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有药了还吃了(1/2)

我点了点头,表示答应,大局当前,我身为贺家家主,动用贺家所剩无几的势力,理所应当。

可我还是有必要再做确认:“霍天行还是要追随尚卿吗?付恒远是什么意思?”

凌止道:“霍将军不相信尚卿人品德行有失,付恒远站中立,两不相帮,可如果本王跟楚家联手,就如同逼付恒远站到尚卿身边,只要是跟楚家对立的位置,就是付恒远的位置,你应该明白的。”

我点了点头:“哦。”然后看他:“那个……”

“时间紧迫,还不赶紧去贺家安排?”凌止催促。

这时候,景湛亲手端着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我小鼻子一闻,好苦,味道实在是有够呛,闻的我阵阵干呕。

捂着嘴巴,嘟囔道:“这什么啊,怎么喝。”景湛走近的时候,我闻着还有点儿臭臭的,很奇怪的味道:“呕……”

“难道不喝吗?”凌止反问,面色从容的端起药碗。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点儿心疼。

“等一下,先不要喝,等我一会儿,马上马上。”说罢,我就转身快步走了出去,走的有点儿急,气息有些不匀畅,毕竟身体伤的厉害,还没恢复多少。

想到这里,我心里揪了起来,凌止可是比我伤的更加眼中啊……

让林絮到外面买了一包蜜饯,我开心的拿着就冲回了房间,见凌止一直将药碗端在手中,望着门口等待,我的心跳错落了一拍:“你……你药会不会凉了?”

他还没喝?竟然没喝?真的没喝?

凌止淡淡道:“不会,还有余温,你回来的……挺快。”

离桑不地道的笑出声来:“你都不让他喝了,他哪儿能喝啊,凌止兄什么时候会听话我不清楚,可就听你的,我倒是发现了。”

我闻言,不知为什么,羞的跟小媳妇似的,把脑袋低的恨不得扎地里去。

“本王什么时候……咳……什么时候能喝?真的快凉了。”凌止虽然说话断续了一拍,可脸上依旧平静,只是指间紧捏衣角的小动作,又再次出卖了他。

我偷偷瞄了一眼,感觉心情挺好。

慢慢挪动到床榻前,脑袋一直未好意思抬起,将手里的纸包递到他眼前:“呐……”

“这是……”凌止愣住了。

我慌乱的打开纸包,取了一个蜜饯,塞到了他嘴巴里:“甜……甜嘴,你喝完了药,再吃两颗,我小时候见娘亲这么哄大哥的,我……”抬头对上他的双眸,漂亮的丹凤眼,瞳如星辰闪耀,那灼热的目光像是炎炎烈日晒在我的脸上。

忽而,他嘴角弯弯,绽放了一抹笑意……

天呐,太好看了!好想扑过去,就连端药的姿势都优雅万分,像是会发光发亮!

恍惚了我的神色,脸颊热烘烘的,像被火烧一样。

双手捂住脸颊,好像烫手,都能烤地瓜了,又怕怕他看见我脸上的绯红,不干挪开:“我……我我……我去贺家了,告辞!”

……

转身,撒丫子就跑,跟逃命是的,出门时候还被门框字不小心撞了一下,身后传来了离桑没脸没皮的笑声,好像还有凌止的声音:“小心……宁欣,送王妃……”

懵懵的,就跟梦游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虚弱的关系,我觉得脚下软绵绵的,特别轻,要不是林絮及时的扶了我一把,我怕是摔个狗吃屎。

到贺家安排完事情之后,我还是倍感恍惚,只不过几日的功夫,好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包括我对凌止的认知。

回到楚府的时候,在府门外碰见了楚轻寒手中这扇藏剑锋芒击出,迎面地上跪着一个看上去清秀穿着得体的公子。

楚府的守门,楚轻寒已经全部撤离,楚府附近应该都是监视的大小眼睛,我不太明白楚清寒为什么要在暗处的视线内如此,可我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跟打算。

跪在地上的公子眼含热泪,不停求饶:“楚相,绕了我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是他威胁我的,我不能为了跟楚夫人私奔,就不顾家人了啊!”

楚轻寒浅笑如风:“墨染昨夜托梦问我,知道什么是爱吗?我摇头,实在难懂,你知道吗?”

我:“……”那是大哥杀人前的微笑,这人必死,可大哥什么时候如此啰嗦,杀之前还聊聊天,聊的还是嫂子?嫂子!

