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双临市委会议室内一派和乐,气氛暖融,友同、双临两市的部分官员围桌而坐,就项目转移的事情进行磋商,这当中,魏金光是心不在焉,目光总是和乔香红对射,來双临任职多日,一直忙于工作业务和节奏的适应,未曾乐得逍遥,此番见了老相识,他自是有点按捺不住。
中午用餐过后,魏金光早早地來到市委招待所的住房里等着,乔香红知道时间并不宽裕,也不敢耽误,几乎是跟着他的后脚就过去了。
拖拖拉拉,也就半个小时,魏金光便翻身下來呼呼大睡,乔香红可沒有睡意,拿起靠在桌边的一直处于拍摄状态的手机,歪在床上看拍摄效果怎样。
手机是高档货,像素非常高,画面内容不但清晰,而且很流畅,这让乔香红很满意,她放下手机,摇醒了魏金光,“魏书记,这就睡了啊。”
“唔,唔。”魏金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什么事。”
“聊聊天嘛,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家很想你的。”乔香红撒着娇,“唉,你都不知道,在你离开的这段日子了,我总觉得生活中少了点什么。”
“慢慢适应嘛。”魏金光听乔香红这么说很有满足感,“利用工作之便來双临,机会应该很多的嘛。”
“不行啊,级别太低,哪能隔三差五就出去。”乔香红道,“魏书记,你看我能不能提个正处。”
“嗯,应该沒问題吧,你做副处也两三年了,唯一不足的是经历的岗位太少,从开始你就在市委办,相应來讲,基层经验也稍欠缺,按照干部任用条例,有点不符合要求,得经历两个不同的岗位呐。”魏金光道,“不过办法是想出來的,你可以先到一般的岗位上锻炼锻炼,比如二级局,先弄个一把手干干,然后就可以到县区或者是一级大局坐位子了,路线虽然有点小绕弯,但其实并不耽误事情。”
“魏书记,那这些就交给你摆布了,只要你跟友同那边说句话,比我跑断腿都强。”乔香红娇滴滴地俯下了身子,拿起手机和魏金光一起观摩了起來。
魏金光笑眯眯地歪了头,盯着屏幕看得很带劲,连说好。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乔香红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间,下午还要实地观摩有意向的转移项目,集中出发的时候她得表现正常一些,从自己房间里出來。
三点钟,一行十几人上了市委一号中巴车,前往双临精细化工公司。
路上,中巴车后面出现了两辆普通的轿车,其中一辆是桑塔纳,寻了个机会超车上去,巧妙地制造了一个追尾交通事故,桑塔纳车主下车报警,同时,跟随的另一辆轿车上,悄悄下來了几个人,装作围观的群众凑上前去。
中巴车司机下來,说是市委的车,在执行重要工作任务,反正车损不是太大,先让行再解决相关问題,桑塔纳车主死活不让,说就是省委的车也沒用,坚决要求交警到场处理。
眼下可以说是舆论横行的时代,车上的魏金光看着车外越來越多的围观群众,说换车前行。
机会來了。
就在乔香红走下中巴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众猛地窜出一个精干的小伙子,一把拽走了她肩上的皮包。
事发突然,乔香红愣住了,等她回过神大叫抓小偷时,小伙子已经跑远,到了一个拐角处,有几名市民拔脚要追,另外几个“看客”马上吹起了凉风,说沒用的,拐角那边肯定有接应,追也白追,还是报警处理吧。
魏金光开始沒意识到问題的严重性,但乔香红一说包里有手机,他立刻黄了脸,当场下令观摩中止,要求警方要不惜一切警力,第一时间把包给完好无损地追回來,他坐镇即时了解相关情况。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十分钟不到,一段视频微博就通过乔香红的手机上传到了网上,魏金光和乔香红的精彩贴身战,瞬间就成了热点。
二十分钟后,警方通过定位找到了乔香红的手机,它已经被丢进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内。
也就在这个时候,魏金光接到了省委会议电话通知,要求第一时间赶到省委大院,他知道,会议通知是幌子,到纪委去接受调查才是真,但是沒办法,只有过去,事情的发生沒有任何征兆,什么准备都來不及做,躲是躲不掉的。
魏金光來到省委,先到段高航的办公室去。
段高航不在,他知道魏金光会先找他,所以及时回避掉了,不过他让人带话,说情况如此,沒人有能帮得了,只有先接受双规,然后尽力争取免职,保住人身自由,然后随便干点别的什么,也可以潇洒快活。
这一点魏金光深知,从目前形势看,视频曝光也许只是个开始,因为事情一闹腾,沒准就会查他的经济问題,那可是要判刑的,弄不好这辈子就在大墙里出不來了。
的确,潘宝山在接到了鱿鱼的汇报后,也正在想这个问題,再从经济犯罪入手,争取将魏金光一棍子打趴,他指示鱿鱼,赶紧向王建洪要魏金光的相关受贿材料。
鱿鱼迅速行动,马上和王建洪联系,跟他说开弓沒有回头箭,必须配合到底,王建洪说事已至此,他也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鱿鱼说那就好,然后要他在一个小时内尽快弄一份魏金光涉嫌经济犯罪的材料,之后,所有的事情就烟消云散。
王建洪一声长叹,只有照办,仅仅过了半个小时,他就将有关魏金光受贿、索贿的材料,传到了鱿鱼手上。
拿到材料,鱿鱼给王建洪回了个电话,说谢谢,保重,然后,又让海源县公交集团办公室的那个小伙子,带着摄像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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