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很痛。
我脑袋里面,有一根筋在跳,每跳一次,都痛得言语不能。
眼前是模糊的,所有的东西都在摇晃。
我在车上。
柔软的真皮沙发,熟悉的气味,温暖的毯子。
有人站在我面前蹲了下来。
是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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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他冷冷地看着我。
“这是哪……”我头痛欲裂,嗓音都是哑的:“你要带我去哪?”
这是我最熟悉的房车内部,里面的每样东西都是我付的帐,连黄景递来给我喝水的杯子都不例外。
“我们在纽约。”他神色仍然是淡漠的,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你喝点水,我们马上就到了。”
“我们要去哪?”我用手掌按着头,希望能好受一点。
他看我不喝,也不勉强,把杯子放到一边。
“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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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到达目的地,我的头疼都没有缓和一点。
“到了。”
黄景冷冷说着,先我一步跳下车,开车的大黄也下了车,扶我出去。
大黄沉默地抓着我手臂,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想我后脑那隐隐地疼是拜他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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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暖的车里下来,一步就跨进了纽约的冬季。
很漂亮的农场。
耐寒的草场仍然一片苍绿,我站在漆得雪白的栅栏边,竟然看不到那些绵延起伏的草丘的边缘。远远地看见河流,农场的马夫牵着马在河边饮水,我们的背后,是一大片晚熟的苹果林,比拳头还大的苹果上带着白霜,高高挂在枝头上。
我看见了城堡。
远远的,白色的,像中世纪的城堡一样的,伫立在风景最好的那个坡上。
“上去吧。”黄景在背后冷冷说。
我这才看见有个金发碧眼的马夫一直驾着敞篷的马车等在我们旁边。
拉车的是两匹栗色马,有着温驯而清澈的大眼睛,在这冬季里,鼻孔里呼出白气,安静地看着我。
“我不懂……”我困惑地看着黄景。
“把他弄上去。”黄景指挥大黄。
大黄把我扔上了马车,
马车缓慢地沿着溪边往城堡进发。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黄景。”我追问黄景:“你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你是会得到一个解释。”黄景冷冷地说:“不过轮不到我来跟你说。”
我坐在马车上,冬天的空气清新而冷冽,我不知道这地方是在哪,但最起码是远离了纽约市中心,因为天蓝得耀眼,水清澈得让人心惊。
最终我们停在了那“城堡”的面前。
并不是精致的建筑,但高大简洁,而且漂亮,石头砌的花坛和台阶,原木的栅栏,是和这农场相得益彰的建筑。
“你到底要带我去见谁?”我锲而不舍地问:“如果你是要带我去见齐楚,没必要这样故弄玄虚……”
黄景站在台阶上,冷冷地看着我。
“肖林,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什么事?”
“你一直说你喜欢齐楚,不喜欢赵黎,我们也都这样认为。”他几乎是蔑视地看着我:“但是我一直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对自己爱过的人这样残忍呢?”
我怔在了那里。
“如果别人伤害了你的朋友,你就要毁了那个人来报复他,那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弄死你?”他问我:“你对齐楚的做的事,远比莫延对赵黎做的残忍。按你的说法,你对齐楚爱得要死要活,那我对你的感情,绝对就比不上你对齐楚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对你都下不了手。”
“你教教我,你怎么忍心,对那个你爱得要死要活的齐楚下那样的狠手?”
纽约的冬天这样冷,他站在台阶上,眼神蔑视语调冰冷,一句句戳进我心里来。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肖林,以前我不懂,总以为你最委屈,你最辛酸,觉得你爱得最深。”
“你教会我一件事。”
“还能拿出来说的伤心,就不是伤心。”
他说“你不要问我这是哪里,也不要装作看不出这是哪里。这他妈是齐楚为你买的农场!占地两万多亩的农场!”
“你们七年感情,他送你纽约省最大的农场,你送他一场身败名裂。”
“肖林,你还真是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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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林,以后你不要再当我是你朋友。我告诉你,我其实很想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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