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斐心难测(1/2)

那人熟悉的丹凤眼和玩世不恭的模样令保鸡倍感亲切,心里马上轻松了不少。

看着他熟练地抡着大勺,保鸡忍不住莞尔而笑,“谁能想得到堂堂炼金国的敬王爷居然会躲在厨房里抡大勺,说出去肯定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南宫斐闻言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既是爱好又能多赚一份银子,何乐而不为?”

保鸡闻言轻笑一声道:“你还真是有雅兴!”

南宫斐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一个怪胎,别人求爷爷告奶奶想过上他那样的日子都办不到,这人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对当厨子有着极大的热情!

南宫斐灵活地将炒好的菜倒进盘子里,高喊一声,“菜好了!”

马上有名店小二跑了进来,断走了他炒好的菜。

南宫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喇喇地在身上抹了抹沾满油渍的双手,怕蹭脏了保鸡的衣服一般,笑了笑在与她相距有些距离的位子上坐下,样子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两样。

他很矛盾,明明长着茅台的脸,却非要钻进二锅头的瓶子!

他拿过两个西红柿,一个递给保鸡,另一个自己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以前以为做皇子最无聊,现在才知道,做王爷更无聊!”说完,突然丹凤眼一闪,笑道:“不过,我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可是因为你,小叽叽!”

“因为我?”想把自己炒了不成?

“我说过,你饿了馋了随时可以来找我,那总要找个合适的地方等你啊!”南宫斐的话听起来如同玩笑,但是他的眼神中却透着认真,保鸡与他四目相对,还是最先败下阵来。

只要玩这种对视的游戏,她就从没赢过南宫斐,而且她有种预感,自己大概永远都赢不了南宫斐!

因为,他付出的是真情!隐藏在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下的是最真的情意!

保鸡慌乱地垂下头,道:“南宫斐,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的……”

南宫斐闻言眼神闪了一下,将视线移向了别处,“哦,小叽叽有事求我?说来听听!”

在南宫斐面前她最容易放下心防,坦率地开口道:“皇上被南宫傲的大军围困,情势很紧急……他与南宫傲之间兵力相差悬殊,急需有人派兵支援,你……能不能出兵帮帮皇上?”

南宫斐闻言眼神暗了暗,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原来是这件事情啊。”

保鸡点点头,“南宫斐,算我求你,帮帮皇上。你们到底是叔侄,不应该为了一点儿小事闹得不愉快。”

南宫斐闻言,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在我心里可不是小事哦!”

这话在保鸡听来无疑就是变相的拒绝,她轻叹一声,笑道:“对不起,我不该来麻烦你的。”

说完,起身就准备离开。

南宫斐见状叫住了保鸡,“小叽叽,我说过不帮忙了?”

保鸡闻言心里一喜,“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南宫斐没回答保鸡的问题,丹凤眼勾起了魅惑的弧度,问道:“你去过三哥那里了?”

保鸡听到南宫斐问起南宫烈的事情,有些尴尬道:“去过了。”

“三哥拒绝你了?”

保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南宫烈确实没有拒绝她,而是自己承受不起南宫烈的好意。

见保鸡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南宫斐不在意地一笑,道:“我知道了。那你在三哥那里待了多久?”

“三天。”

南宫斐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摘下了身上的围裙,很快将自己打理干净,然后笑着环住了保鸡的脖子,“小叽叽,你刚到梵城还没好好逛过吧?走,我带你出去玩玩,梵城可是个好地方,不好好转转就亏了!”

“可是你……”

南宫斐不给保鸡机会多说,半拥半推地把她拽出了厨房,直接拉到了大街上。

“小叽叽,我们做马车去看油菜花吧?这里的油菜花简直就是一片黄色的海浪,美不胜收,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保鸡还来不及说话,人已经被南宫斐拉上了马车。

这个家伙明明就没想给自己做选择的机会,那还多次一问干嘛?

保鸡不悦地瞪了坐在对面的南宫斐一眼。

南宫斐见状笑笑,道:“小叽叽不要这么热情,刚上马车就对人家眉目传情!你也知道我刚从厨房里出来,身上本就热着呢,火气可不能再涨了!”

