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攸魂!”齐玄玉更慌了神,哭喊到喉咙沙哑:“你听得到吗!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本以为一生可了无牵挂,你的出现你对我的好让我感动也令我不安,我开始惧怕,我怕很快又失去这一切,我怕失去你啊……”她不禁苦笑:“原来这世间还有人令我如此担忧……”
听着玄玉的哭喊,他的心猛跳一下,感到血管加速了流动,他很想对她说……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艰难地张口,却不断有鲜血溢出,他多想紧紧抓住她的手,让她心安,可他冰冷的手愈发僵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我还可以活着,如果不再有那些仇恨重担,我很想……想……一股巨大的执念下,他使尽全力,终于睁开眼。
他终于……再见到了她。
算了,你安然无事,我已无憾……他嘴角渐渐勾起一丝温润的笑,眉宇舒展,长长的睫毛下眼里透着丝淡然,却又闪过丝不舍。
临终前,最不舍的,还是这个姑娘……他依然笑着,鲜血却还顺着那弧度流淌。
她痴痴盯着头一次这般温柔的他,正对上他深情的眸子,清风拂面,那一瞬周遭格外宁静,她也很安静,却挡不住滴血的心……
赵佶是头一次见识到这样触动心的生离死别,他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两人,心底已大震,却又莫名其妙地心生一阵羡慕。
柳条还在飘舞,方才立于杨柳旁的女子却已转身离去,赵佶望了眼周遭,目光无意间扫到那棵杨柳,不知为何,红叶一袭红装的身影再度浮现眼前……
他回头,看着陆枢恭已被除掉,玄玉平安无事,便转身离去。
夜尽天明——
齐玄玉坐长亭上,气不打一处来:“疗伤就疗伤,干嘛要把我赶出来?”
“安啦,”沈离诀在一旁笑着解释着:“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嘛,疗伤是要褪去衣服的,传出去对你这姑娘家不好嘛,当然了,如果你嫁给他就可以时时刻刻陪着他啦~”
“行了行了行了懂了懂了懂了!”齐玄玉扭过头,不禁一阵脸红:“瞎扯什么,你和赵似真不愧夫妻,简直一对,恶整的潜质是天生的。那个赵似,有意看好戏吧?他有办法救水攸魂干嘛不早说,浪费我那么多眼泪才磨磨唧唧说什么水攸魂没什么大碍,他救治的话完全没问题,人命关天哎!”
“我当时那不刚走过来嘛~”赵似一脸无辜地走来。
“你敢说你没在一旁看戏?”齐玄玉有意摆出双审视的眼,却并未生气。
“好吧,”赵似一脸不好意思的笑拿手比划着:“就那么一小下~”
齐玄玉真想一口老血吐他脸上,能让她有这么强烈感觉的除了赵佶就是他了,相比之下她突然觉得水攸魂厚道实在多了。
看着赵似,齐玄玉似又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你并不知当时发生了何事,就将瘴气反弹到清梦身上,为什么?”
“他不是你和水攸魂的仇人么,借机恶整他而已。”赵似不假思索道。
齐玄玉听到这里心情大好:“干得漂亮!”
“那个清梦中的瘴气并不多,还可以抢功,看得我一阵不甘,”想着水攸魂现在的状况,再对比下清梦,她就一阵不爽:
“就该让他整个人泡在瘴气里,也跟着灰飞烟灭了。”
这话说得赵似一阵毛骨悚然,心里暗暗道:这丫头果真够狠,讲真的话,我可不敢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