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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音乐协会金色|大厅。
这是一座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的三层建筑,矗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高耸直立的几根爱奥尼克式支柱将斜三角的拱券撑起,全是大理石的乳白色建筑,让人一眼便觉得恢弘大气。
这就是世界著名的维也纳音乐协会金色|大厅的所在之处——
维也纳音乐之友协会大楼。
已经临近了傍晚,大楼前开始陆陆续续地停下一辆辆漂亮的轿车,一个个穿着正式的绅士、贵妇互相笑着从红地毯上走向大楼内,身影渐渐被大楼内金碧辉煌的光芒吞噬。
今夜,维也纳爱乐乐团将在金色|大厅里展示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出。
指挥是全世界四大指挥家之一的艾伯克·多伦萨先生,他也是维也纳爱乐乐团的首席指挥。只要有多伦萨指挥的音乐会,从来都是座无虚席,更不用说他与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强强结合,那更是让人期待不已。
强大的指挥,出众的乐团实力,这场音乐会唯一让人觉得纳闷的便是在压轴曲目《蓝色多瑙河》的演绎中,小提琴首席上赫然印下了一个华夏人的名字——
子文·陆。
按照中文的顺序就是:陆子文。
来宾里的大多数人都听过这个名字,似乎是维也纳另一个著名乐团——维也纳交响乐团的小提琴副首席。他们再仔细一想,大概还能记得那是个黑发黑眼、颇为俊秀的东方人。
但是,能够成为维也纳交响乐团的副首席,可不代表他有这个实力引领爱乐乐团在金色|大厅演绎《蓝色多瑙河》。
《蓝色多瑙河》被称为奥地利的第二国歌,是每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保留曲目,这首曲子对于所有音乐界人士而言,都不是一首普通的圆舞曲那般简单。
因此,进入金色|大厅里的听众们心中怀着疑问,有些好奇起来——
那个华夏人,真的可以将这首《蓝色多瑙河》演绎完美吗?
此时,距离这场音乐会正式开幕,还有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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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大厅的后台准备室里,一个俊秀的黑发男人正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的琴弓上抹着松香。他的动作很仔细,非常虔诚,让那白色的马尾弓弦上均匀地布上白色的松香粉。
这不是陆子文第一次来到金色|大厅进行演奏,但是……
这却是他第一次拥有自己的休息室。
如果没有特邀演奏嘉宾,一个乐团能够拥有休息室的只有两个人,指挥和首席。
这个首席,指的只能是第一小提琴组的首席。因为这个身份既是弦乐器的首席,也是整个乐团的首席,可以说是指挥之下第一人。
虽然陆子文今天只是《蓝色多瑙河》的小提琴首席,但是他也破格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休息室。
陆子文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爱乐乐团会邀请他来作为《蓝色多瑙河》的首席。
历史上也出现过一场音乐会出现不同首席的情况,但是这种案例还是非常少见的,尤其还是在原首席没有任何事故,并且在业内拥有赫赫盛名的情况下,居然邀请了陆子文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与其他人相比,陆子文大概已经算是拥有天赋的优秀小提琴手,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与爱乐乐团的那位首席小提琴大师比,他恐怕还是会差了一丝。
世界上有的人一出生就拥有超乎常人的天赋,远的可以说莫扎特4岁就开始作曲、崭露头角,近的可以说被誉为现代古典之王的闵琛,11岁便以柏林爱乐乐团钢琴首席的身份登上金色|大厅的舞台,一曲闻名世界。
陆子文知道自己并没有这些人的天份,因此他也便更加倍地去努力,年逾三十,终于是要以首席的身份站在金色|大厅的舞台中央。
这一夜,对于陆子文来说恐怕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机遇。
不成功,便成仁。
要么名扬四海,要么恶名扫地。
陆子文微微眯起了眼睛,依旧认真地擦着松香。
……
五分钟后,休息室的门忽然轻轻地敲响了几下,陆子文说了一声“请进”后,一个英俊的男子便笑着进了屋,开门便说:“子文,恭喜你了。”
陆子文见了来人一愣,然后欣喜地将琴弓小心放回了琴盒里,迎过去道:“遇森,你怎么来了?”一边走过去,他一边笑着说:“我以为你会在观众席上等着开场的,你是怎么进了后台的?”
罗遇森用力地抱了抱一脸惊喜的陆子文,解释道:“我怎么也跟着乐团在这里演出过一两次,工作人员里有认识我的,我报了你的名字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我进来了。”顿了顿,罗遇森又说:“子文,准备地怎么样了?”