“南宫斐,几个月不见,你更油嘴滑舌了!”保鸡忍不住摇了摇头。

“呵呵,还不是为了讨小叽叽喜欢!”南宫斐勾起唇角看向窗外,潇洒的风姿实在魅人。

“你要真是想讨我喜欢那就回答我,你是不是肯借兵帮皇上?”

南宫斐闻言委屈地嘟起了粉粉的薄唇,皱着一张脸装起了小可怜,声音也很做作,“小叽叽也太无情了,刚见到人家不激动地给个拥抱也就算了,居然一直追问人家肯不肯借兵!难道小叽叽心里就只有借兵的事情,连陪陪人家都不愿意?”

保鸡受不了地颤了颤,道:“南宫斐,有点儿过了吧?”

南宫斐一听这话更来劲儿了,声音和表情做作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还学起了小女生的姿态,哼哼叽叽道:“小叽叽对人家太过分了,人家不依,人家不依嘛!”

“南宫斐!”保鸡实在无语了,她真希望哪位路过的大神能拔刀相助,顺手收了这只妖孽吧!

无奈,保鸡只得举双手投降道:“好好好,我不提总行了吧?”

反正他也没说不答应,那么在南宫斐这里还是有希望的。既然她有求于南宫斐,确实也不能态度太生硬了,一上来就追着逼人家借兵好像也真的太现实了,任谁都不会高兴的!

见到南宫斐,她并不是没其他话可说,而是有太多话想说却怕说错。

南宫斐同南宫烈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同,他不明说,不代表自己不懂。

南宫斐闻言这才变回了正常的样子,笑道:“这才对!”

马车走了很久,南宫斐一直很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而保鸡则因为一夜没睡,困意来袭,不时小鸡啄米一般点下头。

突然觉得身上一暖,她敏感地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南宫斐将外衣脱下盖在了自己身上。保鸡愣了愣,感觉马车不再晃动了,赶紧揉揉眼睛道:“到了?”

南宫斐坦白却没生气,回道:“到了很久了。”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南宫斐漂亮的丹凤眼眨了眨,“小叽叽的睡相太漂亮了,舍不得叫醒你。”

保鸡知道他是心疼自己,所以才没有叫醒自己,但是他的话听在任何人耳朵里都没办法平静对待。

“不好意思,好像扰了你的雅兴了。”保鸡觉得嘴边湿湿的,赶紧动手擦了擦。刚才不会还流口水了吧?太丢脸了!

南宫斐不在意地摇摇头,道:“不会。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早就看过很多次了。”

那你还非拉着我来看?我没说自己很想看好不好?!

似乎看透了保鸡的想法,南宫斐望向了眼前的黄色花海,“虽然看过好多次了,但是和小叽叽一起看是第一次啊!”

闻言,保鸡心里一动,忍不住有些愧疚。

正在这时,南宫斐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保鸡转过头,一个硕大的鸡形风筝出现在她面前,完全挡住了南宫斐的身体。

“南宫斐?”

“小叽叽,我们放风筝好不好?!”南宫斐一脸激动。

保鸡微微抽了下嘴角,他风筝都拿出来了,再问自己好不好有意思吗?

但是,她最想问的是,为什么风筝是鸡形的?要找到长这样的风筝应该也不容易吧?

但是没容她多想南宫斐已经拉着她跑了起来,她顾及肚里的孩子,只能小碎步跟上。

“小*,快看快看,飞起来了!”阳光灿烂的午后,南宫斐的笑脸比春光更加明媚,保鸡远远地看着他的笑脸,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笑容。

两人玩了一下午,傍晚时才回了府。南宫斐命人为保鸡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陪着保鸡一起吃,但是话题却始终都是嘻嘻哈哈的事情,保鸡看得出,他是故意回避自己的。

但是自己总归是刚来,基于礼貌也不应该追着南宫斐说借兵的事情。想到这里,保鸡只得安心吃饭,咽下了心里的话。

第二天,南宫斐早早地就将保鸡叫了起来,说是要带她到街上逛逛。

“小叽叽,梵城可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呢,准保你不虚此行!”南宫斐说着,拉着睡眼朦胧的保鸡就往外走。

保鸡的样子很邋遢,但是南宫斐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的样子,看着她的样子一直是笑呵呵的。

