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触及的惨状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料。一路窒息的沉默,只有安静流淌的血液,无论是桌上还是墙壁上,不规则的血迹让人心生惊悚。
幸村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虽然他也曾经怨恨过这里的不公,但是他却没有屠尽所有人的想法。但是想起以前的经历,他也不好说他心里是否有种快意的感觉。
毕竟不是任人欺负的圣母,这样的场景,也许是他所盼望的呢。
“……真是的,被人抢先下手了啊。”藏马的语气平淡无波动,但是从中莫名听出危险意味的幸村抽动了一下嘴角。
“你该不会是……”
一个似乎被认为是尸体的男人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然后吃力的抬起满是鲜血的头。眼前的景色都是模糊的血红色,他嘶哑着嗓子说道:“……死神?快点救我,救我!”
“大田坊?”幸村皱着眉迟疑的说道。能让他记忆深刻的必然是和他结仇最深的,他抿着嘴,似乎想要抽刀。
“你认识?”
“当年极力赞成流放我去虚圈提案的五人之一。”
藏马不做声,手中鞭子一甩缠住了他的脖颈。
“有什么好说的?想要得救是吗?”
“救救我,救救我……等等,你们是……幸村精市!”指甲抠着地面的男人吐出几口血,但是眼中全是惊恐。“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拒绝。”
干脆利落的撂下拒绝的话语,藏马碧色的眼中全是冰冷的风暴。手腕一用力,男人的身体就被鞭子缠的四分五裂,喷溅出来的血迹又一次染红了墙壁,新新旧旧的血映入眼帘。
在*被撕裂后,那个挣扎的男人已经灵子化,而这里的尸体似乎也到了时限,慢慢化为星辰一样的灵子。灵魂是没有办法留下真实的尸体的,所以不久后这里只会留存一片血色荒芜。
幸村静默着看着这些飞散的灵子。多么的可笑又可悲,一生沉溺于争权夺利不惜牺牲他人的人们,消散后化成的却是如星辰一样漂亮的东西。正如越是邪恶的鲜血,却能浇灌出最妖艳的花朵一样。
幸村忍不住去触碰那些光点一样的东西,可是却如指尖的流沙,转瞬即逝。
“这里并没有四十六人。”藏马扫了一眼消散了一半的尸体总量。如果是几乎同时死亡的话,消散成灵子的时间也差不多,这里明显只有三十多人,那么剩下的人到哪里去了?
“我只知道再待下去,这里的异状就会被发现的。”
“灵魂化为灵子的时间大概是多久?”
“……嗯,如果是非正常死亡的话,大概需要二天,当然被虚吞吃除外。”
“刚才的男人明显是刚刚经历过屠杀,才能保持清醒。否则按照他的出血量早就死了。”
“你指的是……屠杀也许有两拨?”
幸村听到藏马的分析反倒愣住了。因为他喜助只告诉他有关蓝染的事情,倒没有说还有谁和中央四十六室有深仇大恨。不过幸村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如果是这样的做事风格,恐怕是那个人没跑了。
除了那个只身潜入大牢,暗杀时还如恶鬼一样笑着对那位前将军说:“代我向老师问好。”的人,还能有谁呢?
脚步声在更深处的走道中响起。
幸村和藏马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这必然就是凶手了。
从漆黑的深处走出的男人穿着紫金色的浴衣,半张脸几乎都沾上了血迹,可是唇角扬起的却是愉悦的笑容。他用一块白布慢慢地摩拭他的刀,把上面的血迹一点点擦拭干净。
“居然现在还有不知死活跑到这里的吗?……罢了,清理一下也好。”高杉晋助用这样漫不经心的语调说道。
只是,他在看见从藏身之处出来的蓝紫色发少年时,微微睁大了仅剩的右眼。
“……好久不见啊,小晋。”幸村苦笑着看了看周围,摊手。“真是糟糕的会面地点呢……”
的确不能比这再糟糕了。
高杉晋助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像是笑了:“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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