拥抱结束后,两人的手指仍然紧紧牵着。
陆子文笑着点头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反正只有一首《蓝色多瑙河》,我的压力……还不是很大。只不过这一次我一定要演绎好这首曲子,这恐怕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一次机会了,我一定要牢牢把握住。遇森,等音乐会结束后我定了一瓶92年的欧颂,去你家庆祝庆祝。”
闻言,罗遇森眼中闪过一抹幽光,英俊的脸上也露出一抹隐晦的颜色。他笑着又说了几句后,便道:“对了子文,我刚才好像看到有谁在外面叫小提琴首席,是不是在叫你啊?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听了这话,陆子文诧异地愣了一下,然后便让罗遇森在他的休息室里先等着,他去询问一下外面的工作人员。
就在那大门“咯噔”一下关上的时候,罗遇森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他转过头看向陆子文放在琴盒旁的水杯,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是很快又被滔天的野心给充斥。
“子文……不能怪我,是你……是你运气太好了,挡了别人的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没有了今天晚上,你还有以后,你以后还可以再来这里。”
一边说着,罗遇森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胶囊,旋转了几下后便将其中白色的粉末倒进了那水杯里。等到胶囊里的粉末都倒完了以后,似乎是觉得有些担心不够,他又拿出了第二个胶囊开始倒了起来。
“遇森,你是不是听错了啊,哪儿有……你在做什么?!”
不过是短短一分钟,陆子文的去而又返让本就心虚的罗遇森手上一抖,那胶囊便落在了地毯上。他紧张地吞了口口水,赶紧解释道:“子文,你听我解释……这……这是维c,我担心你上台以后太紧张身体不舒服,所以才……”
“你给我维c可以直接拿给我,为什么要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往我的水杯里面倒?”陆子文的大脑里飞快地闪过各种画面,他忽然想起以前听某些前辈说过的在某些乐团里,会出现一些因为嫉恨而故意使坏、让人在临场的时候无法上台的腌臜手段。
陆子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惊道:“罗遇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那胶囊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罗遇森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为了保险起见的第二颗胶囊居然会被陆子文撞见,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巧,在陆子文刚出门还没走几步就碰上了路过的工作人员,知道了根本没有人找自己的事情。
这两件事如果没有其中任何一件,恐怕今天罗遇森的行为便不会被陆子文发现。
但是,它便是这样巧合地都发生了。
罗遇森脸色煞白,还在狡辩:“这……这真的只是维c,子文,我是担心你才……”
“既然你说是维c,那么我就把这东西给乐团里的医生坚定一下,看看它到底是什么!”
说着,陆子文怒急地一把拿起了落在地毯上的胶囊就想往大门走去,罗遇森惊慌地一把拉住了他。两人一个拉一个挣扎,罗遇森一个用力就将陆子文按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他手中的胶囊再次掉落在地。
罗遇森惊吓地赶紧抢走了胶囊。
陆子文的脸色却已经全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就是再怎么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也明白这胶囊里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货。无论是泻药还是安眠剂,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想要导致他无法参与这次的音乐会!
“罗遇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陆子文危险地眯起了眸子,冷冷地盯着对方,道:“上个月,我们刚刚在一起。你这几年一直说什么要对我好,所以你现在……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罗遇森脸色发白,沉默着不说话。
陆子文早已气得不想与这个男人再啰嗦一句,他冷笑着哼了一声:“我真没想到,我这辈子居然会真的遇到这种龌龊的手段,而且……还是由我的爱人来对我下药!罗遇森,你走吧,我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指挥,他会给你一个结果的。”
“子文!你不可以告诉指挥,他要是知道我做出这种事情,他肯定会把我赶出乐团的!”
陆子文与罗遇森都是维也纳交响乐团的小提琴手,不同的是,罗遇森今年33岁,却仍旧只是第二小提琴组的副首席,最近几次排演中都被指挥训斥,似乎十分不满。倘若指挥知道了罗遇森居然做了这样的小手段,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他赶出乐团。
陆子文却早已对罗遇森没有一丝好感和同情。
罗遇森追了他三年,直到上个月才他答应了与这个人在一起。在今夜之前他曾经多次与罗遇森说过,自己非常重视这一夜的《蓝色多瑙河》,他努力奋斗了二十多年,就为了能以首席的身份在金色|大厅的舞台上演奏一曲。
可是!
罗遇森竟然做出了这样龌龊无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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