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记(2/2)

外祖父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他头上长着稀疏的银,戴着一副老大的猫头鹰式的眼镜,他在美国是一家大银行的经理顾问。

他们刚刚到家,门铃就响了。猫头鹰似地外祖父把门开开,原来是双稳态的姑姑来访。“吴英,你快到客厅里就坐。”吴英走进客厅把一个旅行袋放到桌上。“来了,妹妹!你又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王珍说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嫂子,我今天给‘小稳态’,带来的礼物都是象征性的旧衣物没有多花钱。”

单稳态这时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吴英把手提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塑料盒。“大哥,这是二哥给双稳态的礼物,里面是一块特种合金钢,目的是想让侄儿将来长大后有一种钢铁般的意志。”

原来,吴英的二哥是钢厂的工人技师,他在炼钢取样时留下了这块世界上最先进的特种合金钢给双稳态作为百天礼物。

“还有,这是爸爸送给孙子的迎客松。”

“爸爸的病近来怎么样?”单稳态关切地问。“吴英回答:“还是老样子,他在病床上对我说:“我没有价值过高的物品送给他,我送给孙子的是我珍藏多年的塑料盆景迎客松,我送给他的是一种松树一样的风格,大公无私,奋向上的精神,希望孙子长大后能在这种精神的激励行下早日成才。”

外祖父听了这些话激动地说:“我送给小外孙的是电脑学习机和电控放音机,它可以帮助双稳态及早掌握文化知识。”

吴英意味深长地说:“我送给侄儿的礼物是他表哥穿过的旧衣服,玩过的旧玩具。企业家的创业之本就是勤俭节约,我希望侄儿能养成勤俭节约的好习惯,将来成为企业家。”

“哦,我们只顾说话,把双稳态都给忘了。王珍你快去带我们去看看小外孙吧!”老头儿说完,全家人都跟着王珍走进了卧室。

双稳态躺在摇蓝车里哇哇的哭叫着。当他见到妈妈时,他不哭了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妈妈。外公看见小外孙暗暗吃惊,这小孩属于五短身材,脑袋约占体长的二分之一,躯干四肢皆短,长着车轮似地“o”型腿。

外公说:“孩子怎么长成这种模样?”“医生说,这种体形的孩子大多都是畸形儿。”王珍说完。外公又问:“这种体形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是不是你在孕期生活调养得不好?”“不是的,在孕期我需要吃的都吃了!”

外公象猫头鹰似地呆望着摇蓝车中的双稳态,他看了一会,嘴也不由自主地说:“这种孩子是先天不足,我期望他将来长大成为企业家,难道摇蓝车中的企业家是先天不足吗?”

王珍这时难过得哭泣起来,她说:“孩子一出生,我就替他担心,不知道他将来能不能长大成人?”

“不要紧的,过了婴儿期孩子慢慢就会好的,你不要难过。”王珍的妈妈说完拉着女儿走到客厅里。吴英在旁边说:“嫂子,你放宽心,婴儿时期的企业家大多都是多灾多难的,他过了婴儿期,样子就会变好的。”

这母女三人,在沙里坐下。“当啷啷……。”电子门铃又响了。

三、百日留影

王珍听到门铃声,赶忙走到门前把门开开。一位瘦高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取下太阳帽,露出了一付狐狸似的头脸。“妹妹,我回来了。”“哥哥你也不打个电话,让我开车去机场接你。”“不必了,我下了飞机就坐地铁,现在的交通真方便。”

王珍关切地问:“你们公司今年的生意怎么样?”“还好,不过不如去年!”“那是为什么?”

“你不知道在做生意上,我们中年人的脑袋还赶不上那些洋娃娃。现在美国大公司的老年企业家们都让小孩子们给打败了,未来掌管世界经济的都是童子军了!”

