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迪早已有应对策略,道:“与宏达、巨峰等省内重点企业联系,让他们提前入场。”
文景隆沉默许久,感慨道:“也只能这么办了。”
虽然文景隆对宏达、巨峰这些淮南本土民营企业没有好感,但还是认清其中的重要性。更关键的是,开元集团是经过魏群牵线搭桥引入的企业,如果出现问题的话,那将对北方派系有很大的负面影响,宋文迪虽说是帮助本土企业拿下这一项目,但出发点也是为了抵抗即将到来的政策风险。
挂断了宋文迪的电话之后,文景隆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又拨通了魏群的电话。魏群经过两年左右的时间,已经逐步适应省长的岗位,少去了初来乍到的峥嵘,变得低调且有方法。所以文景隆与魏群的关系相对融洽不少,在很多政务工作上,文景隆会给魏群较大的支持。
魏群能猜出文景隆的来意,淡淡笑道:“景隆书记,你是担心调控会对全省的房地产形成影响吗?”
文景隆叹气道:“看来你和文迪都猜出建设部长此次多省座谈的缘故,一方面是在试探下面的反应,另一方面也是打好招呼,为政策变动做好铺垫。”
魏群自信地笑道:“您不必多虑,国家一直嘴巴上喊着调控房地产,但事实是,每次都雷声大雨点下,此次恐怕也是一样。我觉得现在重要的是,帮助下面的开发商解决空置率的问题,作为政府要给予政策补贴,帮助企业做好销售,只要确保开发商有收益,整个房地产的盘面就不会崩塌。”
文景隆从魏群的口中读出截然相反的意思,略微有点失望,毕竟在这件事上,宋文迪的看法更加与自己一致。这也能理解,魏群在淮南两年,已经到了必须厚积薄发的时候,只要他能做出成绩,省委书记的位置将非他莫属。
屈指算来,文景隆在淮南已经有五六年,按照组织系统的常规流程,文景隆在淮南也留不了多少时间。在魏群看来,文景隆变得有些僵化,在某些政策的推进下变得保守,毕竟他希望自己能够从淮南全身而退。
文景隆皱眉,提醒道:“如果政策调控,开元集团会不会有问题?”
魏群连忙坚定地说道:“香都开元集团是全球致命的跨国性企业,无论资金实力还是管理制度都相当的成熟稳定,即使政府出现调控,开元集团肯定能抵御风险,同时确保琼金国际会展中心进度不会受到影响。”
文景隆淡淡道:“为了做好双重保障,我已经嘱咐文迪同志,与几家本土企业联系,确保项目不会受到影响。”
魏群心中暗忖文景隆太过谨慎,口中却道:“考虑问题是得全面一点,我会与文迪同志沟通好,确保万无一失。”
文景隆能听出魏群口中的敷衍之意,等挂断电话之后,叹了一口气,心情略微显得有些沉闷。不知不觉,来到淮南已经有多年,他不知不觉已经与淮南融入一体,将之视作自己生命最重要的一部分。
而整个淮南也早已除去了李思源的痕迹,变成了文景隆痕迹非常明显的疆域。现在的淮南在经济方面依然保持高速增长,比之以往,在城市幸福指数上有较大的提升。治安环境在全国排名靠前,贫富差距逐渐降低,尤其是干部群体的素质进行更新换代,素质有了较大的提升。
文凤泡了一杯浓茶摆放在宋文迪的手边,见他眉头紧锁,笑问:“出了什么问题?”
宋文迪笑道:“建设部长今天的座谈会,让人神经紧绷啊。一向沉稳的景隆书记,也坐不住了。”
文凤坐了下来,轻声道:“我已经接到央行的开会通知,不出意外与国家宏观调控房地产的政策有关,从前期透露的风声来看,这次的调控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作为高层干部,必须要慎重对待。”
宋文迪点了点头,文凤作为华夏银行淮南分行的行长,她对此次调控也极为敏感,很多消息发布,已经表明诸多迹象,此次不会雷声大雨点小。
宋文迪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魏省长恐怕这次预判失误,恐怕要吃个不小的亏,只希望他不要转移到我的身上来,大风起兮云飞扬,大势如此,我只是借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