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添香公主的眼泪,秦绍阳登时心软了三分,连语气也不如方才冷硬,瞬间和缓下来:“公主,是我说错了话,你切莫放在心上。”
添香公主泪盈于睫,哽咽道:“······若非心系于你,你当哪个会为你担心?”
她原本还本着一分矜持,不愿将心意宣诸于口,免得让心上人看轻;可如今眼看自己被误会,便再顾不得女儿家的面子,大胆的直诉情思,话一出口,慌得不敢看对方的反应,一张芙蓉玉面已臊得通红,生怕被认为是轻浮之人。
美人梨花带雨已是别有风情,更别说还如此直白的倾诉对自己的爱慕,秦绍阳的男性自尊被极大满足,他试探的伸出手虚虚环住了添香公主,见对方不曾拒绝,更是直接将这位秀色可餐的丽人拥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公主可莫要再哭了,令公主伤心,实在是我的罪过,如今话已说开,绍阳方知你我二人待彼此之心一般无二,我心里自是极爱重公主的。”
他这一番甜言蜜语很快哄得添香公主破涕为笑,二人又相拥着喁喁细语,说了许多亲密之言,添香公主本就倾心于他,这么一来更是情根深种,一颗芳心全系在他身上,恨不得从此以后日日厮守才好。
待互诉衷肠之后,秦绍阳又道:“公主,你也知我离开大衍宗一事,我原本并非那心存叛逆之人,只是大衍宗名为玄门魁首,执天下牛耳,实则傲慢骄矜,不仅看不起散修同道,就连门派内部也多有倾轧,如此作为又怎配被称为玄门正宗?”
他语气格外激愤,又扣住了大衍宗看不起散修这一点,添香公主涉世未深,又爱慕秦绍阳,自然对他所言深信不疑,更生出了几分同仇敌忾来,气愤道:“秦郎说的不错!世间多有欺世盗名之辈,外面是金玉锦绣,内里却藏污纳垢,这种人最是可恶!”
继而又柔情似水的望向爱郎,双颊飞红道:“我自是相信秦郎的。”
秦绍阳心中暗喜,心道计划已成功了一半,又继续道:“我就知道公主是我的知音,就算旁人看轻污蔑于我,公主也断不会与那等俗人同流!”
添香公主芳心如醉,先是喜不自胜,后又担忧道:“可如今世人都说秦郎是欺师灭祖之徒,我虽知晓这是污蔑,却也无能为力。”
她螓首低垂,玉容黯然,乃是打心眼里自责无法为爱郎正名,却不知晓此言正中秦绍阳下怀,秦绍阳趁机道:“公主无需妄自菲薄,如今就有一个为秦某正名的机会,唯有公主助我,才能达成此事。”
添香公主疑惑道:“我?我该做些什么?”
秦绍阳自信一笑,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来:“还请公主以令尊的名义发出帖子,将积雷渊九洞十七岛的道友都召集到一起,到时秦某便会揭露大衍宗的真面目,好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他说的正气凛然,言语之间俨然将大衍宗打成了十恶不赦之辈,而自己则是坚持正义的一股清流,添香公主固然想帮助情郎,可她到底还晓得些分寸,惊慌道:“这可如何使得?若是冒用阿父的名义,等他老人家出关之后又待怎生收场?我毕竟是他的女儿,想来也不会有大碍,只怕阿父会恶了秦郎,这便不美。”
她虽然心系秦绍阳,认为心上人将来成就必然远超常人,却仍觉得自己的父亲还要更胜一筹,秦绍阳是决计不能同父亲抗衡的。
再者她还存着一份私心,想同秦绍阳共结鸳盟,若是先恶了老丈人,那好事自是难以玉成。
秦绍阳见她犹豫,当即面色一沉,冷冷道:“原来公主说的心系于我都当不得真的!也罢,是秦某莽撞,这便告辞了!”
说完,转身作势要走,添香公主心中大急,扑过去拉住了他的衣摆,哀哀道:“我又怎会骗你?待你之心,半点也做不得假!”
秦绍阳一见她反应,知晓此事已是十拿九稳,便又添了一把火,做出深情姿态来,叹道:“公主,秦某也是口不择言,并非当真怀疑公主心意。只是这也是为你我二人考虑,此事一日不解决,秦某便一日都是那欺师灭祖之徒,有此名声,令尊又如何会放心将你交托于我?就是真能成全,也必会连累公主受人轻视。倘若依我所言,在积雷渊众位同道面前揭露大衍宗的真面目,秦某便能洗刷污名,清清白白的向令尊求娶公主。”
他侃侃而谈,好像真的全心全意为添香公主考虑,钟添香本已动摇,此刻听了他这一席话,最后的坚持也摇摇欲坠,尤其是听到“求娶”二字,更是难以自持,一双玉手情不自禁的搭上了秦绍阳的肩膀,盈盈美目波光流转,道不尽的欲语还休。
良久,她贝齿轻咬下唇,缓缓道:“好,那就如此行事。”
此话一出,她顿时丧失了全身的力气,软软偎在秦绍阳怀中,低语道:“秦郎,我为你做出这等不孝之事,你日后千万莫要有负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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