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自己未来选择之大事,也由不得他不慎重,尤其这还是前往圣域大陆,建立一方修仙世家大族这般大事,就更加需要慎之又慎,重之又重了,没错,从眼前来看,这条‘既安全’,又有‘发展前途’的选择十分符合当下他的困境,这不假,也是事实,但是!
凡事都怕但是,更何况对仙人来讲了,圣域大陆相对安全,却最没有发展潜力,他蓝道人也并非是眼皮子浅的人,实际上,能够修炼到六阶巅峰层次的仙人又有哪位不是智慧惊人,近乎完美无一丝缺点的存在?进入那圣域大陆固然是安全没风险了,可圣域大陆真若如此的话,那外域大陆岂还有高手存在?类似他这等六阶仙人早就一窝蜂的进入圣域大陆了,还在这外域大陆,荒南大陆上挣扎个什么?
修仙了道,修一个仙字,同样也要了一个道字,了着,结也,结果的结,就像是他这个六阶巅峰仙人,修炼才不过千万年岁月光景,修为道行境界实力,在六阶这个层次几乎就是无敌般的存在,那些个圣域大陆中的六阶仙人苦修数亿年乃至十数亿年,消耗的资源可能也是他的十倍有之,但这样的六阶仙人他几乎是想虐杀多少就虐杀多少,没有丝毫的难度,这个‘结论’就算是换成圣教门下他自认都不会有多少改变!
为何?一者是‘环境’的因素,另外一者,未尝不是这外域大陆‘更适合’修行提高,‘更能够’造就无上仙人,他自忖再给他千万年光阴,突破七阶简直不在话下,把握几率超越七成,这种自信若换成是圣域大陆上的六阶仙人,估计要绝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六阶,而且大部分有希望突破的六阶都出自圣教之下。
“新教初立,是一场劫数不假,但何尝又不是一场天大机遇?我若是错过,退缩了,日后还会有我突破七阶的日子么?”扪心自问,蓝道人当然知道最后的结果,自己给自己所预测的结果。
他一生挣扎在这荒南外域大陆上,拼搏,挣扎,惨烈杀戮,开辟前路几乎已经在他心中形成了一种本能的执着,若是换了环境,安全与否他不在乎,但这种发现困难,察觉劫数就退却的行动,绝对会对他的‘道心’,他的我道是一种重创般的扭转,如此就算是到了圣域大陆中他日后修行不走火入魔就算是侥幸了,还何谈继续攀登,继续修行,修成七阶甚至更高阶的仙人境界?
“不能退,绝对不退,一旦退下,恐怕我就再也没有超脱的机会了,此生若是一直困在六阶巅峰,不得七阶,那我岂不是要和死了一般?”思绪万转,却在瞬间有了答案,蓝道人目光认真而坚定的看着还用期待目光看向自己的莫离道人,缓慢且坚定的摇了摇头。
“莫离老弟自去吧,我蓝轶道人就算是不能为师尊报仇,也不会永远躲避到圣域大陆中苟且偷生。”
说着,他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忍,一丝可惜,欲言又止了一下,低声道:“莫离老弟不妨先去那圣域大陆,等这一场杀劫彻底消泯之后我再与老弟言语,到时候老弟不妨再来与兄弟一块发展。”
“好吧,那兄弟我先走一步了!”莫离似是听出了什么,又像是没听懂,表情带着一丝失望,身影转瞬消逝在天际。
“希望你我兄弟还有再见那一日吧!”遥望远视,许久,蓝轶道人才带着一丝莫名意味的自语说道,说完,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紧跟着消失不见。
荒南大陆上,诸如此类的种种不下万人,而做出同样的选择也超过了半数,一时间,‘荡漾’在荒南大陆上空的杀劫煞气随着时间的流逝不见平淡,反而越发的激荡莫测起来,有道行之辈或连纵,或纵横,各种恐怖的潜流隐于潜底,似乎是在酝酿更加深沉,更加恐怖的杀场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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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南大陆中心,真正衍变整个大陆无数龙脉的龙脉祖山,灵脉源头——万华乾阳山脉上,这一日,一个紫袍道人从山底缓缓朝着山顶走去,‘万华乾阳山脉’说是山脉,实际上完全就是一座高无限、大无限、宽广无限的无限神山,山路亿万条,人流潮涌,恍如一条条亿万丈长的游龙,缓缓朝着山上而去。
作为整个荒南大陆上真正意义的龙脉之祖,灵脉之源,‘万华乾阳山’上永远不会缺少了人烟,不会缺少了这人潮‘游龙’,可即便是这亿万条‘游龙’缓慢上下不停,人流密集潮涌如无限浪涛,可与这神山本身相比却犹如‘沧海一粟’,不见拥挤,不见密集,让人不得不感叹此神山之大,此神山之巨,此神山之无限…………
紫袍道人跟随人流,不紧不慢地顺着山底台阶向上,幽深的目光不时四处打量,或仰山顶,或俯山腰,或观苍穹天空,或瞻星空大日,光芒浅淡……诸如此类,不下万种,时不时双手或结印,或掐诀,模糊脸上表情阴晴难测,一双深邃眸子光芒若渊,神意难测,让人难以测度此老心思情绪。
人流潮涌,游动速度看似缓慢实则快捷,而此老动作明显更甚身旁通行‘游人’,看似与身旁游人同步,可实则转眼之间便是一个巨大的‘台阶’,瞬息之间便是无垠距离跨越。
“哎!可怜众生何辜,量劫刚过便有杀劫再临,‘万罗天教’,那幕后之人当真可怕可怖啊!”微微一声低叹,紫袍道人已经是跨越无穷距离高度,来到了‘万华乾阳山’的山顶上。
“怎么,这天下间还有你‘紫衣圣候’难解的事情?还是说,小小一个教派开立,就让圣候老大您皱眉难解了?”一道清音仿佛来自最遥远的天边,又仿佛就在耳畔低语,声音或清越,又似深沉,男女难辨,年龄更是莫测。
“万华仙子又何必取笑与我,教派之事牵扯何其之大,我不过一区区老叟,又如何解得开这般惊天大事!”紫袍老者面上恍惚一闪,露出一张苍老古朴的面容来,长眉弯弯,雪白垂落,白眉之下一双紫黑色眸瞳深处莫测流光闪动。
对于突兀出现的声音老者并不意外,只是犹自用自嘲的语气摇头叹道,深深的叹息,沉重异常,目光流转,悠远无限,仿佛已经透过无限时空看到了未来某一段时间里已经发生的惨烈景象,为之叹息,为之怜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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