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环把目光中甘天青身上移开,然后投向墨无恨。
“四万零二百一十七天,除去流亡的二千一百七十二年零四天。如果,我要杀他,有太多的机会,何必如此复杂?”
白木环的眼神复杂、难明,那是七万年也没有人能够看懂的目光。
“恨儿,你说在你弑父之前,我对你如何?”
墨无恨眼中冷芒一闪,面颊紧绷,看着白木环。
“我没有弑父！”
“那之前,我究竟对你如何?”白木环问道颇为平静,因为他知道墨无恨的回答。
再一次问,墨无恨眼中的冷芒渐渐熄灭,甚至有些不敢看白木环的眼睛。因为,无可否认,白木环曾经对墨无恨是疼爱有加,绝不下于如今的墨无心。
“很好！”半晌,墨无恨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
墨无恨的性格,绝不会说假话。他身侧的阿木,突然感觉事情,好像很复杂。他和甘天青一样,都感觉那有一丝诡异的味道。
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似乎主宰着一切。
“很好！”白木环冷笑一声,提高了声音,“无恨谷的所有大能仙者,你们听到了吗?曾经我对他很好,我有什么理由陷害我的亲生儿子?四万年前,准备初魂血,可笑！墨云山在位,我已是谷主夫人,如今我还是谷主夫人,我又有何求?”
玄仙九重大圆满,白木环的声音在无恨谷内,震动不已,嗡嗡回音,似欲传遍整个血月大陆一般。
这一刻,绝大多数人,都选择相信白木环。唯有,角落里的黑纱女,此时摘落面纱,清幽的眼眸中,竟是哀伤。
因为,她懂白木环的每一句话。她知道,白木环的话,其实是说给白木环自己听。那是一种自问！
此时,幽浮殿的女修,双眉紧锁,便是修罗宫使者郭嘉,也是眉头微蹙。
甘天青的话,此时真的有些像是故事和谎言了。
“夫人息怒！保重身体！”郭总管见机道。
“我看这神龙阁主,信口雌黄,不必再和废话了！”墨真山此时对白木环的表现,极为满意。因为,此时无恨谷内的绝大多数修士,刚才虽然有所动摇,可是此刻多半已然归心。白木环扭转了有些不利的局面。
“让他接着说,看看还有什么！”白木环冷笑一声,然后又看着甘天青,“神龙阁主,如果你只有这样的故事,可是让妾身太过失望了。”
“潜伏五天五夜,手段通天,竟然只有这样一个无聊的推断吗?初魂血?”白木环似乎冷冷地看着甘天青,但是此时此刻,唯有甘天青感受到的却是另外一种目光。
那是一种期盼,一种鼓励,一种祈求！那样复杂的眼神,若干年后,都让人难以忘记。
白木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强大如神龙阁主,亦有些茫然。
不过,正如白木环所说,潜伏五天五夜,如果仅仅是初魂血,那么何必来无恨谷?
甘天青,自然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绝世之才。
“白夫人,一切定如你所愿！”甘天青看着白木环,语带嘲讽,不过也许这也是一个双关语。
“谢神龙阁主,请继续编你的故事,给大家听！”白木环的笑容如春天里融化的冰雪,带着温暖的寒冷。
虽然,此时甘天青有一种被白木环引导着感觉,但是一切对墨无恨都是有利的,便不去管它。
甘天青淡淡地扫了一眼白木环的背后,然后把目光投向墨真山。
“墨谷主,有人生来有心,但最终却无心。大少爷的名字,起得好。这里,我为墨谷主感到悲哀。因为,你原本应该拥有一个身负十品绝世仙根的儿子,如今他却是一个傻子！”
这一句,如晴天霹雳！所有人,包括阿木和墨无恨,都呆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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