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着手炉,站在檐下,静静的,看着玉心在院中习武。前几日命花锦传话给向东城。一得空他便来了和硕宫请安。我直言不讳的谈起玉心现在的状况。希望他可以在禁军中找出一个武艺好的师傅来教玉心习武。
女孩子家习武原本已是有些不妥,更何况是个养于深宫的公主。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惹得花锦萧萧好一顿劝说。可是向东城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他一口应下,临行前,慈爱的摸了摸玉心的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他是个少言寡语的汉子。不过我看得出,他是从心里疼爱着这个外甥女。只是有些人的爱,永远都是深沉而又无言,像是一座高山沉重而又值得依靠。
向东城派来的人,是个年长的禁军首领。看起来已是年近五十,却虎步生风精神抖擞。他教玉心从不是做做样子,每一招每一式,都要求严苛,不容马虎。
他教的认真,玉心也学的认真。这一老,一小,经常在院里一操练起来便是半天。一到这时,我总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偶尔不经意间,会难以控制的想起那个残酷血腥的驻地,想起哪里的雪,想起那个披着大氅在雪中望着我的人。
听说,自那日后,他便一直告病在家,闭门不出。他是恨我的吧?恨我的薄情寡义,恨我的攀权附势。他的心本就是冷的,只是因为对国家的热爱而留有温度。如今,怕是早已彻底的冷却了,对于我,对于齐勉,对于这个辜负了他的国家。
静静的看了一阵,恍惚间,似想了很多,又似什么也没有想过。花锦从院外低头顺目的走了进来。到我身边,压低声音,悄悄的说道,“娘娘,荣妃又派人去冷宫闹了。王后的日子现在愈加难过,她腹中的孩子怕是难以保全。”
“大王知道吗?”
“闹得这么凶,许是知道的。这接连几日,大王日日留宿在荣妃的宫中,也没有斥责过。”
我淡淡的讥讽一笑,“不要小看了杨清眉,她能够在众多的秀女中脱颖而出,做上美人。又能够连着荣升为荣妃,是不容小觑的。”
花锦闻言脸色沉了沉,变得有些难看。杨清眉若不是陷害德妃引起了大王的注意,又怎么会有今天的荣华。细说起来,杨美人现在得到的一切,却是用德妃的命换来的。
德妃无论如何都是花锦的亲姐姐,是玉心的生母。如果说花锦不恨,那是不可能的。我这话无非是往花锦的心里捅了一把刀子,让她愈加清楚知道的那恨究竟有多深,有多痛。
花锦顿了顿,心有不甘道,“娘娘,荣妃怀有身孕,是不易侍寝的。大王已经在她宫中住了这么多时日,娘娘是否移步出去走走,请大王过来和硕宫用晚膳。”
“争宠?”我冷冷的看向她,漫不经心道,“那不该是我做的事。最近谁与荣妃走的亲近?”
花锦想了想,“这些日,李姑姑时常到荣妃宫中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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