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钟晨点头,心想,看重友情的男人,也是好的,至少重情义。她问:“婚纱照还拍吗。”她担心地是,不会再有后续问题了吧。她可不想再一次被抛下,面子不要紧,感觉挺不好受。
陆见习搂着她的腰,脸抵着她,像是孩子一样的脆弱让钟晨不忍继续猜测他。她低头,手搭上他的肩,轻轻地拍了几下,安慰说:“好人一生平安,他不会有事。”
陆见习:“……”
“老公,你不累啊,我们睡觉吧。”
这是个安静的夜晚,也不知是他折腾累了还是根本没心情想那事,至她身体恢复之后,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做一次。这一夜,他们相安无事,钟晨竟不习惯?
果然,由清寡入欲易,由欲回寡难,也难怪速食情爱下,犯错的男女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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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有些人不安稳了。
陶贝贝带着陶致远回她那套离婚分得的小公寓之后,唐棠回到家,他现任太太质问:“你去见了谁?”
唐棠心情就很不好,儿子叫他唐先生还有比这更荒唐吗。
刘佳怡早就知道陶贝贝回来了,他们还见过面。唐棠呢,瞒着她不说,难道还旧情不忘要死而复燃吗。她不怕,她才是唐家儿媳,她才是唐棠的老婆,前任算什么,有什么资本和她争和她抢。再说了,她娘家搁在那儿,唐家巴结都来不及,哪儿会把她往外推。这个道理她想的明白,底气更足了。
刘佳怡说:“唐棠,别说我没告诉你,你若在外面勾三搭四,我们就离婚。”
唐棠也是被长辈惯着长大,当初和陶贝贝在一起,陶贝贝爱着他,也很顺他,基本不忤逆他。现在的老婆,从小娇生惯养,只有他让她的份,不要指望她会服软。再遇陶贝贝,唐棠反复地想,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怎么就觉得和她相处愉快?
他烦了,倦倦地说:“那就离吧。”
“唐棠你……”
唐棠疲惫,“不是你要离吗,我成全你。”
刘佳怡怔住了,他竟敢说离婚?他竟然敢……
她脑瓜空白,本能地就想去打唐棠。唐棠一闪,堪堪和她掌风错开。
唐老太太和唐夫人闻声赶至,就见唐棠他媳妇疯了一样,抓起东西就往唐棠身上招呼。唐棠冷笑着避开。刘佳怡边打边哭,“我就知道她是个狐狸精,一回来就来勾引你。”
“够了,半夜三更大吵大闹像什么话。”
唐老太太发威,刘佳怡也不敢继续吵闹,只拿眼睛恨恨地瞪唐棠。
唐老太太心疼孙子,就说:“什么事值得动手?这还有我,没我了,这个家还不给闹翻天?”
刘佳怡委屈,哭着说:“奶奶,唐棠他欺负我,他……”
唐老太太正气头上,明明看到孙媳对孙子大打出手,还敢叫嚷被欺负?那以往的几次,刘佳怡哭着说唐棠欺负她,难不成都这样‘欺负’?唐老太太越想越生气,刘佳怡又不是自家生养的,打不得骂不得,只得转对孙子。
唐老太太说:“阿棠,你来房间。”
唐棠沉着脸跟去,老太太示意他把门也给带上,这才问:“你就这样让着她欺负?”
唐棠不说话。
“今晚为了什么事?”
“奶奶我要离婚。”
这无疑一颗人造弹,炸的唐老太太七零八碎。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听话的孙子,除了第一次婚姻和家人闹翻,从未反抗过什么,今天他中了什么魔障。
唐老太太说:“说什么傻话。”
唐棠苦笑:“是啊,傻话,奶奶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唐老太太到底心疼孙子,这几年,最宠爱的孙子郁郁寡欢,她心里头也难受,也时常想,当年插手他婚事,迫使陶贝贝远走他方,他最终娶了她心仪的孙媳到底错了吗。
唐老太太心痛:“你还惦记陶贝贝?”
这是唐老太太第一次叫陶贝贝,以前都叫那谁谁。
唐棠自嘲,有种妥协命运的凄苦。他说:“奶奶,以后别再说这种话,惦记是对她的侮辱,我不配。”
唐老太太傻了,什么惦记是对她的侮辱,这孩子要气死她啊。
唐棠又说:“奶奶,我累了可以去休息了吗。”
唐老太太心都凉了,颤颤巍巍地问:“你还忘不了她?”
唐棠茫然地摇头,忘?早已忘了吧,在他和刘佳怡‘恩爱’时,不是没有记得她吗,不是还‘求着’她成全他们吗。
另一房间却是另一番光景,刘佳怡哭着控诉唐棠的罪行,那眼神那语气恨不得把唐棠撕了吞入腹中。作为婆婆,她不好教训人家的女儿,何况这儿媳啊还是老太太看中的一心抬进门。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她便想,儿子这一生的幸福毁了,毁在老太太门第观念里。
唐夫人心明镜似的,刘佳怡哭诉,她漠然地听着,不发表任何看法,由着她哭由着她闹。
刘佳怡说:“妈,你是不知道,陶贝贝那个狐狸精,她又想来勾唐棠。”
唐夫人心里冷笑,狐狸精?也不知道说谁呢。她笑笑,不痛不痒安慰说:“男人哪有不花心的,你越是管,他越是想逃。你见得多,想必不用我说也明白。”
刘佳怡:“……”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随缘吧。”
又是这话,刘佳怡气恼。
“不早了,你们折腾了半宿,合着也累了,大家都洗洗睡吧。”
刘佳怡哭不出来了,她知道这个婆婆不喜欢她,却因着老太太关系不能动她。现在,婆婆的话无疑在她伤口上撒盐。
越想越气,越想越忍不住。陶贝贝你且等着罢,你敢回来我就有本事撵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