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脱外套时,手指伸进口袋,指尖触到锡纸包装袋时,不自觉微勾了勾唇,顺手把喉糖放进了准备换上的那衣服口袋里,又按了一下,开始穿衬衫。
程西不紧不慢地换好衣服,打开车门下车时,只看见凌雅一个人靠着车身倚着,经纪人和服装师都没了影,左右看了两眼:“他们人呢。”
凌雅指了指旁边的厕所:“懒人屎尿多。”
等经纪人和服装师回来,程西交代了司机自己开车回去,三个人上了保姆车,凌雅最后一个上车,右脚刚踩上踏板,一簇白光在眼侧闪了一下,她立刻意识到被跟踪了。凌雅迅速回头,用视线搜寻着可疑的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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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又不关闪光!”记者身后的男人恼羞成怒,从后面猛然一记狠敲在那小记者头上。小记者摸着头往后一缩,“对不起老大!下次一定记得!”
“你往后边去!我来。”那胡须男人的脖子上也挂着几个单反,往车窗外探头扫了一眼。这时,凌雅正在四处看,显然已经注意到了那不合常理的闪光。他也赶紧缩回头,气急败坏,“被发现了。刚才拍到了吗。”
“拍到了。”小记者点头如捣蒜,拿出其中一部相机给胡须男看,又解释道:“其实其他几个单反都有调的,我想换个镜头,一时忘记了这一部没改闪光……”
胡须男人拨开他的单反:“别说了,拍到了就行,赶紧走。”
小记者有些不解,低头看了几眼那照片:“社长前阵子警告过我们不能搞程西,万一这些照片不能过,那不是白折腾?”
胡须男人直接爬到前座去,拧动钥匙,不耐烦地白他一眼:“你懂什么,我们吃粥吃饭就靠它了!”
胡须男人回过头,心跳失速,“嚯”脱口而出,险些吓出一身冷汗。
程西!
虽然眼前的男人戴着口罩,可是胡须男一眼就能认出这是程西。程西镇定自若地抱臂站在车前,隔着口罩,声音挺含糊:“停车。”
胡须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喀拉”一声,身后车门倏地被拉开,凌雅一个箭步冲了上车,三步两步压住了那小记者,喝道:“把照片交出来!”
小记者哆嗦了一下,手颤着不敢给,身后紧接着追上两个人来,也来威吓他:“交不交!”
胡须男人猛然回头:“你敢!”又说:“你们几个光天化日敢抢劫,我倒要看看谁吃亏!”边大声嚷着,边开始挽袖子,开了车门下车。
程西一看他下车,迅速追到车边,轻而易举地制服了胡须男人,三下两下把男人往车座上塞。凌雅一扭头,冲外面的程西喊:“五分好评!”顺势把脚下的小记者压牢了,又把视线转回来,盯紧了小记者:“快点,不然剥你裤子。”
小记者欲哭无泪,望着被制服的胡须男人,又看了看围在凌雅身边的两人。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虽败犹荣。
他抖着手,指了指其中一个单反:“这……这个。”
凌雅抬手给了他一拳,“坑爹呢!怎么可能只用一个单反拍!”
凌雅指挥着众人:“单反费时,全抢回去慢慢看。虽然说时间短,应该来不及转移,但是保险起见,手机也得检查。”
当狗仔队就是手机多,但是几个人看四、五部手机,也不需要多久,一两分钟就看完了。凌雅仔细摸了小记者的裤袋,搜出录音笔几个。小记者脑子笨,加上被几个人盯紧,录音笔也没法开。
“看看胡须汉子的裤袋有没有录音笔!”正在紧急检查证据,胡须汉子忽然扯开喉咙大吼:“救命啊!抢劫啊!”
凌雅神色一变,“拿下你的领花,塞他嘴里!”
程西大囧,挣扎着扯下领花,塞住了他的嘴巴,还抽了一团纸巾补上空隙,直把他嘴巴填满,又抽出他裤袋里的录音笔看了,做了个ok的手势。
凌雅看差不多了,命令道:“这里有录像,注意不要被摄像头拍到脸,那个谁,你去开车来接我们,程西,拔掉他的钥匙!”
一切都按凌雅说的,有条不紊地进行。等车子一来,几个人利落地上了车。小记者和胡须男正要追,凌雅啪地把车门一甩,挡住他的去路,跳上了车,“开车!”
胡须男刚刚摸到车门边,车子已经“呼”地发动了,迅速往前疾驰,胡须男几乎跟着车滚落,连忙爬起来时,车子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凌雅冲他们咧牙齿一笑,“嘿嘿。”等车子再开远了些,才把车钥匙丢下地。
小记者和胡须男在后面狼狈地追上来捡了钥匙,凌雅的车子已经拐过转角处了。
“可恶!我们报警!”
“我前几天让你背的背景白看了吗,程西爸爸是干嘛的,吃素的啊?报警,报复凌雅那贱人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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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头看他们彻底追不上了,松了口气,“还好发现得早,不然这次的新闻一定是什么口水浸鸡之类的。”
程西扯下口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快点检查完,我们得把相机还回去。”
经纪人和服装师噤了声,低头开始删除照片,忽然经纪人想起什么来,猛然抬头:“他们是哪个周刊的?”
凌雅和程西异口同声说:“娱乐嘴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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