外祖母这时话说:“嗨,你们俩人怎么一见面就说公司。”“这叫三句话不离本行”猫头鹰说完,将一杯麦氏咖啡递给了儿子。

“妹妹,我还是先看看小外甥。”王珍将哥哥领到摇蓝车前,双稳态看见舅舅来了,不知道怎地竟微微地笑了起来。

舅舅弯下腰将双稳态抱在怀里亲昵地说:“我的公司将来要靠小外甥来掌管,你去跟那些外国的洋娃娃们比一比。”

“看他长得这个样子,将来能成为企业家吗?”“能!你没听说,小孩子头大脑子足吗!不管他四肢长得长短,只要他脑袋达将来就有办法。”

舅舅自细地看着小外甥惊奇地说:“嗬,在外国企业家中没有一个人的脑袋能与小外甥相比,小外甥企业家虽然先天不足,出世较晚,但头脑达,思想解放,将来一旦长大成人,在企业竞争中一定能打败外国的洋娃娃。”

瘦狐狸的一席话,说得全家人都转忧为喜了。“菜好了,我们快到餐厅里用饭。”单稳态说完。吴英已经把饭菜按排妥当,一家人在餐桌前就坐。

猫头鹰先举起了高脚杯。“孩子们,我们为双稳态的爷爷早日康复,为小稳态的百天生日快乐干杯。”单稳态举起酒杯说:“为岳父的身体健康,银行兴旺干杯。”

狐狸似的舅舅站起身,他举着杯子说:“为妹夫能有新明干杯。”“干”“嘭!”几只酒杯碰在一起。

这家人在酒足饭饱之后,狐狸似地舅舅提意道:“我见意给小稳态照张像片留作纪念。”

“对,我们全家人聚在一起也要照张像片。”外祖母说完。瘦狐狸从旅行包中取出了美国产的快生牌照像机。

王珍用吴英送来的旧衣服给双稳态穿上,而后将双稳态抱到圆桌子上,用塑料支架将双稳态支成一个坐的姿势,在双稳态的前面放上了迎客松、旧玩具、合金钢、还有进口的电脑学习机,电脑放声机等洋玩艺。

双稳态看到这么的人,在为自己祝福,竟高兴得笑了起来。快门在咔嚓、咔嚓响了几声之后,几幅彩色照片就拍照完了。瘦狐狸从相机里取出了快洗成的相片让大家看。

相片上的双稳态坐在圆桌上,彩色照片给本来是苍白无光的脸面拍照得红光满面,把畸形的双稳态也照得体形均称比例适当了。

吴英拿着像片说:“哥哥,你能把小稳态照得这样好,我是想不到的,你看他长得白白胖胖,看模样多讨人喜欢。

“这要感谢你哥哥的拍照技术和那架照像机了。”猫头鹰说完。瘦狐狸介绍道:“这架美国产的照相机能够自动调节人体比例,并能十分合理地调节照片上人物的颜色。”

“原来这种美国货拍的是假镜头。”吴英这才恍然大悟了。瘦狐狸将照相机挂在脖子上,他走到阳台前从高处远眺园内的小河、花房、假山。此时园内的花木间万菊怒放,形成一片花的海洋。

“好景,好景。我们到外边去拍全家照。”瘦狐狸说完,全家一齐响应。

瘦狐狸胸前挂着照相机领着全家人来到假山前停了下来,在假山前瘦狐狸象个导演在那里指指点点。“你们看前面是假山,山后是小河,山上开放着黄色的菊花,好象遍地黄金。”

猫头鹰眉开眼笑地说:“这像征着小外孙将来要走黄金之路。”这父子二人一唱一和。这时,王珍把双稳态抱了出来,这一家人在假山前站好。瘦狐狸对好镜头,按下快门。他赶快跑到自己的位置上二十秒钟后,只听得咔嚓一声响,一家人留下了全家照。

在双稳态留下人生第一个脚印后,一阵秋风吹来,双稳态象霜打一样萎靡不振,他赶忙把头缩进了妈妈的怀抱里,这秋风预示着一种不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