,让她原本就朦胧的视线变得更不清楚,但唯一清楚的是近在咫尺的他,以及伸在她身前的大手。
空气中那股酒的味道很浓,呛的人有些醉。
郁祁佑任由她抓着手,抬下巴示意,“你在发烧,用酒擦可以退烧!”
杜悠言像是小孩子一样,动作迟缓的顺着方向看了眼,牀头柜上的确放了一个瓷碗,里面透明的液体,旁边还放着不少棉球。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显而易见……
“我没事……”她支吾的说。
“再烧下去,你会更傻!”郁祁佑不悦的拧眉。
杜悠言现在被烧的有些糊涂,组织不出语言来回驳,抿了抿嘴角,换个角度,“要不你送我去医院吧?”
“多大点儿病,至于往医院折腾!”郁祁佑闻言,却不耐烦的叱道。
“……”杜悠言语塞。
刚刚谁说这样烧下去会更傻?
她稍有走神的空当里,身上的睡衣扣子就瞬间被解开了三颗,里面可什么都没穿啊……
可郁祁佑明显没有听到她心中的OS,手上动作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而且非常迅速。
“等等,你……”
杜悠言挥舞着双手。
郁祁佑瞪了她一眼,叱,“别动!”
“别吵!”
在她张嘴时,再叱上句。
杜悠言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闭上了嘴巴。
被他那双黑眸盯着,身上的温度不停升高,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烧晕了,脑袋越来越沉。
“你可以把我当做医生,只是在给你治病退烧,不要想的太复杂!”郁祁佑眉尾不留痕迹的往上扬了扬,一本正经的说。
不要想的太复杂……
可他不是医生啊!
杜悠言在心里忧伤的想,在他大手再次移动时,她想要伸手和张嘴,可酸软到一点力气都使不出,然后便再次迷糊了过去。
郁祁佑下楼到酒柜里拿酒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小时候往往吃药不管用的时候,奶奶都会用这种土方法退烧,虽说最小的弟弟从事医生,但他还是不喜欢上医院。
手上动作加快,睡衣被剥落下来。
用棉球蘸了瓷碗里的酒,他屏气凝神的往她身上擦。
堂堂一个企业的总裁,怎么看起来像是在占自己媳妇便宜?
郁祁佑瞥了眼她昏睡的五官,倒是避免了不少尴尬,只是指腹碰触到她细腻的皮肤时,心里竟多出了一丝私心。
前心后心分别擦拭完……
喉结很缓慢的上下翻动,郁祁佑将最后一个棉球丢在垃圾桶里。
将被子盖上,他抬手扯了扯衬衫领口,感觉嗓子里很干,身体里也很热。
难道被她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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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的别墅里,杜悠言放学背着书包跑回来。
每天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都是先将书包放在沙发上,然后跑到钢琴旁边弹上两首曲子,只是她脚步停在那,背着手看向钢琴旁凭空多出来的男孩子。
只比她大两岁的少年,个子却已经长得比她要高出一个头。
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但站姿笔直,眉眼间却有股坚韧。
杜悠言那时还没有戴眼镜,眨巴着双大眼睛,虽然好奇,却不敢上前问。
杜父从身后出现,揽了揽她的肩膀走上前,又拍了拍男孩子的,温声的跟她说,“言言,这是秦朗,是我一位朋友的儿子。现在照顾他的外婆去世了,再没有亲人了,我把他接回来抚养!以后他就是我们家里的一员,你该叫他哥哥!”
杜悠言紧张不已的看着男孩子。
纠结了半晌,羞涩的小声喊,“……朗哥哥!”
这一叫,叫了整整二十年。
……
有人在说话,很低沉的嗓音。
杜悠言用力的睁开眼睛,从缝隙间看到刺眼的阳光。
梦里的画面一帧帧的破碎掉,唯有现实,大脑有几秒的混沌,清明过来后,她分辨出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窗边站着个人。
高大挺拔的身影,掐腰背对着她站,另一手握着手机。
“荣亚的会议推到明天上午,陆氏那边让陈助理跑一趟,说我临时有事抽不出身!市场部的那几个案子先放在我办公桌,其余别的事情……”
杜悠言看清楚后,第一反应是吓了一跳。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下摆掖在西裤里面,扎着条皮带,不像是新换过的,上面已经有了褶皱,似乎是昨晚上过来的那一身。
心里冒出个念头来,他不会一直守在这里吧?
郁祁佑挂了电话,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身看过来。
杜悠言想要闭上眼睛已经来不及,只能怔怔的看着他款款迈步。
她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一定很傻。
傻就傻吧!
“你……”杜悠言张了张嘴。
郁祁佑在她出声时,蓦地伸出手,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认真感受了上面的温度后,再和自己的比较了下,似乎松了口气,“嗯,不烧了!”
杜悠言闻言,也抬手摸了摸,的确温度正常了,呼吸之间也没有那么像喷火一样了,浑身的筋骨也舒坦了许多,力气渐渐回来。
她视线始终停留在他脸上,虽然有些模糊,但能看见他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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