他难道就是萧墨染肚里孩子的爹!

我前几天刚刚知道的,就在我跟凌止再怀王府出事的那一晚,萧墨染在出城后,被一群带着鬼面具的人截杀,之后,将尸体四肢砍下,分成四日送抵楚府,第五日才把身体送来。

不管萧墨染跟谁苟且,有了谁的孩子,总归是楚家的儿媳,楚相的夫人。

这是恐吓和挑衅!

楚轻寒跟我说,他问萧墨染,想要怎样,他都答应,他甚至可以让萧墨染生下孩子,留在楚家,給孩子最好的照顾,还有地位,只不过不能继承家主的位子。

他还说,那是萧墨染第一次跟他说谢谢,没有仇恨的眼神,也终于愿意相信,自己家人的死,跟他没有关系。

最后,萧墨染提出,让楚轻寒休了自己,放她远走高飞,跟腹中孩儿的亲爹一起,离开京都,甚至离开纪国,安安稳稳的生活。

楚轻寒不但答应了,还给了萧墨染很大一笔银两,还給自己在吴的朋友书信,好好照料他们一家。

结果,那个男人,也就是现在躺在血泊中断了气的公子,没有出现,楚轻寒派出了三名侍卫护送,全部死在了城外。

我大悟,急忙走下马车,楚清寒回眸,轻扫了我一眼,光凭我的身形跟旁边跟随的林絮,不用掀起面纱,楚轻寒也一眼有了判定,所以没有让我离开的意思。

公子慌张道:“不知道,我……我就为了家人,我惹不起怀王殿下的,楚相,绕了我吧,我以后每天給楚夫人烧纸,上香,是我对不起楚夫人。”

……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在我面前,就连她的名字都不敢叫出口吗?你不是知道我们只有夫妻之名从无夫妻之识吗?墨染地下有知,看你这副德性……”楚轻寒讥讽作笑,似乎已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楚相,绕了我吧……楚相,我错了,要是知道她会被人害死,我说什么那夜也会去跟她会和的……”公子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楚轻寒的袍子,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楚轻寒璀璨扬笑,如茫茫白雪中,晃眼的翠青,手中这扇快速挥动,袖舞飘扬,溅起一朵朵红梅。

男子脖颈被瞬间划破,脑袋未掉,可喉已切段,血流不止,双手用力捂住,眼珠直瞪,颤颤倒地,没了气息。

“尚卿根本没有威胁你的家人,只是允诺了你高官厚禄,你的戏演的很足,既然这么会演,就下去好好陪她,让她开心,还有你们的孩子。”楚轻寒小声喃喃,蹲身旁侧,給他合上了眼睛:“顺便去黄泉路上帮我问问墨染,什么是爱。”

楚轻寒盯着他的尸体,看了片刻,起身高声道:“来人,将此人四肢砍下,一起送去怀王府。”

随即,跟在楚轻寒左右的暗位跃身而出,行礼道:“遵命。”马上抽出手中的利剑……

与此同时,楚轻寒走到我面前,将我身子转了过去:“别脏了眼睛。”

楚轻寒领着我,来到了萧墨染的排位前,上了三炷香,转头对我道:“陪陪我……”

我第一次见到大哥眼中的落寞,一瞬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说不出半个字来。

许久,楚轻寒缓缓道:“她毕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却没有履行为夫君的责任,负与她,本以为能顾其一生,谁料想终是不能。”

我凝视他,轻声问道:“大哥……是不是喜欢嫂子?”

楚轻寒摇头,声音中带着肯定:“不喜欢,不然何来的不在乎?又怎会容忍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

楚轻寒摸了摸我的头,又道:“原不就是一个摆设,她随意过活与我无干,我本想要尝试去喜欢,怎知半路杀出一个青梅竹马,让我止了念想,她最初几次偷偷入我房内的时候,我的确动摇过,接触几日,发现并不是我想要的,可又能如何?娶了就是娶了,她是我夫人,既然休书未写,她还是我夫人。”

不得不说,楚轻寒的感情我不懂,他只是做了一个身为夫君该做的事情,当然,也有许多不该做的事情,怕当时他也很纠结,不知如何自处。

但我知道,总会有他喜欢的有缘女子出现,只不过时机未到。

后来楚轻寒告诉我,原本是怕我爹发现端倪,所以打算送走了萧墨染,再尊重她的意愿,写休书,或许确认萧墨染不会知晓的话,就干脆不写了,谎称一个夫人病逝就好。

毕竟被休掉,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天大的事情,萧家已经四分五裂了,就算是他給太史令一家留的唯一尊严。

