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一阵混沌,仿佛时空颠倒,又仿佛身置大海,但当李贤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却不是什么水深火热、血流成河的景象,而是一间简陋的竹楼,楼内有四个蒲团与一副画,此时三个蒲团之上已经盘坐着人,这些人,自然是书圣等人。
李贤收敛气息,悄悄的来到宋雪舞身后,而后双手蒙住了宋雪舞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宋雪舞浑身气息一震,差点将李贤掀翻在地上,这才扭头瞪着李贤,道:“神经。”
李贤笑嘻嘻的望着宋雪舞,道:“是不是特别的惊喜?”
宋雪舞轻视的望了李贤一眼,突然她双手撑着下巴,故作甜美道:“可怜的贤子,难道是被梅逸那女人给养傻了?难道小贤子不知道,现在雪舞很恼火,很想揍人吗?”
“......”
李贤尴尬的笑了笑,而后上前勾住书圣的肩膀,道:“嗨,书兄好久不见?”
书圣瞥了李贤一眼,复又专心的望着画,他眼中的轻视显露无疑,他内心里的窃笑却无人能知。
去悟吧,反正悟通了之后还会是我的,两个人岂非比一个人参悟更为妥帖?
“难道你想急着死?我不介意先收走你的神念!”
李贤面不改色的摆了摆手,笑道:“没见我正企图与你大好关系,以期你能放过我吗?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他顿了顿,这才扭头望向一直沉默的束飞章,道:“我说,侯老爷子,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跟我们这些小辈争什么争,要知道你活了那么久,该知道的早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强求不来的。”
束飞章睁开眼睛,忌惮的望了一眼身侧的书圣,这才笑道:“越是富有的人,越是吝啬,我虽然活的够久,但我自认我还算是个人。”
“难道你还真是个人?!”
李贤故作惊讶的望着束飞章,看起来他还真没把束飞章当做人在看。
束飞章眉眼一竖,但望见身旁的书圣,又不得不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不经笑道:“听说你差点被我这书兄弟给踩死,还挨了一巴掌?”
“确实有这么回事。”
李贤毫不避讳道:“不过,当时我与书兄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个做为书兄兄弟的出手相助,实在可惜的很。”
“你......”
束飞章面色一滞,但威胁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只因他自己知道,那都是些没用的废话,反而现在要担心的却是他自身的安慰。
书圣不会说当时的战斗细节,他却知道,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当时在场,在场却不动手,这两人之间脆弱的联盟可想而知。
李贤露出冷笑道:“书兄,你看我已经对你毫无威胁可言,但这老家伙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不稳定因素,俗话说人老成精,不得不防啊。”
李贤的确说的生动有礼,语气也尽量的在为书圣考虑,但书圣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上这样的当?
书圣冷声笑道:“听了李兄一番见解,还真是这么回事,但我却觉得,比起我身边的这个老不死来,这位姑娘对我的威胁反而更胜,那照李兄的意思,我要不要先杀了她?!”
书圣的确不相信束飞章,只因他谁也不会相信,他已然不必靠任何人。
“您当我没说。”
李贤赶紧回身像是护犊子一般,将宋雪舞护在身后,一脸戒备的望着书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