两人在街上逛了很久,也买了不少在保鸡看来完全没用的东西,但是南宫斐的兴致却很浓,保鸡也不忍扰了他的兴致。中午饭两人是直接在南宫斐工作的逍遥酒楼里吃的,吃过午饭又是一通闲逛,又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

保鸡不懂,南宫斐一个男人怎么比她这个女人还能逛街,而且丝毫没有疲倦的样子。

这一天,又是到了傍晚才回府。

“小叽叽,你慢慢吃,我先去沐浴了。吃完就去休息吧,你今天应该也累了,明天我们再出去玩,梵城可大着呢!”南宫斐吃完东西,起身就准备离开。

这一次,保鸡终于不再沉默了,她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叫了一声,“南宫斐,你等等。”

南宫斐闻言身体一僵,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转过身面向保鸡,“小叽叽,有什么事?”

“南宫斐,我把你当朋友,如果你也把我当朋友的话就请你坦率一点儿!”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南宫斐的用意,他每天带自己出去玩为的就是让自己分心,不提借兵的事情吧?

南宫斐闻言,脸上笑意不再,对下人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王爷!”下人们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南宫斐和保鸡两人。

南宫斐坐了回去,笑道:“小叽叽的耐心比我想象的差呢!”

保鸡觉得自己受了欺骗,口气忍不住有些冲,“南宫斐,你是什么意思就明说出来吧!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游历梵城的风光,也不是为了品尝当地的特色小吃,你明知道我的来意但却故意回避,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是你应该也不是真的有意帮我吧?”

南宫斐闻言,难得的一脸正经道:“你错了,我确实无意借兵,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想要帮助你。”

保鸡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帮你认清事实而已。你自己算算看,从你离开皇城到现在已经几天了,皇上可有派人来找过你?你在三哥那里待了三天,在我这里也待了两天,就算不加耗费在路上的时间也有五天了,除非皇上手下的人都是饭桶,否则不应该这么久还没找到你。会这样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根本没有派人寻你!”

南宫斐的话如同一记闷锤敲在了保鸡的心上,她知道南宫斐说得都对,但还是辩解道:“我本来也不想让他找我,本来就是我自己想帮他的。”

南宫斐闻言轻笑一声,“这跟你怎么想的无关,重要的是他的态度。他不找你,代表他默许了或者说他的本意就是让你来找我们借兵。我没有资格评价皇上对你的真心有多少,但我只能说没有一个男人会甘心让他心爱的女人去找别的男人帮助自己,普通男人尚且忍受不了这种耻辱,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至少,我敢说三哥、十二弟和我南宫斐都不会!更何况我们兄弟对你的心思他也不是不知道,在知道的情况下还会默许你来找我们,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是有意地在利用这一点!”

保鸡不满南宫斐的说法,仍旧帮助南宫离歌辩解,“正因为他是炼金国的主人,才不能因情误国啊!”

“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太纯真了,还有因为你太喜欢他,所以当局者迷!且不说他是不是在利用你,既然这么多天他都撑下来了,可见也不是山穷水尽。想来皇上他是山人自有妙计,根本也用不上帮忙。”南宫斐轻哼一声,语带不屑。

保鸡不愿意听到南宫斐这样诋毁南宫离歌,恼怒地站起身来,不悦道:“南宫斐!”

南宫斐看向保鸡,保鸡眼中的不满和愤恨令南宫斐心痛。

但是这个女人现在根本满脑子都是南宫离歌,自己对她的好和用心良苦她根本视而不见。

小叽叽,我是为了你好,怕最后受伤的人是你,为什么你不懂?

屋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紧张,两人四目相视,都不肯退让。

正在这时,下人突然在外回禀道:“王爷,有位刘大人在外求见。”

南宫斐闻言,将这当成了一个不错的契机,移开了与保鸡对视的视线。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第一次输给保鸡,他不忍保鸡伤心难过。

“让他进来吧!”南宫斐冲着屋外说了一句。

不一会儿,下人就领着人进来了。那个刘大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样貌平平,看似老实规矩,眼中却透着一抹精明算计的光芒,让人看着不舒服。

见他看向自己,保鸡不悦地别过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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