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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秋哭着摇晃依波的身体,依波没有应答,也没有办法再应答。

依秋哭的声嘶力竭,用袖子擦去依波脸上的血,“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傻,我说了,我不嫁王爷了,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知道我心高气傲,我希望王爷,可是我更爱姐姐呀,姐姐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了……”她絮絮叨叨的,扶正依波的尸体,给她盖上被子,就像平时睡觉一样。

依秋的目光渐渐凶残起来,“姐姐,我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你绝对不能白死。”她好像一瞬间长大了,镇定地让人害怕。

依秋走出房门,找到红袖,不吵不闹,规规矩矩行了礼,“红袖姐姐,我姐姐去了,麻烦你找副棺材,葬了她吧。”

红袖一怔,随即冷笑,“你骗谁呢?别又耍花样。”

“我没骗你,不信你去看看。”

红袖狐疑起来,真的跟她进去看,“这不好……”从远处看着依波躺在床上,盖着脖子,走到近前,才发现脸色苍白,嘴唇发乌,明显的中毒症状。

红袖也顾不上说刻毒的话了,掀开被子,去摸胸口,“还热着,赶紧请大夫。”红袖急忙跑出去,临走前丢下一句话,“别动她!”

依秋一听还有救,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了,“姐姐,你一定要挺住。”

大夫很快来了,这回不是花白胡子的老头,是个年轻的后生,长得很俊朗。他不紧不慢,似乎不是来救命的,而是来探亲的,他拿出脉枕,放在依波的手下,三根手指搭在腕上,眉宇间皱成一个川字,他的目光扫了过来,依秋忙垂下头,脸可疑的红了。

郑松摇摇头,收起脉枕,“如果刚刚服毒就医治或许还有几分希望……我尽力吧。”

依秋哭道:“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姐姐。”

郑松没有说话,拿出银针,刺了依波的几个穴位,突然从依波的嘴里流出来一股黑色的血,吐完,依波竟奇迹般地有了呼吸。

郑松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命算是捡回来了,但是她的五脏六腑受损,身子恢复不到以前了。我开个方子,排除余毒,再慢慢养着吧。”

依秋大喜,只要救回来就好。她没想到在她们那无药可救的毒药,在京城既然有人能解,还是如此年轻的大夫,她对郑松立刻崇拜起来,“谢谢大夫。”

“不客气,我和王爷、王妃也算是朋友,府上的人出事,我来搭把手也没有什么。”

依秋敏感地觉得郑松是个好人,定然能帮她们,她要紧紧抓住,“你还能来吗?”

郑松诧异,依秋忙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姐姐身上的毒会复发。”

“这个你放心,我还会复诊的。”

依秋甜甜地笑道:“谢谢你。”

红袖送郑松出去,顺便抓药。

一出王府的门,郑松正好和慕容锦打了个照面,慕容锦一愣,“你怎么来了?”柳嘉荨已经去徐州了,有什么事能劳动郑神医。

红袖低着头,把依波中毒的事说了,“请王爷责罚,奴婢下次一定看好了她们。”

“既是自己服毒,也怨不得你,再说内院的事一直是王妃负责的。”

红袖松口气,更是坚定了好好看管二人的想法。

郑松笑道:“王爷既然无意何不把她们送走?”

“本王最近很忙,没有顾得上,劳烦郑大夫了。”

“不客气。”

慕容锦直奔绿汀,他向来不喜欢多事的女人,既然想死,就别再呆在王府了,也算他送给忙碌的妻子的礼物。

依波没想到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她盯着床顶,无奈苦笑,不但没有让王爷来绿汀,还险些丢了性命,王府里的人果然个个铁石心肠。

依秋在旁边直抹眼泪,说她傻,不该服毒。依波不断说着对不起,是她草率了。

慕容锦推门进来,两姐妹看到他,惊喜过望,依秋几乎是跳到了他面前,“王爷,你怎么才来呀?”她哭的伤心又委屈,还想扑到慕容锦怀里,慕容锦躲开了,阴沉着脸,“你们既想死就死远一点儿,别脏了本王的府邸。”

依秋愣住,他怎么说这种话,还不是见不到他,姐姐才出此下策,“红袖他们都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见王爷。”

“现在不是见到了吗,说吧,见本王什么事?”

“我……”依秋咬着唇,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求王爷给我们做主,王妃欺负我和姐姐。”

慕容锦冷笑,“如何欺负你们了?倒是说来听听。”

依秋一五一十地说了,依波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抹眼泪,希望英明神武的王爷能给她们做主,整治整治嚣张跋扈的王妃。族长的家里不就是这样吗,几个姨娘一哭,族长就对夫人发火。

慕容锦听完,笑意更冷,“就这些?”

依秋眨眨眼,这还不够吗?

慕容锦站起来,“以后这种小事不要找本王,本王忙的很,没工夫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再说本王不认为王妃做错了,飞扬说的也没错,王府里除了本王和王妃其他的就都是奴才。王妃出门去了,本王也不经常在府中,从今起你们就呆在绿汀,哪里都不要去了。等依波养的差不多了,你们就搬去别院。”远远的打发了,省得以后再出幺蛾子。

依秋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她还年轻,不想一辈子呆在别院,“王爷。”她抱住慕容锦的腿,“王爷开恩呀,我们再也不会有非分之想了。”

慕容锦嫌恶地看着她,“松开,不然,本王马上赶你们出府。”

依秋只得放开,嘤嘤哭起来。

许多年后,当小包子们看到绿汀,飞扬就会说,绿汀里有妖怪,千万不要进去,不然就被妖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