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隽但笑不语装深沉。
静悄悄杏眼圆瞪,仰着脸道:“你既然知道就应该回避了!”
江临仙笑得恣意嚣张,也很欠扁:“爷从来就不是会看别人脸色的人!”
“你——”静悄悄拍桌。
“好了好了,”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杨隽连忙起来圆场,“多谢江师兄伸出援手,既然师兄答应了,那小弟后天辰时在西山山坳恭候师兄大驾。”
杨隽第二天要去测灵窍,不方便和他对练。而夕辞峰的一众弟子昨天就已经测完了,江临仙现在是闲人一个,整天无所事事。
他马上就站起身,道:“成,就按你说的办。后天西山,不见不散。”
江临仙起身,顺便把静悄悄也拎走了。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杨隽屈指胡乱地在桌上敲击着,回想静悄悄刚才说的话,还有江临仙的种种态度。
静家和江家关系这么近,静悄悄既然知道神木令的事,那江临仙又怎能不知道,但他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装的,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他硬把静悄悄拽走,是不想静悄悄把那个消息告诉自己?
假设江临仙知道,那江寒鹤呢?江寒鹤跟楚怿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如此看来,这两对兄弟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啊。那江临仙找上门挑动自己和楚怿战一场,其目的必然不是单纯地意气之争。
杨隽揉了揉额头。
不想这些了,练功要紧。
不管抢不抢得到宝,看这暗流汹涌的,自己真卷进神木令的争夺战以后,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明枪暗箭。
保命才是第一要务,没有命,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至于静悄悄的那则消息,明天两人都要去测灵窍,到时候再问她便是。
杨隽拿定了主意,敲向桌面的手指蓦地一收,回去继续打坐。
杨隽并不是一个很急躁的人。今日敲定了对练的事,拉到了江临仙给自己开小灶指点,他也就定下心来继续修炼。
战术的加强,或许能够得到他人指点。但是基础的奠定,终究还得靠自己的努力。
杨隽目前尚未现在自己沉入梦乡的时候,仍然有源源不断的灵气汇入身体。
因为于他而言,这点灵气不过是沧海一粟,对他打通灵窍来说,作用更是不如杯水车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正所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跬步之积,可达千里;小流之汇,可成江海。
滴水可穿石,当量变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引起质变。
这一丝一毫灵气汇入所带来的影响,杨隽现在还察觉不出来,然而,在可预见的将来,某个时刻,这些被吞噬的灵气,终将汇成一股洪流,冲破堤岸的束缚,爆出汹涌的波涛。
所以,谁能说这些闪动着微弱毫光的星星点点,是无用的呢?