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转头,难不成羽心还有后手不成,可是羽心已然卸妆,已经回到了贺姬翎身边,此际的羽心和贺姬翎都是一愣,这浑厚的乐声自然已经强过羽心适才百倍了。
“铮铮铮……铮铮铮……”琵琶划出的似是十面埋伏之声,凤魅只听得汗毛倒竖,因为铁蹄战鼓同时隐去,只有这一只琵琶独奏,反而加重了阴冷之气,再看左右时只有薄刺心笑而不语,其余人等也都如自己一般像是和尚入定了。
正思量着琵琶必然一声紧似一声,那琵琶的声音却不经意地断掉,一只洞箫呜咽而起,正有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之慨叹气度,随之而起的是一架古筝,不一时琴箫相合,漫天飞花飘然而下,这次的花瓣却不同羽心那时。
花瓣都是从冰场四周的树木后飞起的,洋洋洒洒经久不散,羽心和贺姬翎都看的呆了,何必再说旁人,凤魅眼中湿润,竟像是受了极大感染一般,正踌躇间,心中已急不可耐,久闻其声却不见其人,心下自然惶惑。
一袭红衣,双臂平展,一条直线般地向凤魅直扑而来,倒像是一只翱翔于天际的大鸟一般,头上金冠灿灿,腰中玉带生光,待凤魅看清场中正是凤凉之时抚掌大笑说:“好个凉儿,有此声色,真是抚慰朕心,却不知她后续如何。”
正说话间突然斜里冲出一道白影,到了凤凉近前猝然旋转,将凤凉围在中间,一时间白影翩飞,中间红影绰绰,真是美不胜收。
那白影身形甚急,凤魅辨认半天却不得要领,转向李常德,虽然没有说话李常德自然知道凤魅意思,他讪笑着说:“天帝莫要为难奴才,我也不知那白影是何许人,看形容倒像是太医院的孟太医呢。”
贺姬翎回身看着羽心,心中犹疑自不必说,本来以为羽心必然是拔得头筹的,如此看来也不过是凤凉的一个注脚而已。
凤魅整个身心已被那道白影占据,他悠然说到:“按说宫中如此善于冰嬉之人也非孟景升莫属,只是他念念奔波于冰场上只为救治别人,却不曾想他有如此舞姿。”
“这也不算奇怪,想必是有凤凉公主从旁调教,看来凤凉公主是在宫中收了一个好徒儿了呢。”李常德在一边凑趣说到。
凤魅又在点头不语,场上两道人影分分合合,不一时舞住了,凤凉一人在冰面上旋转不已,孟景升却翩然而去隐到了人后,凤魅率先鼓掌喝彩,众嫔妃无不看的痴了,半响才知道欢呼雀跃。
凤凉却不退场,而是直奔凤魅而来,到了近前早有小太监过来为她换掉脚上木屐,为她披上斗篷,她笑脸冻的红扑扑地跑到凤魅怀里娇声说道:“父皇对凉儿舞蹈可是满意?”
“满意,自然满意,只可惜你皇祖母不爱热闹,白白错过了凉儿好戏。”凤魅不住摇头叹息,似是为太后鸣不平一般,一时又想起适才情形,不由问到:“那白衣人当真是你的徒儿孟景升吗?”
“徒儿?”凤凉错愕了一下,随即释然笑道:“正是呢,父皇且说凉儿对他调教的如何?”凤魅笑着把凤凉揽入怀中说:“所谓名师出高徒,今儿父皇总算是见识了,很好,大出意料之外,不想我凉儿还有此功力,不说那乐声编配,仅仅是这徒儿调教的便是一绝。”
“公主年岁日渐一日的大了,如此做法日后还是谨慎为好。”下面嫔妃中突然有人说了一句,凤魅一愣,凤凉更是不高兴了,“是哪位娘娘要指教凉儿?”凤凉转头问到。
只见从嫔妃中站出一人,凤凉和凤魅却都不熟悉,李常德赶紧躬身说到:“这是储秀宫中秀昭仪殷秋水。”
凤魅不以为意地笑说:“秀昭仪此言何意?且说来听听。”
殷秋水出了班列,跪在天帝面前说到:“启禀天帝,凤凉公主乃皇室之胄,岂能和那些下人奴才一起起舞,臣妾不明所以,因而冲撞了。”
凤魅大笑说:“秀昭仪也是好心,你初入宫,不知这冰嬉的妙处,今日在这冰嬉场上并无长幼尊续,只有歌舞宴乐,是以公主才会如此,你且退下吧。”
贺姬翎看了一眼殷秋水,心中自是欢喜,自己还没有找到合适言辞说凤凉几句呢,她倒替自己说了出来,看来此人日后可以收为己用,她看了一眼羽心,羽心赶紧眼神示意已然名表了贺姬翎意图。
那殷秋水却并无退却之意,她跪着说:“长幼尊卑乃天命使然,别说是一时歌舞宴乐,就是时时刻刻都应铭感五内,天帝这话臣妾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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