……

他能为萧墨染做的并不多,原本以为做了,可做的那些好像是错,又不算错,毕竟是嫁给他的女人,他应该承担。

“叶尚卿今日所做之孽,他日我楚轻寒一定加倍奉还。”楚轻倾城一笑,拍了拍我的胳膊:“回去休息吧,你还有药没吃呢。”说罢,就走出了门外。

我快步追上:“你去哪儿,我陪你。”

楚轻寒笑道:“不用,很多事情还要安排处理,楚世家族最近人心惶惶,有的冲怒,有的害怕,都需要管制一下,你方才已经陪过我了,我没事的。”

回到房间,楚轻寒的那句‘加倍奉还’还萦绕在我耳边,像是对楚家的誓言,更像是对萧墨染一个人的许诺。

爹爹还在宫中生死难料,宫中楚家的眼线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还有一些人还在,就是断了联系,大约是叛变了,毕竟都是用钱财收买,或威胁而来的,不稳定也不长久。

贺家的暗位一连几日,都没有查到湘合的消息,就如同在京都蒸发了一般。

我跟楚轻寒研究过,都断定湘合肯定还在京都,而且尚卿既然把他藏了起来,就不会轻易杀了他。如果湘合死了,那尚卿肯定会抛出尸体,毕竟太子薨逝,纪国就需要新的储君。

所以,尚卿留着湘合,肯定有其他的目的,也可能是有所顾及。

清晨一早,离桑就来到了楚府,兴致冲冲跟我说,那膏药管用,凌止已经能够站起来走上两步了,虽然一瘸一拐,但付恒远说,再过上一段时间恢复,就能完全没事儿了。

还说凌止最近受到他的细心教育,正在学习跟改正自我中。

我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把戏,好奇极了。

其实也不单单是好奇,这几天都想去看凌止,可大哥因为上次我偷溜出去的事情,盯我盯的紧,虽然已经跟凌止开始暗地合作交换讯息,可依旧阻止我跟凌止走的太近。

我问了好几次楚轻寒都不肯说为什么,我也就不再问了。

今天是借着离桑的光,打扮成丫鬟的样子,离桑装矫情,嫌日头晒,让人将马车赶入,为了出行,我身边一个人都没带,离桑也顺利的带着我来到了闵王府。

凌止房间里,空无一人,我买来的那包蜜饯,还摆放在桌子上,旁边放着喝光的药碗,应该是刚刚出去没多会儿。

离桑笑眯眯道:“凌止兄去溜达溜达,顺便办点儿事儿,一会就回来了,要不,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起来干嘛?”我疑问。难道是搞什么送惊喜?不要不要,如果真把凌止惊了,那我就大喜,还不得被凌止的冰冷眼神千刀万剐了!

离桑:“躲起来看戏啊!”

“哈?请戏班子在屋里耍啊?”看啥玩意?

离桑扶了扶额头:“让你躲你就躲,我能害你还是坑你?”

我不假思索:“两样都能。”

……

离桑抽出腰间匕首,放在嘴巴前:“你不躲起来,毁了我的精心策划,我就吞了它自杀!”

“何苦何苦,我躲就是,年轻人何必这么冲动。”我投降。

吞匕首自杀这码事,实在是闻所未闻的牛逼,我表示好怕,亏离桑能想的出来这种威胁,我若是在不配合,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

充其量也就是恶作剧之类的,玩就玩呗,正好这几日也闷的厉害,生生气也好,反正被气死的肯定不止我一人,差不多应该还有凌止。

离桑看时间充裕,指了指桌子上的蜜饯:“眼熟不?”

“啊?”这让我怎么说?天下蜜饯长得一个模样,能不眼熟吗?

离桑挑了挑眉:“还是你上次买的那包,凌止兄怕等不到你来就吃光了,每次只吃半个,我偷偷瞧过一次,笑的比蜜饯甜。”

“你……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脸上羞红一片,臊的要命,见离桑笑的不怀好意,不等他开口,我就大喊:“停!闭嘴,别说话,不然我不躲了,匕首爱吞不吞,正好我看个新鲜表演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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